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為袁鵬海的投訴舉報,上頭把袁鵬海去開會去了。說要了解了解況,通通。一如袁鵬海所料,祝明輝這麼巧也在。他肯定是收到了風聲。這個話題的會議,上頭同意他也過來,偏向也很明顯了。
袁鵬海也不慌,事功了一部分了。祝明輝力越大,就越容易陣腳。
袁鵬海開會時,歐睿在醫院辦理出院手續。
昨天大家開完會后,關樊給他打了電話。歐睿當即決定他必須出院。雖然出院不代表他能回去上班,但總比困在醫院強。大決戰在即,他決不能缺席。
歐鴻和妻子也都支持兒子的決定。自兒子出事后,歐鴻就請了假過來照顧兒子。今天一早他就趕到醫院,給兒子跑上跑下,為他辦出院。
當他把費用全清楚再回病房,發現門口值班的警力已經撤走了,一對他悉的中年夫婦正站在門口。
“老關啊。”
“歐,好久不見。”
關樊父親與歐鴻握了手。
關樊母親用下指了指關著的病房門,輕聲道:“孩子們在里面。”
歐鴻有些慨:“都平安就好。都平安就好。”
關樊父母點頭:“是的,平安就好。”
病房里,已經換好服的歐睿單膝跪在關樊的椅前,抱著的腰,頭枕在的大上,淚水落,浸在關樊的風下擺上。
關樊抱著他的頭頸,他的頭發。的眼眶也是潤,臉上卻綻開笑容。
他們都沒有說話,只安靜地擁抱對方。
一起回戰場吧,人。
劉綜很早就到了辦公室,案子卷宗在他桌面摞得高高的,網的待閱信息也不。今天他又收到案件的新進展。
昨天晚上,郭浚終于扛不住力,向紀檢和專案組招供了。
他承認自己收了瑪麗亞的賄賂,答應可利用職務之便,在必要的時候給提供一些幫助。而篡改孫靚的檢結果就是他應瑪麗亞的要求做的。
瑪麗亞讓他確保所有證和檢測結果會被判定自殺。其他都沒問題,只有電腦那一項有紕,所以郭浚讓廖新幫忙,在廖新的協助下遠程控制了電腦,改了電腦里的作日志。
找廖新作的目的,一來自己有不在場證明,出了事可以推到廖新上,二來廖新是歐睿最信任的人,與關樊也親近,要做什麼事,比他要方便。他招供說廖新父親好賭,所以他給廖新一些錢,廖新就辦了。
郭浚還承認自己應瑪麗亞的要求,收買了孫靚家管轄派出所的一位警員,監控家里是否還有什麼報警況和案件線索。孫靚家里一直沒什麼靜,后來又賣掉房子搬走了,這事才了結。
郭浚一共發展了四個下線,一個是廖新,其他三個是別的警所的。郭灘把名單全報上來了,姓名、電話、工作單位、職位、給過多錢等等。他說他都是付現金,把錢放在超市儲柜,開柜碼發給那些人就好。
劉綜認真看了郭浚的口供筆錄。郭浚說他并不認識“K”,從未與這人聯絡過。自己只單線與瑪麗亞聯絡。他用他大舅子的份證開了一個炒幣的賬戶,瑪麗亞給他付比特幣,他炒賣后轉到大舅子的現金賬戶,再取現或是買金飾等。
郭浚還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就是他也曾對這個在網上搭訕,對他老婆炒失敗欠錢的事了若指掌的人存有防心,所以他曾經調查過這個“瑪麗亞”的IP地址,通過IP地址,查到了洪蕾。
他又進一步套話,確認了就是洪蕾這個人。洪蕾給錢很大方,做事也痛快,給的指令相當清楚,不會羅哩羅嗦。郭浚也就放下心來。
劉綜看著口供吐了口氣,這是很明確地指證洪蕾了。這把洪蕾之前一直否認是自己的“另一個瑪麗亞”做的事,也全算到洪蕾頭上了。
看吧,真的是一步一步,有節奏有計劃的,全推到洪蕾上了。
劉綜正思考著,曾永言來找他:“劉隊,網安那邊發來新消息,他們在暗網上發現疑似倪藍向保羅發出的戰帖。”
“戰帖?”
