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對,自己算命天賦不錯,不代表修道天賦也好。
池幽知道了估計又得他了。
南時起,閑庭信步般的向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道:“既然如此,告辭了。”
“哼……”頤和仙冷哼了一聲,并沒有阻攔什麼。
南時就這樣順順當當的到了山谷的外圍,馬車就在一旁候著,他垂眸凝著山谷中那雪白的神殿,問道:“準備好了嗎?”
“一起都妥當了。”晴嵐將一件漆黑的東西給了南時,忍不住勸道:“爺,不如我們先下山?”
“不必,傷不到我。”南時說罷,就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霎時間,天——崩——地——裂——!
無數的塵土飛揚起來,連帶著廟宇的殘垣殘壁,一并被炸上了天空,山石土木自斜坡上滾滾而下,南時百無聊賴的看著頤和仙飛上了天空,他面極其蒼白虛弱,對著南時怒吼道:“南時——!”
“別,爺說了,今天要揚你骨灰,就是要揚你骨灰,不然爺的臉往哪擱兒?”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我嗎?!信仰不滅,我就永存不亡!”
“關我屁事。”
南時發現自己奈何不得頤和仙后就執行了第N手準備——把這兒炸了。
頤和仙一個厲鬼,什麼地方不好選,偏偏選云省當老巢?云省雖然多山,但也不算是什麼特別窮困的地方,畢竟是旅游勝地,比這兒還要窮困、更容易發展教派的地方多的是。
他確定頤和仙是厲鬼后,那麼就很確定他肯定有尸骨,說不定就在這座神殿下方——多簡單的邏輯啊,對方要復活,又常駐于此,他又不像池幽自帶幾百個厲鬼,看他那只能收普通鬼魂為己所用那個窮酸樣就知道了,不把尸骨放在自己的地盤他能安心?
派人一查,果然如此,神殿下方埋藏了很多尸骨,在此之下,還有一座古墓。
不管是不是,反正他先炸炸看,不虧。
不過看現在頤和仙的樣子,應該炸對了——就當是他發善心幫頤和仙火化了。
頤和仙走了,再留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雖是厲鬼,但尸骨于他來說依舊重要,他留存骸骨,汲取,不就是為了復活?如今毀去,一招心崩毀,雖有心殺南時,卻奈何不得——更何況他看見了已經趕來的大批的地府差。
傾影問道:“爺,你就這麼放他走了?我們這麼大費周章……”
“不然呢?”南時輕笑了一聲,遙著這一片山河:“接下來的事也用不上我管了。”
要是擱在一百年前,兵荒馬,民不聊生,頤和仙或許還真能功,放到現在,他連一丁點兒機會都沒有。
大家都能吃飽飯,憑雙手都能過上好日子,誰吃飽了撐著和他去殺人放火——天生惡人除外。
南時拍了拍袖,將上面的塵土拂去了:“方才那些仙師都帶出來了吧?讓他們自己收拾,我是真的要回家吃飯了,師兄還等我吃飯呢。”
晴嵐道:“都帶出來了,家那邊已經來人把他們給控制住了。”
“嗯,那就好。”
早上來之前,南時就被方的人攔住了,其中為首的就是那位尋道長,兩人談了一下關于辦證和不辦證的問題,得知他來搞邪教,還特意叮囑了哪些是己方線人記得保他們一條命,尋道長還順便謝南時給他們補充了邪教的資料,總之——送了南時一點點炸藥。
說真的,要不是沒有這批炸藥,他就打算干脆當場把自己改九五之尊的命數,借著老天爺降雷劈死頤和仙算了。
不過時過境遷,人能自己解決的事,就不麻煩老天爺了。
他的視線穿過了滿是煙霾的山谷,越過了大好的青山河流,最終與一人相對。
池幽掀開了竹簾:“還不上車?”
南時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師兄,你怎麼來了?”
“家中小菜涼了,菌子也不水靈了,便來接南先生外出用餐。”
南時一聽就了一下脖子,完球,池幽到底什麼時候來的?
南時下意識的走到車邊,突然瞬間捂住了自己并沒有傷的脖子:“我傷了……”
池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終究嘆息了一聲,手出去,握住了南時的手,將他帶上了車。
作者有話要說:
①來自電視劇《紅》里主角的臺詞:我真的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小菜要涼了,魚也要不新鮮了【順道強推
第162章
待吃完飯, 一行人回了家中,南時被塞進了浴室洗刷了一通,清干凈了一風塵,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特別機靈的在膝蓋上綁了兩個跪的容易, 去跟池幽請罪了。
“師兄, 我太無能了。”南時利索的跪在了池幽的腳邊,小聲嗶嗶:“沒有下一次。”
清河見狀便眼疾手快的退了出去, 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池幽膝上擱著一柄玉如意, 修長的手指在祥云上斯里慢條地打著轉兒:“我以為你會說些其他什麼。”
南時眨了眨眼睛:“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管是何種原由,沒有做到就是沒有做到,是我無能, 請師兄責罰。”
池幽垂眸看著南時,南時角微微下垂,似乎是有些忐忑不安。
池幽卻是一派閑適從容:“責罰你, 是讓你知錯能改,既然已經知錯, 為何還要再罰你?”
南時猛然抬頭看向了池幽, 眉眼舒展:“真不罰我?”
“自然,難道還唬你不?”池幽出一手, 南時一愣,便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借力站了起來。既然起來了,那也不再與他講什麼客氣,一屁就坐到了池幽邊, 結果剛坐下去,就只聽見兩聲噗噗地悶響聲, 兩人隨即聞聲低頭看去——兩個布包。
池幽揚眉問道:“何?”
南時大大方方地撿了起來,就跟隨手撿了個掉下來的掛件似地,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隨口扯了個合理的解釋:“沒什麼,這幾天爬山爬多了,膝蓋泛酸,晴嵐就給我了兩個護膝。”
池幽意味深長的看向了他,南時乍然對上了池幽沉黑的眉眼,一時居然忘記了接著要說些什麼,大腦一片空白:“……我……那個什麼……我……”
南時的小拇指微微了,很想抬手一下他。
但是不行啊……
南時回過神來,這才狀若無事一般的將手里的護膝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轉而又道:“師兄,這神道究竟要如何置?”
池幽反問道:“你不是很清楚嗎?”
“不是。”南時托著腮,出了些許苦惱之:“要是以后再遇上這一類的,難道我就當個烏殼,天天去給人搗?他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這算是怎麼回事?殺人不除,春風吹又生……”
“你方才不是這麼說的。”池幽淡淡的道。
某個姓南的先生說的是接下來用不著他管了。
“那不是就……充個面子,能就地解決誰耐煩讓他留著當禍害?不過我當時看了他面相,他運勢盡了,掀不起什麼風浪來,這才放他走了。”南時低聲道:“師兄,我是不是應該去學點道法什麼的?下次再遇見了也好……”
池幽一指上了南時的眉心,斯里慢條地往后推了推:“舍本逐末。”
南時委屈的表示:“我也不想,但是誰能搞清楚那種死了千把年的老鬼生辰八字是多……也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吧?我當時還想著要不我當場給自己改個命,借著天雷把人劈死——風險比較大,一不小心把自己賠進去就虧大了。”
“一看其面相運勢,二看其字跡,三看天機卜算。”池幽慢慢地說:“你可知為何說你舍本逐末?”
“不知道。”南時老老實實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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