蘇揚從醫院出來時, 激的抱著丁茜又是蹦又是跳。

還一直咯咯咯的笑著。

話都不會說了。

之前自己測試過，但還是不放心，就又來醫院確認一下。

丁茜趕制止：“誒誒誒，姑，您老人家悠著點。”

蘇揚的手臂搭在肩上, 盯著看了半晌。

笑著說：“茜兒, 你比前幾天瘦了好多。”

丁茜：“…”

泥煤的, 還胖了幾斤好不好？

嫌棄又無語的眼神睨著蘇揚：“話出來之前, 能不能過過腦子？”

蘇揚還是笑，合不攏。

難得，沒懟回去。

回去的路上，蘇揚打了電話給蔣百川, 被蔣百川摁斷。

他回：【在談事, 結束后給你電話。】

蘇揚撇撇, 心里腹誹了他一番。

暗暗決定，一會兒就不告訴他。

丁茜在聯系拍攝事宜，忙個不停。

蘇揚手肘撐在車窗上, 看著沉沉的小城，到不行。

另只手不自覺的敷在小腹上。

這里竟然神奇的孕育了個小生命。

這是跟蔣百川的孩子。

想著想著，又笑了出來。

越看外面的景越是不勝收。

拿出手機發了條微博：【哈哈, 【笑】【笑】】丁茜忙完，也看到了發的態，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就是說了也白說。

現在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揚揚，接下來你有什麼安排？我指的是工作。”

蘇揚回頭, “沒什麼安排啊，一切照舊，什麼時候我肚子大到不方便工作了，咱就集放假幾個月。”

丁茜：“但你來回飛，吃得消？”

蘇揚：“沒事呀，你看娛樂圈里的準媽媽，不是都快要臨產才休息的嗎？真沒事。”

丁茜想了想：“讓你整天閑在家也不是個事，這樣吧，我們就接點工作，也當給你打發時間。”

蘇揚現在對什麼都不關心。

“行啊，你看著安排吧。”

還沉浸在喜悅里無法自拔。

到了酒店大廳，蘇揚和丁茜正在聊拍攝的事，沒有注意到大廳休息區的人。

丁茜：“我們后天就可以拍攝教堂部分，下周回國補拍你的相機墻，下旬，廣告片就能正式出爐。”

又問：“蔣百川答應友客串了沒？設備我已經聯系好，就等他就位了。”

蘇揚：“我一會兒就跟他說這事，他應該能出時間過來，我之前在國就跟他提過。”

忽然背后有人喊：“蘇小姐。”

蘇揚和丁茜一齊回頭。

見到來人，蘇揚眼底掠過一抹詫異。

沒想到喬母萬里迢迢的找到這里來了。

打扮著裝高貴優雅，氣質也是上乘。

眼神里著慣有的淡然和優越。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的為人，蘇揚會覺得人如其表。

丁茜不認識喬母，小聲問：“你認識？”

蘇揚：“喬瑾媽媽。”

丁茜下意識的把往后拽了下，擋在蘇揚前面，看向喬母：“您好，有事？”

喬母沒應聲，而是看向蘇揚：“蘇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不等蘇揚說話，丁茜過來：“我覺得您應該稱呼蔣太太比較妥當。”

喬母臉變了又變。

忍又期待的目看向蘇揚。

蘇揚：“不好意思，我比較忙，有什麼話，您不妨直說。”

喬母看沒有要單獨跟說話的意思，只能退讓。

“我們到休息區說吧，這事…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丁茜挽著蘇揚走向休息區。

靠著蘇揚坐，神防備。

蘇揚笑，小聲說：“你電視劇看多了是不是？”

還以為喬母是來找算賬的。

眼神示意，“保鏢還在呢，不用張。”

丁茜這才松口。

喬母坐在們對面。

稍有猶豫，還是開門見山。

“我是為了小瑾的事，專程找過來的，關于中間的是是非非，我也不多辯解什麼，就是想替小瑾給你道個歉，對不起，讓你這段時間被各種負面新聞纏，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教好，還希你別跟一般見識。”

