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輝從樓梯下到二樓,迅速潛進了洗手間。洗手間里沒有人,他在洗手間里的水箱蓋后面取出了一把槍。然后他把警服了,只穿著,又丟掉了帽子。然后他從洗手間窗戶爬了出去,從管道攀到了一樓,再從一樓后院的圍欄翻了出去。
祝明輝很悉這里的監控位置,他保持著冷靜,把鏡頭都盡量避開了。
后院圍欄后頭的那條街路邊停著一輛計程車,計程車的駕駛座上坐著一位五六十歲的男子,后座上是位年紀相仿的乘客。
兩人正是孫哲言和江旭紅。
的士打著有客的燈,孫哲言和江旭紅一個負責觀察前方,一個負責盯著后頭。
計程車是藍耀讓人搞來的,以劇組租用的名義,真的計程車。
祝明輝翻過圍欄,孫哲言和江旭紅很快看到了。
“是他。”江旭紅拉上了羽絨服的帽子,用圍巾蓋著了自己的臉,下了車,往街后頭走。
孫哲言把計程車的計價打上了,車燈轉為無人。他啟車子,慢慢駛到祝明輝邊。
祝明輝出了院子便往前門的反方向走,正好一輛計程車來,他趕招手。
孫哲言把車停下,祝明輝上車前仔細看了司機一眼,這才拉開車門上去。
祝明輝報了一個地址,孫哲言應了聲“好的”,把計費按上了,啟車子朝目的地開去。
江旭紅聽著耳機里監聽到的聲音,趕快走幾步,走到街后邊的拐彎,那里的停車位上停了一輛車,上車啟,也朝那目的地去。
這地址知道,是從祝明輝車子導航系統里整理出來的眾多地址之一。
會議室里,袁鵬海把視線監控屏幕上轉向諸位領導。這監控畫面是計程車上的,祝明輝的臉和他報地址的聲音清清楚楚。
會議室里非常安靜。
從祝明輝逃出去的那一刻,這里頭的氣氛就非常凝重。
袁鵬海道“正如我所說的,祝明輝有重大嫌疑。他沒有馬上逃跑不是他明磊落,是他在等待時機。怎樣都是冒險,他把賭注押在后者這樣的方式上。”
那個與祝明輝關系不錯,之前與他談話的那位員道“派人去那地址突擊搜查。他逃跑前去那里,肯定有所準備。也許江群就躲在那里,我們可以截獲他們的計劃,在那里抓他的現行。”
其他人均點頭,袁鵬海終于松了口氣。
麒麟山,馬克朝林深奔去。越過一道記號線時,他將一枚信號打開丟了出去。
“趴下。”伯尼大聲喝。自己迅速朝側邊飛撲臥倒。
其他人趕趴下。
兩聲“滴滴”的信號聲響同時響下,一串炸彈炸開,碎石泥塊飛起散落,炸彈將樹林炸出一道壕,不樹東倒西歪橫躺林中,阻斷了伯尼和黃岳小隊追擊的道路。
攀爬過去?
“都別。”伯尼道。
范榮揮手指了指“走這邊。這邊有近道上山路。他們肯定得往這方向退。”
黃岳看定位儀,伯尼與眾特警持槍四下掃視。
“走。”黃岳一聲令下。
范榮奔前領路。
突然某個方向來一槍,范榮“啊”的一聲,中槍倒地。
三個特警猛地沖上,兩人曲膝朝著疑似開槍的方向還擊,一人迅速上前將范榮拖開。
暗那狙擊手的第二槍隨第一槍而至,范榮原先倒地的位置又中一槍,范榮被拖開,險險避過。大家迅速后退。
“我沒事。”范榮著,他捂著肋骨,防彈救了他的命,但中彈依然很痛。
伯尼在狙擊手第二槍已經判斷了他的位置,他大喝“找掩護。”他語音未落,已經如豹子一般地沖向了樹林深。
這時忽然一個手榴彈丟了過來,正落在數名特警和范榮邊不遠。
來不及全而退!一名特警猛地撲在手榴彈上,用為隊友和范榮掩護。特警拖著范榮往后跑。黃岳離得遠,他迅速轉朝著丟出手榴彈的那方向擊。
剛才那個槍手,沒有跑遠。他隔著壕和倒下的樹障丟來了手榴彈。
數名特警一起擊掩護。范榮被帶到幾棵樹掩后。
手榴彈沒有炸開。
撲在手榴彈上的特警有些驚魂未定,他爬起來迅速奔到一旁。有特警給那手榴彈補了一槍,那彈終于炸開,免了后患。
黃岳這組人警戒著,他們知道對面那人借著地勢在等。一旦他們試圖攀爬越過追擊,他就會把他們打下來。
遠傳來了槍聲。
伯尼跟那個狙擊手打起來了。
黃岳忽然明了,這才是那槍手的目的。他拖住他們,讓那狙擊手與伯尼單挑。
劉綜走出指揮中心,聯絡了袁鵬海。
袁鵬海馬上就接了“祝明輝果然跑了,我們已經組織了抓捕。”
劉綜道“我們還沒有找到秦遠。他在遠程控制山里的破裝置。”
“明白,若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孫哲言的車子開得很穩,他忍不住在后視鏡看了看祝明輝。
祝明輝忽然問他“師傅做這行多久了?”
