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對著空空的柜子愣了半天。
倪藍也愣:“什麼都沒有嗎?”
“對,連個小紙片都沒有。”藍耀回。
倪藍想了想:“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柜子也是指紋鎖的,跟我這個差不多的。”
藍耀轉了一圈,把柜子全看過了:“沒有。”
倪藍努力想也沒想出什麼來,“算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藍耀道:“我把鎖給你帶回去。”
“行。”
藍耀取下了鎖放口袋,出去謝過了幫著守在門口的經理。經理問他今天要不要運運,藍耀說改天,他還有事。
經理把藍耀送到門口,藍耀一轉頭,又看到了那個清潔工,正在拖地,拖著拖著,轉頭過來看了他一眼。
藍耀轉過頭來,若無其事跟經理道:“那個清潔工很面生啊。”
“江姐在這兒干了半年了。”
藍耀笑笑:“那就是我來得,以前沒怎麼見過。”
經理忙應:“藍總以后常來啊。”
藍耀客氣應了。他想拍張這位江姐照片,但經理一直跟著他,沒機會。藍耀說他想去一下洗手間,讓經理去忙,不用管他。
經理便客氣擺手,走了。
藍耀去了一趟洗手間方向,再轉出來,那個江姐已經不見了。
藍耀也不好到轉去找人,因為經理又看到他了,對他微笑。藍耀只好笑笑點頭往外走。
走到前臺跟前臺姑娘打招呼說自己先走了。前臺姑娘熱應聲,還讓藍耀幫著給倪藍帶話,說們很喜歡倪藍在《最高獎賞》里的表現,希倪藍早點康復。
藍耀替倪藍謝過,順又問:“那個清潔阿姨江姐,是不是江翠華啊,我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像以前我外婆家的阿姨。”
前臺姑娘便笑:“不是,江姐江旭紅,藍總你認錯人了。”
“哦哦,還真是認錯了。”藍耀笑笑,告辭走了。
藍耀出了會所就給倪藍打電話,他問認不認得一個江旭紅的人,五十來歲,瘦瘦的。
“沒,沒印象。我以前認識?”倪藍想不起來。
藍耀把江旭紅的表現跟倪藍說:“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了,但來這里上班也才半年,時間上也有些巧。”
倪藍問:“有殺氣嗎?或者眼神犀利那種?”
藍耀被的語氣逗笑了,認真回想了一下,“沒有。看著文文弱弱的,和氣慈祥的。”他說完也覺得自己猜不靠譜,便道:“也許真的是我太敏吧。”
“沒事,那你就先去公司忙吧。”倪藍道,“我今天就研究研究件,等等羅文靜電話。要是有什麼消息我打你電話。”
“好吧。”藍耀掛了電話,走了幾步,準備上車。
上車前他轉頭一看,看到那位江旭紅在落地窗的玻璃,見到他回頭看,拎著水桶轉到另一邊去了。
藍耀去了公司,一上午沒什麼特別的況。與瑞盾的解約勢在必行,但這個涉及面太廣,理不好對集團商譽也有影響,還有尋找新的安保公司,招標和談判等等一系列事務,靜太大,需要向董事會代況,所以這事由藍高義來牽頭,藍耀輔佐。
警局這邊,沈豪把況與歐睿說了,一邊說一邊把他往電子證分析室領。兩人還沒進門,就聞到酸菜牛方便面的味道了。沈豪氣呼呼沖進去:“廖新,說過你多次了,不許在我們這兒吃東西。”
廖新吸溜著面條,喝了口面湯,道:“我在等你啊,上午不是問你存儲卡查得怎麼樣,你讓我中午再過來。”
沈豪沒好氣:“中午這時間段這麼長,你就這麼會挑時候?而且讓你中午過來拿報告,不是讓你中午過來吃泡面的。”
廖新不理他,轉向歐睿:“隊長,你回來了。”
歐睿點頭:“嗯。”
廖新道:“我上午把……”他話還沒說完,沈豪就道:“我電腦怎麼關了?”
