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音也回以微笑:";當然不介意。三妹你不用這樣。不過是先後順序罷了,我不怎麼會生氣?我又不會因爲這個吃虧,你說不是?”
是的,不會因爲這個吃虧。可是顧瑢音也不會因爲這個佔便宜不是?所以,真正想說的是,你走在前面也不能證明什麼。因爲那什麼也不是。
顧瑢音卻似像是沒聽明白,只是含笑不語。
倒是莉夫人忽然開了口:";婉音啊,聽說最近你賬面上出了問題?怎麼弄的?怎麼這樣不小心?我就說你還太年輕,什麼也不懂。哎,這下出問題了——依我說呢,你也不小了,今年及笄了,過一兩年也就準備嫁人了,還是先好好學學紅什麼的。你說是也不是?”
面對莉夫人毫不客氣直接踩痛腳的行爲,顧婉音只是微微皺了眉頭,便放在了腦後不去計較,只是一句話就將莉夫人頂了回去:";祖母說,咱們這樣的人,嫁過去有人伺候,針線什麼的也沒有幾時。會就好。但是作爲當家的主母,不會掌家卻是萬萬不能。我認爲祖母說得極是,姨娘您認爲呢?”
故意將“姨娘”這兩個字咬得重重的。
莉夫人的臉頓時一陣難看。這兩個字,幾乎是莉夫人的死。任何時候只要一提起,就肯定管用。
不過這一次莉夫人卻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甚至還繼續微笑起來,和藹的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德言工容,紅還是很重要的。至於掌家——你母親當初也沒有掌家不是麼?可見也不是嫁過去就都能掌家的。”
顧婉音不想浪費時間和莉夫人討論這些事,當下乾脆收斂了笑容,認真道:";婉音一切都聽從祖母的安排。只能多姨娘的好意了。倘若姨娘沒有什麼事,那婉音就先走一步了。”
莉夫人被冷冷的態度激怒,當下冷哼一聲:";你現在倒是風。等你嫁出去了,婆家人會拿你當哪蔥?還有,你以爲你犯錯了了,老夫人就不會罰你了?你賬本上差的可不是小數目。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彌補虧空。”
顧婉音本來聽到莉夫人提起賬本的事就已經有些狐疑,這會又見莉夫人一副心知肚明有竹的樣子,頓時覺得有怒氣竄上來。這件事,老夫人甚至都沒有提起,莉夫人怎麼會知道的?
就算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賬面出了什麼問題,可是莉夫人卻如此清楚,說明了什麼?
不等迴應,莉夫人已經冷笑著拉著顧瑢音走了。
顧瑢音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彷彿真的到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姐姐辛苦了這麼幾年,從未出過差錯,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常聽別人說大不中留,姐姐莫非是覺得自己遲早就是要嫁出去,所以就對這些不上心了?”
不得不說,相對於莉夫人的猖狂,顧婉音更討厭顧瑢音這幅溫的樣子。一臉弱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明刀暗箭,讓人覺得膈應無比。
不過,反正們是母兩,更討厭誰也沒什麼區別。
看著們遠去,顧婉音在心底冷笑了一聲——本來倒是沒有懷疑莉夫人,可是現在莉夫人卻自己送上門來。
青桂看不慣莉夫人的囂張,忍不住朝著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呸,什麼東西,也敢埋汰我們二小姐。回頭我告訴老夫人”
顧婉音看了丹枝一眼,丹枝立刻出聲,拉住青桂:";好了,這種事有什麼好在意的?你越是在意,別人越是高興。乾脆不理他,讓沒趣不是更好?”
青桂還有些憤憤:";咱們小姐就是脾氣太好,這些不長眼的纔敢一次次的上來挑釁依我說,就該——”
“就該如何?一個是我的姨娘,一個是我的庶妹。我能如何?們不過是口頭上討點便宜罷了,我又沒有吃虧。倘若讓他們口頭上的便宜也佔不了,我們豈不是太欺負人了?”顧婉音適時出口,聲音平淡無波,彷彿再說不相干的事。
青桂嘟不樂意:";小姐,您就是太縱容們了您掌著家呢,還怕們不?”
顧婉音皺起眉頭,青桂今天格外的衝一些。平時雖然也不見的就能冷靜,可是今天未免也太出格了。這樣的話竟然都說出口了。
丹枝也皺起眉頭,拉住青桂聲音裡有了淡淡的嚴厲:";胡說什麼?這話也是能混說?你還嫌不夠?咱們小姐是什麼人。犯得著和們計較?”
既然丹枝已經說了該說的,顧婉音也就將到了邊的話嚥下去。本想再斥責幾句,可是看到青桂那一臉的維護樣子,卻又有些心。
丹枝將話說重了,青桂這纔不開口了。只是看那神,卻也是不開心的。
丹枝看在眼裡,忍不住搖搖頭。
回到屋裡,讓丫頭伺候梳洗了,顧婉音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丹枝推了推青桂:";今晚我來守夜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去睡吧。”
青桂的心頓時好起來,笑嘻嘻的應了,甜的衝著丹枝撒:";還是丹枝你最好了。”
丹枝苦笑搖頭,待到青桂走後,上前將門關好這纔回到屋裡。
顧婉音翻了個,幽幽的開口:";你說,是嗎?”不跳字。
丹枝沉默了好一陣子:";不知道。但是,有八是。”
長嘆一聲,顧婉音忽然發現自己本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是心裡悶悶的,有些發疼。
丹枝的聲音遠遠傳來:“莉夫人這次只怕是鐵了心要將權力攬過去。”
沒錯,莉夫人今天的表現正是說明了這一點。沒有一定的把握,莉夫人如何敢如此囂張?不過,倘若真的能那樣輕易就攬權過去,莉夫人也不會這麼多年還沒功。
“暫時還不需要擔心。我在一天,就休想。”幾乎是發誓般,顧婉音斬釘截鐵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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