喬母在心底做了個深呼吸，這輩子沒這麼低聲下氣的跟別人說過話，還是個小輩。

可是家里現在徹底了套。

喬瑾不愿跟蘇揚道歉，喬瑾叔叔又是各種指責，喬瑾爸爸氣的已經三天沒回家。

喬瑾小姨那邊，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因為公司的事，小姨夫埋怨喬瑾，還說小姨娘家人都是奇葩，把他們兒子都帶壞了。

小姨聽到小姨夫貶低的娘家人，怎麼都不讓，兩人吵得不可開。

所有人都來指責，說這個當媽的沒教好閨。

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拉下面子來求蘇揚。

頓了下，喬母又說：“這段時間，兩家人因為這事，也是鬧得尷尬。阿姨誠心跟你道個歉，也保證小瑾以后不會再任何出格的事，希你能原諒。”

蘇揚和丁茜互了眼，視線又瞬間分開。

蘇揚沒想到喬母那麼高傲又自負的一個人，有天會主來找道歉。

不可否認，心里有點，但想到喬瑾的所作所為，那點又早不知所蹤。

蘇揚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阿姨，喬瑾不是三歲小孩了，做錯了事，還需要你們做父母的給收拾爛攤子！”

說著，特意停頓了下，“‘對不起’這三個字，兩三歲的孩子都能說，還不如個三歲小孩嗎？”

蘇揚繼續說道：“就算是小孩，做錯了什麼事，也該讓自己去面對，至讓知道自己錯在哪里，該承什麼樣的后果。”

蘇揚沒給喬母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退一步講，如果哪天喬瑾犯了法，您去跟法說，哎呀，是我沒教好孩子，我替刑吧。您覺得法律去允許您這麼做嗎？這荒唐。”

喬母的臉極為難看。

手指不由蜷，心里極力忍著，

被一個小輩這麼當面指責和數落，臉上火辣辣的。

蘇揚起：“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失陪了。”

喬母見真格的，沒打算就這麼輕易原諒喬瑾，趕起，大步走到蘇揚面前。

“蘇揚，阿姨實在沒法子，但凡我能說小瑾給你道歉，我就不會一把年紀了，還來求你。”

呼了口氣：“阿姨求你了，就看在小瑾爺爺面子上，你讓百川別再針對小姨家，小瑾的脾氣太倔，太任，其實沒有壞心的，就是之前你取關，名聲損，心里可能不平衡，做的偏激了些。”

頓了下，看能覺得自己說的不是太妥，又趕說：“不管怎樣，還是做了對你影響不好的事，你看阿姨這麼大老遠來找你，肯定是有誠意給你道歉，你就別再跟小瑾一般見識。”

這輩子能讓這個高傲的人低下頭，連面子都不要的，大概只有喬瑾一個人。

這麼近的距離，蘇揚看到喬母即便再風韻猶存，再畫了致的妝容，依舊遮不住蒼老。

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突然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也已經是個準媽媽。

不管喬母多不討人喜歡，不管喬瑾多惹人厭惡。

不可否認，喬母對喬瑾是無條件的母。

哪怕這樣的母自私到讓人欣賞不來。

那種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心，這一瞬，竟理解的如此徹。

唯一理解不了的就是，喬瑾都那麼大了，連是非和禮義廉恥都不知，為何這個做母親的卻依舊能自欺欺人的覺得喬瑾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微博取關？

怎麼都不反思，為何要取關？

喬母見蘇揚不吱聲，以為心里有所容。

哪知蘇揚突然開口道：“阿姨，您還是回吧，喬瑾跟何嘉任由自己的心去肆意欺負傷害別人，到現在都沒有悔過的意思，我沒必要當圣母。抱歉。”

進了電梯。

蘇揚心還沒平靜下來。

看向丁茜：“你說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

畢竟喬母都已經開口求。

丁茜：“不過分，換做我，我不會跟多廢話一句，這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既沒有自知之明又會得寸進尺，在看來，你原諒喬瑾是應該的，因為年齡這麼大，漂洋過海的來找你，你必須要原諒，你要是不答應，那就是不尊老！”

蘇揚笑。

也沒再多說什麼。

到了房間，蔣百川還是沒打電話過來。

蘇揚等了大半個小時，電話依舊沒靜。

先去洗了個澡。

出來時，電話有未接來電。

蔣百川打來的。

蘇揚趕回撥過去。

“我剛才在洗澡。”