廖新鎮定道:“我來的時候它就是關著的。”
沈豪疑,把饅頭和豆漿放桌上:“我沒關,我就是鎖了,今天一堆活呢,我就趕去買點吃的就回來。”他一邊說一邊把電腦按開了。
廖新道:“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把東西帶進來吃。”
“這是我辦公室。”沈豪瞪廖新泡面碗一眼,“而且你的泡面很臭,太影響辦公環境了。”
“行,行。我去扔了它。”廖新兩口把面吃完,正準備把碗拿去扔,卻見沈豪的電腦已經啟完畢,屏幕里跳出來一個提示,說電腦被非法關機,是否恢復未關閉程序進度。
沈豪一愣,歐睿盯著他電腦,廖新停下了腳步。
沈豪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飛快地敲打鍵盤對電腦進行檢查。
歐睿問廖新:“你進來的時候這里有誰?”
廖新道:“誰也沒有。”
沈豪一邊看著電腦一邊問:“那時候電腦就關著嗎?”
“對。”廖新問他:“有丟什麼東西嗎?”
沈豪搖頭:“防火墻是好的,沒看到有什麼丟的,嗯,等一下,沒有,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
廖新道:“那你也不可能強制關機啊。”
“我沒關機。”沈豪吼。
“行,行。”廖新道:“我去查查走廊監控。”
沈豪覺得自己態度不好,語氣又下來,“我再查查電腦,說不定出什麼問題了。”
歐睿看著廖新,廖新會意點頭:“我現在就去。”
廖新走了,沈豪還在敲鍵盤查電腦,歐睿問他:“那視頻呢,查一下,有沒有出問題。”
沈豪退出了界面,調出視頻,一邊點開一邊道:“文件倒是不怕丟的,所有上來的帶編號證我們都是做了盤備份的。”
說話間,那視頻點開了,開始播放。視頻不長,兩分鐘十八秒。
畫面確實是比較糙,似乎是用隨小設備拍的。
拍攝者在追殺一個中年男人。周圍環境看上去是國外裝修風格的房子,那男人是個西方白人,形胖,著鮮。他被反綁著雙手,上也了傷,他正力往樓上逃,步子踉蹌,神慌張。他一邊逃一邊回頭看,他的上著一塊膠布,不出來,只能從嚨里發出“嗯嗯”的聲音。
追擊者從容不迫,似乎很對方的恐懼和絕。終于在那男人不支倒地后,拍攝者一腳踩在他上,手照著脖子就是一刀。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恐怖未散,就此一命嗚呼。
沈豪拿過一旁的饅頭啃了起來,道:“注意,馬上要有了。”
歐睿認真看著,那拍攝者舉高了拍攝設備,自己彎腰,跟死者挨近了,轉頭過來微笑著對著鏡頭做了個自拍,那臉型,那五,確實是倪藍的臉。然后倪藍把一塊紙片牌子放在了尸邊,牌子上寫著英文和數字。
歐睿想起昨天國際刑警聯絡人杰瑞說的,這像是完任務的驗證碼。
歐睿調了一下進度,把倪藍臉的那段畫面再看了一遍,他問:“這有可能是造假的嗎?”
沈豪咽下一口饅頭:“我沒找到造假的痕跡。但如果是造假的,這水平也是很高了。實事求是,我的報告沒法說它是假的。”
歐睿沉默了一會,正待說話,廖新進來了:“看過了,陳倩先出了辦公室,然后是沈豪,二十分鐘后,只有我進來了,沒別人。”
歐睿慢慢轉,看著廖新。廖新回視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歐睿忽然轉對沈豪道:“你的電腦別,它現在是證了。”
“啊?”沈豪驚訝。
廖新看了看沈豪,問歐睿:“怎麼了?”
