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再次行駛, 沈執歡才覺到自己有點不對勁,肚子也如刀絞一般疼了起來。臉刷白,眼前時不時發暈, 呼吸也開始有些費力, 努力讓自己清醒,想跟前面的程昭說話, 可當看清他握方向盤的手在抖時,突然就閉上了。
算了, 他現在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趕了, 自己跟他說這些, 除了讓他更心慌, 其他的什麼都幫不了。沈執歡深吸一口氣,巍巍的忍住了疼。
程昭開車很快沖進醫院, 一停車便去后座抱,然而看到的后一愣,眼底閃過一清晰的恐懼。沈執歡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試圖低頭看自己, 然而肚子擋住了的視線,只覺得有些,卻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鬼使神差的, 手了一把, 就看到自己指尖沾了一層鮮。怔愣一瞬,眼睛一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陷徹底的昏迷前, 聽到程昭慌張的在耳邊喊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 意識逐漸恢復,接著就聽到兩個護士說話――
“你這個病人怎麼樣了?”
“生命征越來越弱, 都下幾次病危通知了,醫生說如果再不醒的話,可能希不大。”
“唉,可惜了,這麼年輕漂亮,那個肇事司機雖然抓住了,可人家姑娘也這樣了。”
什麼意思,不是車禍不嚴重嗎?為什麼要下病危通知?沈執歡想睜開眼睛問問況,可怎麼努力也睜不開眼睛,反而開始聽到儀的嘀嘀聲。
“呀,快醫生過來,病人好像有反應了。”
“我現在就去!”
沈執歡還在掙扎,突然聽到一陣機閱讀的聲音,穿書前做植人的時候,護士一直在給播放這本言小說,所以只聽了一句就聽出來,這是穿越的那本書……可是,已經穿書了,為什麼還能聽到?
心里一驚,猛地睜開眼睛,雙手下意識的上自己的肚子,隨即松了一口氣。醒來的瞬間,程昭就沖了過來,紅著眼眶握住的手,聲音有些沙啞:“你沒事吧?”
沈執歡怔怔的看著他,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后扶上他的臉:“嚇壞了吧。”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我現在就醫生過來。”程昭問。
沈執歡注意到他的聲音在抖,便勉強笑了笑:“我沒事,真的。”
程昭盯著看了許久,似乎意識到真的沒事了,肩膀才微微放松下來,攥著的手怎麼都不肯放:“我剛才好怕……”
當他打開車門,看到上沾染的跡后,真的怕得要死。他好后悔,后悔自己當初不小心讓懷上孩子,本可以不用遭這些的。
“別想,今天的事是意外,我們都不想的。”沈執歡低聲安。
程昭抿,半晌低聲道:“不是意外。”
“嗯?”沈執歡沒有聽懂。
程昭看向的眼睛:“不是意外,你剛才昏迷的時候我人去查了,那個撞我們的人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路上的監控也沒拍到他的臉,只知道他早就在路口等著了,等我們一過去就撞了……”
沈執歡迷茫的看著程昭的一開一合,他說的每個字都認識,可合在一起卻都聽不懂了。程昭說完注意到的不對,頓了頓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沈執歡不說話。
程昭輕輕嘆了聲氣:“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事的,但是如果不說,怕你沒有警惕,以后再著了別人的道……”
“不對呀,”沈執歡打斷他,“我、我們現在住的地方,連我爸媽都沒告訴,彥朱他們都不知道,誰會找到我們呢?”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查到的。”程昭握住的手。
沈執歡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不多會兒醫生來了,程昭退到一旁等著,直到所有檢查都做完,醫生說了母子平安后,他最后懸著的那口氣才放下。
等到所有醫生護士離開,病房里再次剩下程昭和沈執歡兩個人,沈執歡心不在焉的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程昭就在旁邊安靜的看著的臉,滿腦子都是面蒼白躺在后座的樣子。
剛才沒做完檢查的時候,他怕出事,現在知道平安后,他又怕會因此作出什麼決定。
沈執歡確實是在想事,但想的不是他擔心的那件,而是剛才的夢境……不,都不知道那算不算夢境,畢竟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仿佛真實發生的一般。
通過剛才做的那些夢,好像已經知道為什麼自己老是看到現實世界里的自己了。自己的在現實世界越來越虛弱,隨時有死亡的危險,所以的求生本能才會讓不斷被吸引,而這次一遇到危險,直接就回到了里。
如果真的在現實世界蘇醒,應該就再也回不到這里了吧?