蔣百川心不在焉的“嗯”了聲，用德語在跟別人流。

蘇揚聽不懂，以為他還在跟客戶談事，就靜靜等著。

過了半分鐘，蔣百川的聲音再度傳來：“晚飯吃了沒？”

蘇揚：“還沒，不太，一會兒了，我再餐，你呢？在哪？還在上海嗎？”

蔣百川沒回答，而是問：“廣告片什麼時候拍攝？”

蘇揚笑：“一切準備就緒，等男模到位啊。”

蔣百川：“我知道了。”

他從蛋糕店里出來，站在路邊等的士。

滿地落雪，偶有汽車經過。

周圍很靜。

他手持電話放在耳邊，問：“這幾天你那邊下大雪，在酒店里悶壞了吧？”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灌進他的脖子里，他手攏攏領。

蘇揚正準備告訴他，懷孕了。

這時候有輛的士過來，蔣百川說：“有事，我先掛了。”

也不等說話，直接摁斷電話。

蘇揚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口，氣的生疼。

然后一直做深呼吸，告訴自己，別氣，別氣，寶寶需要好心。

二十分鐘后，電話又響起。

蔣百川打來的，看了眼，沒接，按斷。

跟著，蔣百川的信息進來：【芝士蛋糕不想吃了？】

蘇揚看著信息怔了半天，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小城。

敲門聲響起。

“？開門！”

蘇揚眼睛瞇了瞇。

就不開。

蔣百川的信息又進來：【你自己開，還是我找人來開，然后你挨我一頓揍？】蘇揚：【…我現在不怕打了。】

有了護符。

蔣百川：【我數三聲。】

【三】

【二】

【一】

蘇揚還是沒去開。

蔣百川：【零】

蘇揚看后：“…”

蔣百川又發來：【負一】

蘇揚看后忍不住笑了出來。

去給他開門。

看到他風塵仆仆，臉上寫滿了疲倦之，撲到他懷里。

“你忙，就不用來看我的。”

蔣百川半抱著，一手推著行李箱，好不容易挪到房間里，用腳帶上房門。

拍拍的頭：“我不累。”

其實已經是筋疲力盡。

從紐約到柏林的飛機上，他就睡了幾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在理工作。

蘇揚知道他累，松開他：“先去洗澡吧，回頭給你個驚喜。”

蔣百川笑，的臉頰，把芝士蛋糕遞給，拿出服去浴室沖澡。

蘇揚吃著蛋糕，蔣百川也從浴室出來，他說：“吃過先去睡覺，我還有幾封郵件要看一下，估計要一個多小才能好。”

蔣百川去工作，蘇揚就在臥室聽德語故事，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雙手枕在腦后，盯著天花板發怔。

然后不自覺就笑了出來。

不知道一會兒告訴他馬上要爸爸，他會是什麼反應。

蔣百川回到臥室時，蘇揚還在等他。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不困。”

蔣百川躺下來，手關掉床頭燈，將抱在懷里。

蘇揚微微仰著頭，在他結上親了親，“誒，跟你說個事。”

好幾天不見，蔣百川也想。

他將拉在他下，手肘撐在兩側，低頭開始親的脖子。

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嗯，什麼事？”

蘇揚：“你一直期盼的事兒。”

蔣百川怔了下，停下親吻的作，抬頭看著。

就算是黑暗里，他也能看清的眼睛。

聯想到白天無厘頭的那條微博態。

他間輕滾，聲音都莫名有音：“懷上了是嗎？”

蘇揚勾著他的脖子：“恭喜啊，孩他爸。”

蔣百川笑了。

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靜靜的盯著看了許久。

以后，就是他孩子的媽。

好像沒有什麼稱呼比這個更好聽。

蘇揚傾起上，在他角印了一下。

很輕，卻的他不能自已。

蔣百川開始回親，纏著的舌，用力吮吸。

只有親吻能宣泄他此時難以言喻的興和激。

激烈炙熱的吻結束，蔣百川打開燈，下床穿服。

蘇揚愣怔。

也坐起來，盯著他：“你干嘛？”

蔣百川：“我下去買包煙。”

蘇揚：“…”

這是開心的要用煙來慶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