曾永言遞過來一個平板,上面是一張截圖。“就這個,發在公開懸賞令的那個暗網論壇里。這論壇里有關于倪藍和勞倫斯懸賞令的討論,參與者有賞金殺手,也有許多噴子、騙子,所以這個署名Lan的人,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倪藍。”
劉綜接過平板一看,那帖子的大意是自己給了保羅足夠長的時間,這時間夠自己策劃執行殺死保羅三次。但是保羅毫無靜,令人失。發帖人稱自己青春正好,有很多正經事要辦,希保羅能拿出專業素質,提高效率,快點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發帖人約保羅近期在麒麟山決戰,贏者回來發帖向大家宣布結果。又稱如果保羅不同意,那就別擺個零元懸賞令出來丟人現眼,退出暗殺圈。以后像他爸爸一樣,安安靜靜永遠別說話。
發帖人讓保羅在帖下回應,大家以此帖做個見證。
劉綜:“……”這挑釁的口吻,確實很倪藍了。
曾永言道:“網安查到發帖人的IP地址是希臘,他們覺得應該不是真實的。不能確認是否惡作劇或是玩笑。現在這帖子超火,被置頂了。大家很自覺的都沒跟帖,另開帖討論,生怕淹沒了保羅的回復。但到現在還沒人領這帖子。網安那邊讓我們向倪藍確認一下,是不是發的。”
劉綜道:“換了你,你會承認嗎?”
曾永言聳聳肩。
劉綜馬上撥電話給倪藍。倪藍接了,劉綜就問這個帖子是不是發的。
倪藍的聲音一聽就是裝模作樣:“什麼網?暗網?這麼高端啊。不是我發的。”
這演技,可怎麼混娛樂圈啊。劉綜心吐槽,面上不聲。
曾永言顯然也到了倪藍的浮夸表演,他眉弄眼,用形道:“肯定是。”
劉綜嚴肅地問倪藍:“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或是有什麼人跟你提過這類事?”
“沒有。”倪藍回答得很快。
“保羅當然也沒消息,對吧?”劉綜保持住自己對上倪藍就沒好氣的風格。曾永言笑起來。劉綜覺得自己比倪藍的演技好太多。
“對。”倪藍又答得很快。“如果警們找到了保羅的線索,務必跟我說一聲。”
“行。”劉綜也不廢話,掛了。
曾永言一臉好笑,八卦問:“你說這事如果解決了,是回國還是繼續留下來混娛樂圈啊?”
“演電影你看嗎?”劉綜反問。
“看啊。我侄竟然是,真是稀奇事。”
“別扯淡了。”劉綜指指平板:“這個,讓網安盯一盯吧。看看能不能找出些新線索。”
“行。”
劉綜又道:“通知巡警,留意麒麟山那邊的方向。有異常的向就通知我們。”
曾永言走了。另一個同事又過來:“劉隊,關樊來了。”
劉綜顯出吃驚:“怎麼來的?”
“歐睿送來的。說來錄口供。”
劉綜站了起來,那同事領著他往外走:“我安排他們在一號會議室等著。”
“通知祝廳了嗎?”
“還沒。”
“跟他報一聲。我們先去問問關樊怎麼回事。”劉綜道。
“好的。”同事趕招呼了另一人去向祝明輝報告,自己跟著劉綜進會議室。
劉綜推開會議室的門,關樊和歐睿手握著手安靜坐在里頭。看到他們來了,歐睿站起來:“劉隊。”
他把關樊也扶起來。
關樊攀著歐睿站好了,客氣招呼:“你好,劉隊,我是關樊。”
劉綜打量了他們一番,兩人從容地看著他。
表現得都非常自然。
劉綜忍不住又想,他們隊伍里,倪藍這個演藝界人士應該是演技最差的一個吧?