那麼這個故事里的自己呢?原來的配會回來嗎?這個問題剛冒出來,沈執歡就知道了答案。本就沒有所謂的配,但來到這個世界后,就是這個世界的沈執歡,唯一且不可替代的沈執歡。
大概已經明白,如果說求生本能總讓忍不住往現實世界走,但只要堅持留在這里,也是可以的,然而一旦遇到危險,自己就很可能回到現實世界,而這里的自己,就會直接死亡。
……這樣一看,好像自己隨時都可能回去啊。
“程昭。”沈執歡了他一聲。
程昭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沈執歡愣了一下,失笑:“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我有什麼事嗎?”程昭到床邊坐下。
沈執歡點了點頭,糾結半晌只是說了一句:“我有點了。”
“我給你倒水。”程昭意識到想說的不是這句,抿了抿便去給倒水了。
沈執歡安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熱,等他看過來時,的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睫一扇就掉了下來。
程昭愣了一下,臉突然冷了下來:“我不答應,你想都別想。”
“什麼?”沈執歡慌忙了眼淚,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程昭繃著臉坐到跟前,看著把一杯水喝完后才淡淡道:“你別想跟我分手,沈執歡,我賴定你了,就算跟我在一起有危險,我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既然逃避沒用,那我就親自去解決所有禍端,你別想走。”
沈執歡愣神半天,沒忍住笑了起來:“我沒想過要跟你分手。”
程昭依然板著臉不說話,似乎并不相信。
沈執歡靜靜的看著他的臉,許久之后輕聲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別難過,我沒有真的死掉,只是在另一個世界活了下去,到時候你記得照顧我們的寶寶,我會一直在那個世界想你們。”
說完頓了一下,覺得這麼說容易給他帶來負擔,想了想補充:“如果你再遇到可以接的孩子,結婚也沒關系的,因為我回不來了,你給寶寶找個媽媽也……”
“沈執歡,閉,”程昭冷淡的打斷,“我不會讓你有事。”
沈執歡苦笑一聲:“不是你不讓我有事,我就會沒事的。”
的一直在召喚,這次因為昏迷一下就回去了,還差點在那個世界醒過來,懷疑等到生孩子的時候,會讓直接在那邊蘇醒,而相應的,這里的自己會說不定就死在了手臺上。
正當想得神時,程昭握住了的手,只是不住重復一句:“我不會讓你有事,你也不準離開我。”
沈執歡覺得自己把人嚇壞了,就試圖安:“我真的沒死,我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而且還特別有錢,我爸媽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好大一筆……”
“閉!不準再提另一個世界!”程昭的聲音突然嚴厲。
沈執歡被他嚇了一跳,怔愣的看著他半天,突然驚恐的睜大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沈執歡,我程昭的合法妻子,你哪都不準去。”程昭的聲音有些哽咽,第一次產生一種無力。
沈執歡沉默了,自己除了在幫他的這幾件事上出過破綻,其他時候都瞞得很好,他應該是通過這些事推斷出的吧。但絕對是不知道這里是書中世界的。
沈執歡稍微放心的同時,又覺得十分無語:“我還專門當個大跟你說,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程昭悶悶開口。
沈執歡輕輕嘆息一聲,住他的臉道:“我會努力留下的。”不管這個世界多危險,不管前路多迷茫,都要努力留下來,留在他的邊。
已經放棄過他一次了,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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