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飛很有可能沒有出國。”
鄒蔚開始說了。
“卜飛辦了出國手續,買好了機票,辦了登機。出國后發過微博、朋友圈報平安,后來還發過一些國外生活的記錄。在微博、朋友圈跟朋友、網友還有一些互。之后慢慢就完全沒了消息。這個過程,差不多一年。”
劉綜點點頭,卜飛的網絡況之前他們調查過,況基本與洪蕾的口供一致。
鄒蔚道:“我查了圈子里之前與卜飛走得近的那些人。有個制片說,卜飛出國前曾經跟他喝酒,與他吹牛說自己因為錢太多需要出國緩一緩,那制片的理解,卜飛可能做了什麼事,避風頭去。卜飛說他還會回來的。但他出國后社平臺用得,跟大家漸漸疏遠。那制片覺得奇怪的,這不像卜飛際的個。”
鄒蔚頓了頓,道:“還有一個當初跟過卜飛做事的,現在轉行了,他說卜飛曾經告訴他一個地址,讓他以后出國找他玩。這人去年有工作機會出國,正好路過那地址,就去找了。那公寓管理員說他們樓里從來沒有華人住過。”
“聽起來像失蹤了,怎麼確定沒出國?”劉綜問。
“我找了所有能找到的卜飛的友人,沒人跟他有聯系,沒人知道他在哪兒。我昨天趕去L市見了一個人,是個化妝師,元沙。他說卜飛告訴他們出國的消息,還請他們好多朋友一起吃了告別飯,他跟卜飛不太,關系一般般,那天是去蹭飯的。他記得卜飛當時說是第二天下午三點飛機。但元沙第二天下午三點坐車去工作的路上,看到卜飛在一輛私家車的后座上。那車子與他的車并排兩個車道,他還多看了幾眼。他以為卜飛改航班了,但后來看到卜飛微博發的到達國外的消息,他就很奇怪,還跟別的朋友提起。朋友說他看錯人了,他很堅持自己沒看錯。他說他做化妝這麼久,對臉型特征和五非常敏,一眼就能認準。”
鄒蔚道:“我結合以上得到的線索,查了卜飛微博發的所有圖片。他到達的日期和時間點,那城市正下雨,但卜飛的照片是晴天。他在撒謊,他本沒在國外。”
“那化妝師還記得車子的其他信息嗎?車型、車牌號、任何線索。”
鄒蔚搖頭:“他只知道是黑轎車,普通的。車上就司機和后座的卜飛兩個人。他說他當時只注意人了。他說司機也是普通人的樣子,看著三十左右,男,沒什麼特別。他從前沒見過這人。但如果他再看到,他能認得。”
藍耀奇道:“隔了這麼久,一面之緣的人他還能認得?”
“他說得非常自信。我給他看了展暉、裘川、廖新,還有所有抓到的小嘍啰等等的照片,他都說不是。他說那個司機,更普通一點。”鄒蔚道:“我覺元沙不像吹牛。他在那些照片里挑出了廖新,他說他覺這個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問他什麼不一樣,他說眼神神態不一樣。我問他他說的司機更普通一點是什麼意思,他說就是更像普通人。元沙明天回來,他愿意配合我們做畫像拼圖。”
劉綜不敢抱太大的希:“如果我們真能找出那個司機,他真的就是目前已知的最后一個見到卜飛的人。也許他知道卜飛在哪里,是死是活。”
“這樣秦遠就不能把K栽在卜飛的頭上。”袁鵬海道。
劉綜與他對視一眼,原來袁鵬海也有這樣的覺。洪蕾與卜飛,瑪麗亞與K,劇本編好的主角。
關樊道:“我明天就回去。我也是重要人證。不管祝廳什麼打算,秦遠絕對跑不掉。他們想把我和倪藍都整瘋子,那不可能。只要我的神鑒定通過,我咬死他,要取得檢察機關的逮捕令絕對沒問題。他別想出去。我們會有更多的調查時間。卜飛、安航、姜誠、整個鋒范,還有這麼多企業和人涉其中,掘地三尺,也要把證據找出來。秦遠不是形的,他肯定有破綻。祝明輝可保不住他。”
伯尼丟出來兩張文件,“也許你們并沒有秦遠了解祝明輝。秦遠沒你們以為的那樣信任祝明輝。他覺得祝明輝打算干掉自己,徹底掩埋他過去的罪證。”
劉綜拿起來看,是英文郵件,容上就是咨詢業務合作的,下面有秦遠的兩句批復。劉綜沒看出來什麼。
“里面有碼。”伯尼說:“這郵件表面上是談業務,實際是保羅告訴秦遠他這邊準備好了。秦遠回復的意思,是覺得自己境不妙,他想跟保羅一起走。”
“一起走?”
“我收到消息,保羅安排了渡出境的路子。他們干完這票就會跑路。”伯尼答。
劉綜懂了,“干完這票”的意思,當然是殺了勞倫斯和倪藍。
“要堵掉他的路子。”袁鵬海對伯尼道。“我們需要更多的報。”
“已經盯著蛇頭。但現在他們還沒有計劃。”
“因為他們還沒有決定什麼時候手?”關樊道。
“應該是的。”
“等等,保羅怎麼帶秦遠走?難不他們打算殺人之后再順便劫個獄嗎?”藍耀覺得很夸張。
“如果里應外合,肯定有辦法。”劉綜冷靜道:“秦遠他的拘留期限快到了,而且他最近幾天開始報不適,找醫生檢查。這麼看來,有可能會趁保外就醫機會逃跑。”
“如果祝明輝想滅口,這也是個好機會。擊斃一個逃犯,天經地義。”袁鵬海道:“祝明輝不會拒絕的。”
“秦遠既然對祝明輝有疑心當然也不會毫無防范。”
“狐貍對豺狼。”
劉綜想了想,問:“這郵件的碼能破譯做證據嗎?”