孫哲言忙認真看路,道“沒多久,今天幫朋友替班呢。怎麼了?覺得我開得快了?你放心,我是老司機了。”
祝明輝沒說話。孫哲言在后視鏡又看了他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祝明輝問。
孫哲言心里張,努力若無其事道“嘿,你又不是小姑娘,還怕人看呢。我這人聊天,但看你不想聊天的樣子,我就沒說話。”
祝明輝沒再說話。
孫哲言也不知自己過關沒有。他沒敢再看祝明輝,只認真開車。
祝明輝拿出手機按了按,發送消息。孫哲言假裝沒看見。
祝明輝把手機收起來,突然開口要換一個目的地。孫哲言心里一跳,忙說行。那個地方有些偏僻,孫哲言暗暗警惕。
袁鵬海時刻盯出租車上的監控信息,聽到更換地址忙跟孫哲言道他聽到了,讓孫哲言穩住。他馬上派人接應。
孫哲言耳里戴著一個小巧耳機。他哼了幾句歌,給袁鵬海回應,表示自己收到。
車子行到半路,還沒到達目的地,祝明輝忽然讓孫哲言拐到一旁的巷子里。
孫哲言問“你到底要去哪兒?一會兒這兒一會那兒?”
“你不是打著表,我又不是不付錢,你管我去哪兒。”
孫哲言便按他的要求停了下來,祝明輝說他要上樓拿了東西,下來接著走,讓孫哲言跟他下車幫他扛一扛。
孫哲言不干了“我開出租的,又不是搬家公司。”
祝明輝突然從后方過來一把槍,抵在了孫哲言腰際“要麼下車要麼死。”
孫哲言整個人僵住。
“出租車司機的手機也太安靜了。怎麼一點靜都沒有。出租公司的調度中心廣播,網約車平臺的語音,通臺通廣播,你什麼都不聽?”
孫哲言不說話,警察果然是警察,當領導的,基本的敏銳還是有的。
“把后邊車門鎖打開。”
孫哲言把車鎖開了。
“下車。”
孫哲言下了車。祝明輝與他同一側車門下車,槍口還指著他。
“我本來沒想帶人質的,很麻煩。”祝明輝道。
孫哲言不說話。
祝明輝探看了看孫哲言的耳機,發現了耳機。
他把那耳機取下來一腳踩碎,問孫哲言“你是誰?”
“害者家屬。”
“什麼?”祝明輝有些驚訝。
“我能轉過來嗎?”孫哲言問。他慢慢舉高了雙手,慢慢轉。
祝明輝用槍指向他。
孫哲言道“我想看看你的眼睛,我想知道你們這些殺人兇手,在殺人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樣的表。”
祝明輝喝道“別!”
孫哲言沒,他就只是盯著祝明輝的眼睛,盯得祝明輝心里發。
那眼神,并不犀利,也不兇狠,但讓祝明輝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誰?”
“害者家屬。”孫哲言再一次道。
他話音剛落,祝明輝忽然上一痛,幾枚鏢頭扎到了他的上,強勁的電流貫穿了他的全。祝明輝慘一聲,全打,倒在地上。
江旭紅手持電擊槍,站在祝明輝的后。
巷口,幾個警察持槍正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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