“坐吧。”劉綜招呼歐睿。
大家都坐下了。劉綜問歐睿:“能出院了?”
“能的。醫生簽字我才出來的。”
“你們兩人這狀況,怎麼來的?”
“我爸開的車。”關樊道。
“那天怎麼離開醫院的?”
“我家里人接應我。歐出事了,我覺得應該是秦遠,我認為我當時的境也很危險,所以我通知了家里人來接應我。我必須趕離開。”
“當時袁局在,告訴他了嗎?”
“沒有。如果他知道,他會阻止我的。我不想再留下,我覺得不安全。”
“為什麼覺得不安全?”
“我兩次被秦遠謀殺未遂,我覺得我了解他。他在警隊里有應,他一定安排了人去醫院殺我。我爸媽找了人來接我,然后我藏了起來。”
“藏到哪里去了?”
“藏到倪藍之前租的舊居,我有鑰匙。”
這回劉綜的驚訝不用裝,他還真不知道藏那地方去了。
一旁的同事問:“倪藍知道嗎?”
“不知道。我怕被秦遠和他的同伙追蹤到,一直沒敢聯絡任何人。這段時間,是孫靚的媽媽在照顧我。我一直留意新聞,看到秦遠被拘留,到現在還沒放出來。還有許多嫌疑人也落網。我的在慢慢恢復,后來我聽我媽媽說,歐睿好多了,我就決定不藏了。我今天讓父母帶我去醫院找歐,他要出院,所以我們就一起過來。”
劉綜看了一眼同事,同事有默契的點點頭,知道劉綜的意思是:這些話的真實得查證。
“我想見祝廳。”關樊道:“聽說袁局因為我的事被休假了,我很愧疚。我來說明況。還有,希你們能安排醫生給我做檢查,證實我的神狀況穩定,口供有效。我要指控秦遠。”
劉綜側頭問同事:“看看祝廳那邊什麼況?”
同事點頭,出去了。之后很快進來,與劉綜低聲道:“祝廳已經知道了,他說手上有事,讓我們先正式錄個口供,他一會來。”
劉綜點頭,讓同事去安排錄口供手續,關樊這邊沒異議,大家都對錄口供這一套太,不一會關樊就被轉到問訊室,相關人員在場,開始提問回答和記錄。
不一會有人敲門,劉綜還以為是祝明輝來了,結果卻是曾永言。
劉綜出去了。曾永言道:“有人回帖子了,署名保羅.史維特,他表示應戰,約后天中午十二點。”
劉綜表現出驚訝。
兩天。
是他們昨天商量好的時間。既給了祝明輝和秦遠反應和安排的時間,又非常迫。
施加力。
保羅會怎麼反應?會再次像無人機襲擊時那樣被挑釁功嗎?
兩天時間,秦遠能越獄嗎?
祝明輝會做什麼?他能如何阻止保羅和倪藍,又能安排好秦遠嗎?
劉綜想起伯尼對保羅的評價:“他是很瘋,但也冷靜。他是能為了殺我而追蹤、策劃好幾年的人。”
而關樊對秦遠的評價:“他看上去冷靜,但其實瘋狂。他知道坐上我的車殺我是什麼后果,他也要冒險試試。他要求我去龍昆路,希我死在有好回憶的地方。他是一個有著變態儀式的人。他說殺了我之后要把我尸擺在我和孫靚合影的地方,還會在我手里放上我們的合影。以紀念我為孫靚之死尋求真相的頑強神。”
而祝明輝呢?只能是劉綜自己評價了。
他從前一直認為,他的這位領導,是非常果斷、有魅力,很懂掌握人心的人。當然,他確實對權位很看重。
劉綜一轉頭,看到祝明輝正大步朝著問訊室走來。劉綜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祝明輝聽到倪藍、保羅約戰后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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