“不能。”伯尼和倪藍異口同聲。
劉綜:“……”明白了,他們肯定是非法取得。
“我們這回得先下手為強,搶奪先機。”倪藍道,“不管他們怎麼打算,是要帶走秦遠前先殺祝明輝報背叛之仇,還是先殺我和陳世杰,我們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殺誰?劉綜又看向伯尼。警方詢問時他可是說勞倫斯死了。
算了,別追究了。
“決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祝明輝、秦遠、保羅……他們那伙人,全都必須到法律的審判。”關樊道。
“所以我們不能等。每次都是他們手,我們應付,然后他們逃跑。下一波他們再來殺我們,我們再應付,來來去去總這樣,太被了。好人不能總是打防守。你們警方永遠追在罪犯屁后面,太憋屈。”倪藍說得很起勁。
藍耀有些心驚跳,問:“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給保羅下戰書。”倪藍揮拳頭,“就約他在麒麟山決斗。”
藍耀看了一眼袁鵬海和劉綜,小聲道:“你這樣算是聚眾斗毆和尋釁滋事吧?”
袁鵬海和劉綜完全不想發表意見。
“沒錯,所以警察必須對我展開調查,阻止我的行為。我就往山里跑,警察們為了避免案,必須搜山。這時候保羅來了打保羅,保羅沒來我們就順手挖一挖,因為保羅可能為了殺我提前在山里布了什麼陷阱,對吧。為了保障日后游戲場工作人員和游客的安全,這是必須做的。”
所有人都神一振,懂了。
麒麟山是秦遠的地。安航就是在那里莫名消失的。
那里深山重林,又沒信號,沒有人去。真是殺人埋尸好地方。
“可如果麒麟山真有秦遠的犯罪證據,保羅會不知道嗎?他不會配合你的。”
“無人機的時候他配合得很好。”倪藍道:“別的不敢說,但勞倫斯兒的命,他太想要了。”倪藍道。
藍耀心疼地幫倪藍補充:“保羅殺了倪藍的媽媽。”
周遭氣氛頓時有些哀傷。
伯尼看一眼兒,倪藍回視過去,一臉無辜。媽媽活著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一直守得很好。
伯尼手了兒的腦袋。
倪藍笑笑,用頭頂頂爸爸的手掌。
伯尼收回手,藍耀就手摟摟倪藍的肩,拍一拍,給安。
伯尼一眼掃過去,藍耀把手回來,躲在桌子下悄悄握住倪藍的手。
倪藍用力他的手,作勢把他的手牽到伯尼那邊。藍耀趕把手出來,拍了倪藍的手一下。倪藍嘻嘻笑。
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倆。
藍耀趕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保羅又不傻,他可以約你去他指定的地方。”
“那我不管,我就去麒麟山。”倪藍一臉無賴。
“秦遠能讓這事達?”劉綜懷疑。
“秦遠在拘留所不知道,就算知道他又能怎麼樣?”
“但是祝明輝會知道,祝明輝能做的事太多了。如果秦遠真著他的把柄,他在消除把柄之前,一定得保住秦遠。否則秦遠見勢不妙,與他玉石俱焚,他肯定不愿有這結果。”
袁海鵬道:“所以祝明輝才是會阻止麒麟山決戰的人。”
“他能怎麼阻止?倪藍和保羅都不是會聽話的主。”劉綜道。
“警你的語氣很有問題。聽話又不是德。”倪藍揮揮手,“想阻止也簡單的,在決戰之前,殺了我或者殺了保羅,然后嫁禍給對方。”
劉綜也想吐槽小姑娘你的語氣才很有問題,說殺人跟說切菜一樣。
“把你到保羅手上更簡單。”伯尼道。
大家瞬間安靜下來。
“但約戰麒麟山是個好辦法。”伯尼道:“現在我們雙方就像在封閉的空間里隔著一面薄薄的墻持槍相對,不清楚對方的人員數量和裝備。事實上,他們的武更厲害,能打穿墻,但不是誰打穿墻誰就贏。”
藍耀很想問那誰贏,可他不愿在伯尼面前怯。
“先擊斃對方的人才算贏。”關樊還記得當年伯尼的教導。
反恐戰場,形勢千變萬化。沒有談判,沒時間慢慢琢磨,要快、要狠、要一招制敵。無論開場如何,無論地勢怎樣,誰的武先進,誰的彈藥更多,這些都只是條件之一。
但最后只看誰打死了誰。
“所以我們得讓對方先把墻打出個來。然后在他們看清我們之前,把他們一槍斃命。”倪藍道。
“祝明輝目前還不是敵人,或者該這樣說,他與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伯尼道。
“而且他是那邊三人里唯一不想殺死倪藍的人。”藍耀接口,他明白伯尼的想法了。
伯尼點點頭,道:“我們要讓他先打穿墻。”
大家都沉思。
藍耀小心翼翼再發言:“我覺得,娛記們能幫上忙。”
所有人都看向他。
只有倪藍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我怎麼都是個大明星。”
袁鵬海:“……”
劉綜:“……”
這事跟你是大明星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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