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兩人匆忙趕到了加護病房,隔著玻璃,看到一個臉蒼白的孩躺在病床上,臉上還帶著呼吸面罩,據護士說,雖然人已經離危險了,但還沒有清醒,還要在加護病房住一晚。
沈淮也不清楚,楚眉波是不是也像葉滄一樣,在這個孩子上復生了。但此刻人還沒有清醒,他們等在這裡也沒有意義,只能先回酒店。
回去後,薛歌已經睡了,沈淮也就不打擾他,而是跟葉滄將就住一間。
兩人之前雖然一直住在一棟房子,但其實都是有各自的房間,洗漱也是分開的。如今卻不得不住一間房,加上今晚那個被打斷的吻,都讓沈淮有些不自在。
趁著葉滄去洗澡,他按了按額頭,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
等到他打完電話將事安排好,轉過頭,就看到葉滄圍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年的材韌瘦削,最近因為經常鍛煉,約有了一點線條的影子。
沈淮額角蹦出一個青筋:「把服穿好!」
葉滄:「一會就要睡了,穿什麼!」
沈淮:「……」
葉滄抱著手臂,看著沈淮約有些泛紅的耳朵,壞笑道:「你害了?」
沈淮別過頭:「我先去洗漱了。」說完,拿著東西匆匆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沈淮的手臂撐在洗手臺上,幾乎有些懊惱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葉滄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
就像今晚,他原本只是想要陪葉滄走走散散心,誰知道竟然會發展後來那個樣子。
沈淮第一次生出了逃避的心理,他在衛生間待了很久,才磨磨蹭蹭地出來。
葉滄似乎是太累了,已經睡著了。
這讓沈淮鬆了口氣,也回到了自己床上,只是他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在河堤邊的場景,他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強迫自己忘記這一幕,疲累地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葉滄就醒了。
他昨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本以為私生的事會讓他做噩夢,誰知他睡著之後一夜無夢,直接到了天明。
他忍不住看向隔壁的床,出乎意料的是,沈淮居然還在睡。
葉滄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爬起來穿好服,原本想要去洗漱的,但不知想到了什麼,下了床,輕手輕腳地走到沈淮的床邊。
沈淮的睡姿很好,雙手端端正正地疊在被子上,發出均勻而悠長的呼吸。
黑髮散在額頭兩旁,眉骨高聳,給深邃的眼窩打了淡淡的影,長而的睫乖巧地附在眼瞼上,因為睡著而放鬆的角微微翹起,乖巧得讓人心的。
葉滄出手,想要一他的角,誰知沈淮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葉滄的手頓時僵住了。
沈淮微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聲音因為剛剛睡醒帶著一點鼻音:「你在幹什麼?」
葉滄連忙收回手,故作無事地說道:「剛準備你起床……我先去洗漱了。」
沈淮半信半疑,可是看到葉滄,昨天的那一幕又如影隨形出現在他腦海裡,他只能不自然地移開目。
葉滄做賊心虛,也不敢看沈淮。
兩人各懷心思,這一早上倒也相安無事。
等到兩人洗漱完又吃了早餐,這才匆匆趕往醫院。知道孩今天凌晨已經完全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了,兩人又往普通病房走去。
然而還沒有接近病房,他們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執聲。兩人有些擔心,不加快了腳步。
——
病房,皮蒼白的坐在病床上,神冷淡沉靜,與之相對的,是站在對面破口大罵的一對夫妻。
旁邊表尷尬的民警不斷在勸:「楚先生、楚太太,孩子才剛醒,現在還很虛弱,有什麼不對的你們以後再教育,現在先讓好好休息吧。」
警察也很無奈,昨天他們到了案發現場,在江邊找到一個包,從這些隨品查出來這個孩名楚楚,剛剛高中畢業,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想要跳江自殺。他們昨晚開始聯繫對方的父母,但直到今天早上才聯繫上,又從醫院得知,楚楚已經離了生命危險,所以和他們一起來醫院,誰知道一進來,還沒聊幾句,這對夫妻就開始罵人。
警察擔心刺激這小姑娘,只能盡力地勸對方,反倒是這小姑娘,一點也不像是要自殺的樣子,沉穩的很。
葉滄和沈淮敲門進來的時候,警察簡直就像是見到了救星。
「楚先生,這兩位先生就是救了楚楚的人。」
那個楚先生轉過頭看著兩人,不耐煩道:「是嗎,一會我讓書給你們打一筆錢作為酬謝,也當做是封口費,為了楚楚的名聲,還請二位不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沈淮皺起眉頭,倒不是為了這人傲慢的語氣,而是他的兒剛剛發生意外,生死一線,他卻毫不關心的,反而在乎名聲這種外之。
楚先生說完,又轉向楚楚:「你做出這樣有辱家風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一會辦完出院手續,乖乖回家待著,不要再鬧什麼妖蛾子了!」
楚楚卻淡淡道:「回去被你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當做聯姻工嗎?」