歐睿打電話其他人過來,把沈豪的電腦做證登記,然后答道:“我懷疑有人遠程侵了沈豪的電腦。”
沈豪還是沒回過神來:“為什麼?”
“不知道。”
沈豪道:“可我看了,沒什麼問題啊。”
歐睿道:“再仔細查一查吧。我們查的案子,對方可是黑客高手。刪除監控記錄,侵電腦,都不是不可能的。”
沈豪一臉莫名其妙:“侵警局系統的防火墻嗎?開什麼玩笑。”
歐睿耐心道:“只是以防萬一。”
沈豪咬咬牙,歐睿大一級,他不好說什麼。有別的同事進來了,沈豪道:“我先把我那些報告和進度倒出來呀,不然昨天白熬夜了。”
歐睿揮揮手:“先走證手續,然后盤全部做備份,你的文件一個都沒有的。你先好好休息下,吃個不著急的午飯。”
沈豪一臉不爽,但還是趕跟同事一起倒騰起電腦來。
歐睿問廖新:“那段時間監控室都有誰?其他地方有什麼異常況嗎?”
廖新道:“我沒細看,我就是看了一眼在我之前誰進來了,結果沒有。”
歐睿又了一人,讓他跟廖新一起去查監控。
歐睿出了證分析室,找了個安靜地方,先給鄒蔚打電話,把況跟說了,讓盯著點。接著又給袁鵬海打電話,把倪藍涉嫌殺人的視頻跟袁鵬海說了。
袁鵬海沉默了許久:“我不知道倪藍更深的底細,關樊說,是冒著生命危險回來的。關樊為做的保。倪藍的份背景調查,我是說明面上的,也全是沒問題的。”
歐睿了手機,明白袁鵬海的意思了。
袁鵬海接著果然道:“但是不是從Bird里叛逃出來,為了消滅Bird與關樊聯手,或者關樊是不是知道這些況,只有關樊知道。我不能為做保。”
歐睿咬咬牙,道:“袁局,給我一點時間調查,可以嗎?暫時先別拘捕。我們就要取得進展了,羅文靜這個口子,我們馬上有突破。這張存儲卡很明顯是個圈套,是偽造的。”
袁鵬海想了想,道:“行,我給你時間。但偽造這事,一是要拿出證據,二是,如果真叛逃出來對付Bird,那麼對方拿出的把柄反咬一口,也不是沒可能。”
歐睿不說話。
袁鵬海語重心長:“你小心理。”
歐睿回到辦公室,先去看了沈豪電腦那邊的況,盤正在做備份,沈豪又去重新找了一份有有菜的飯,坐在休息區吃著。
歐睿又去了監控室,廖新和那個同事正認真看著,做著筆記。
歐睿看了廖新良久,然后轉頭回了辦公室。他一轉,廖新便偏頭看了他背影一眼,后再將目轉回到監控屏幕上。
歐睿理了一下上午跑現場的后續況,然后給于丞打電話,他想知道于丞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識別視頻的真偽。于丞表示可以把視頻拿到他們研究室用他們的分析件看看。
歐睿很猶豫要不要跟倪藍說。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是省廳的人,劉綜,也是國際刑警那邊走手續要合作的省廳聯絡人。
劉綜跟歐睿道:“你的郵件我們和杰瑞都收到了,這案子就是Bird的連環案里的一個,他們一直推斷兇手是,但是沒有排查到嫌疑目標。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這會是搗毀一個國際殺人集團的重要突破口。我們已經同意了杰瑞的合作申請,他們馬上買機票過來。你們現在對倪藍是監控狀態吧?”
歐睿一時有些愣:“什麼?”他什麼時候發了郵件?
劉綜道:“我剛才跟你們袁局通過電話了,他說你們一直對倪藍是監控狀態,的表現一直良好。但鑒于的個人能力,有潛逃和殺傷他人的風險,我們這邊還是建議對進行強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