楚先生聽到的話,然大怒:「你胡說些什麼!你績不好,又沒什麼本事,大學也考不上,我不是為了你以後考慮,才讓你早點結婚嗎!」
楚楚:「賣求榮也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真是小看你了。」
楚先生:「混賬東西!」
他怒極,手想要打楚楚,對方卻抬頭,冷冷的目直視過來,竟讓楚先生覺得有些發冷,手也揮不下去了。
警察趁機攔住他:「有話好好說,不要手。」
楚先生回過神,越發生氣:「混賬!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沒有吧。」楚楚角勾出一抹淡笑,「你公司的份,我也有50%,我吃自己的分紅,怎麼就需要你供吃供穿了?」
這句話一出來,那楚先生就像被踩了痛腳一樣,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楚淡淡道:「沒有什麼意思,這家公司原本是我母親的,你和結婚之後,在外頭養小三,把害死了……」
楚先生氣得跳腳:「你胡說什麼!你媽是病死的!!」
楚楚:「好吧,你和小三把氣得病死以後……」
楚先生:「混賬!是腺癌病死的!誰氣了!!」
楚楚疑道:「我看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原來不是嗎?好吧,那就是你和小三……」
楚先生暴跳如雷:「沒有小三!我跟你吳阿姨是在你媽去世後才認識的!!」
一旁的人掩著臉道:「楚楚,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但你也不能因為討厭我就編造這種謠言吧……」
楚楚:「吳士,哭的時候眉頭要再蹙一點,眼睛也要再紅一點,如果能流出兩滴眼淚來就更好了,你現在這樣,做戲也太不專業了。」
楚太太:「……」
楚先生被氣得沒脾氣,抖著手指著楚楚:「好好好,你現在是翅膀了是吧,我管不了你了!你以後就休想再從我這拿到一分錢!!」
楚太太連忙勸道:「楚楚,你別跟你爸爸強,快認個錯……」
楚楚奇怪道:「我又沒錯,幹嘛要認錯?」
楚先生氣急,一把揮開楚太太的手:「你還勸做什麼!回去!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孽種!!」
楚楚:「等等。」
楚先生以為楚楚被他的話嚇到了,要跟他認錯,於是轉過頭來,冷笑道:「知道自己錯了?只要你以後聽話……」
楚楚卻毫沒有認錯的打算,只是表認真地問道:「你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要跟我斷絕父關係嗎?」
楚先生:「!!!」
楚楚看向警察:「您都聽見了,這事,警察能管嗎?」
民警表尷尬,他原本只是例行過來做個筆錄,沒想到會到這樣的家庭倫理劇,他咳了一聲,小聲道:「從法律上來說,親生父是不能斷絕關係的……」
「是嗎?」楚楚出憾的表,「太可惜了。」
警察:「……」
楚先生氣得滿臉通紅:「孽種!!」
楚楚嘆了口氣:「子不教,父之過啊!」
楚先生:「!!!」
就在楚先生被氣得快要腦溢的時候,門被人敲響,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向眾人做自我介紹:「我姓張,是楚楚小姐的代理律師。」
楚先生震驚地看著張律師:「你……」又看向楚楚,「你律師來做什麼!」
楚楚卻沒有理他,而是對張律師道:「張律師,據我母親的囑,我將在年後,拿到我父親所管理的長天公司50%的份,囑和我份證的照片你已經看到了,如果我想要走法律程序的話,司的勝率有多呢?」
張律師認真地回答道:「如果有囑的原件的話,勝率可以達到八以上。」
楚先生此時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這才意識到,之前楚楚胡攪蠻纏,就是為了等這個律師過來,他又急又怒:「你在鬧什麼!什麼囑!你瞎說什麼!」
「楚先生不記得了?」楚楚輕笑道,但笑意卻未達眼底,「也是,你一直以為你已經把囑拿走了,卻沒想過母親早就看了你的為人,留給了我兩份一模一樣的囑,你拿走的那份只是時間更早一些。」
楚先生的臉上出現一抹慌,但很快就被他下來:「胡說八道!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然而他掩飾的好,楚太太卻顯然沒有這份功力,驚惶地拉著他的手臂:「老公,說的……」
楚先生瞪了一眼:「閉,我們回去。」
他說完,拉著楚太太就離開了病房,只是背影不免有幾分狼狽。
等到楚先生離開之後,楚楚才禮貌地對警察道:「今天麻煩您了,我還有些話想和這兩位先生說,能否麻煩您迴避一下。」
警察被迫聽了一場大戲,也有些尷尬,安了幾句,又讓好好休息,也離開了病房。
他走後,那名張律師笑了笑:「楚小姐,我的任務已經完了?」
楚楚點點頭:「今天謝謝,尾款我一會會打給你,如果以後還有需要,我會再找你。」
「張律師」點點頭,也轉離開了病房。
等到這些人都離開,葉滄才反應過來:「這……這個律師是假的??」
楚楚點點頭:「假的,是劇院的演員,演技還行吧。」
葉滄目瞪口呆,他就說,這才一個早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立刻找到律師,還把人給請到了病房,這也太玄幻了些。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楚微微一笑,卻並不答話。
沈淮看著那張蒼白的臉上,與的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冷靜神,不需要問,他已然猜出了對方的份:「楚眉波?」
楚楚角笑意加深,沒有否認:「沈先生好眼力,接下來,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