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尸手里塞了個紙條,寫了我的份證號,回頭警察一到,我就想法子把手一松,完!”
過杏仙給對方比了個拇指:“還能這樣干的啊?死了還能控制尸嗎這麼厲害的嗎?!”
“一般的不行。”鬼新娘笑嘻嘻的表示:“不過我這麼大一個厲鬼,稍微做個手腳還是可以的。”
南時想了想也問道:“那萬一他們攔著警察不讓看尸怎麼辦?”
過杏仙在一旁出餿主意:“那干脆控制尸直接從棺材里蹦出來,嚇死他們丫的!”
“最好不要。”南時聽了搖了搖頭說:“要是蹦出來萬一上社會新聞怎麼辦?方會很頭疼的!”
死人從棺材里蹦出來,這多嚇人啊,回頭直接嚇死兩個都有可能。還有就是肯定要變地方詭談了,新娘子本來就是個害者,最后淪為人們口中的鬼故事就有點埋汰人了。
傾影猶豫了一瞬,才小聲說:“奴婢覺得可行,震一震這方土地也未嘗不可。”
鬼新娘眉目一:“傾影姐姐說得對!妹妹就這麼干了!”
“等警察到了我過去給小姐姐打call!”過杏仙側過臉問南時:“南小時一會兒一起去嘛!”
南時:“我算……”
“好的,算你一個,沒問題。”過杏仙高興的說道。
南時:“……”
南時看向了鬼新娘,對著雙手合十拜了拜:“小姐姐,一會兒我一定幫著警察,但是萬一你真要蹦出來,記得臉別朝我,我慌。”
新娘子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對于南時到底有多慫,已經切會過了。
當時坐在棺材上和南時一對視,很肯定對方能看見——要知道自從死了以后,一個人都看不見,這一片地方也不是什麼荒山老村,建設做的還好,居然也沒有什麼孤魂野鬼,連個嘮嗑的人都沒有,老寂寞了。
哦,唯一還算講了兩句話的就是即將和結婚的那個病癆基佬鬼。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就是想嚇他一下,就表演了一個當場把自己的指甲和手都給啃得呼啦滴的,再配合一個七竅流,然后就看見了這個小哥哥一臉‘地鐵老人手機’的表轉要進屋子了。
不服氣,跟上了,等到另一個小哥走了之后,就想著和他來個臉臉——別管他是不是有近視還是有散,臉臉總能看清楚了吧?
然后這小哥當場就一屁坐到了地上,一邊捂著心口一邊念叨著‘富強民主和諧友善我不怕’的旁邊的人:“傾影,快,我不過氣來了!快讓把神通給收了啊!”
一旁藍子一手就把給按下了,一手再去扶南時,冷冷的對道:“姑娘還請自重。”
南時被扶到沙發上坐下,拿了一瓶氣泡水灌了個徹底,然后了個銅錢往桌上一撒,有氣無力的說:“姑娘,我算過了,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犯不上來嚇我吧……我連鄰居家送來的東西都沒過!沒有因果的!”
表示:“我是厲鬼。”
“那你有報仇證嗎?掏出來我看看?”
已經去地府報過到的:“哦,沒事了,自己人。不早說,害!”
至于后面怎麼從嘮嗑發展算命又發展了打牌零食大會表示這段記憶太過快樂而喪失了,并且因為有時候太過快樂,發現自己怨氣消散差點從厲鬼掉檔普通鬼,只能靠拼命回憶一下自己死亡的場景來維持一下厲鬼的排面這樣。
說起來鬼新娘也覺得這個世界玄幻的。
之前一直覺得人死如燈滅,至于神鬼之說就是兔朝人的傳統心態——有需要的時候相信一下。
結果沒想到從死前的‘老娘賊他媽冤,變厲鬼也要回來報仇’,變了死后懵懵懂懂被黑白無常(地府特供工作形智能AI)帶著走了一圈程序,就告訴可以上去等報仇證了,報仇證一到就可以去報仇了。
還真就變了厲鬼回來報仇,這尼瑪絕了。
至于南時,他其實還好。只要對方不故意搞得糊糊的來嚇人,南時和打了一會兒牌也就沒那麼害怕了,畢竟一個打牌打得面紅耳赤左手可樂右手薯片的新娘子有什麼好怕的呢?
四人又打了兩圈牌,第三圈正要開局,鬼新娘突然拍拍上的薯片屑屑站了起來:“哎呀,警察到了,走了走了,不打了,一起去看戲啊!”
其他三人聞言放下了牌,收拾了點東西就等著過去看戲,等到上車的時候,鬼新娘也上了后座,過杏仙問道:“嗯嗯嗯?小姐姐你不是鬼嗎?為什麼還要坐車?”
那個藍小姐姐是南時的家里人,據說不能離開南時邊,搭車也就算了,怎麼連鬼新娘都上來了!
鬼新娘手里還拿著一瓶剛剛從冰箱里取出來的果粒橙:“這不是順路嘛!搭個車,懶得飄,省點力氣一會兒作妖!”
仰頭灌了半瓶,提醒道:“南先生,你別看后視鏡哈!我化個妝!”
說著,的眼耳口鼻唰得一下落下了幾道痕,鬼新娘還嫌不夠,五手指長出了尖銳的鮮紅指甲,撓了撓自己的頭,瞬間流如注,將的頭發都粘了一縷一縷的。
就著那些,給自己的補了補妝,剛剛又吃又喝的,妝都掉了。
厲鬼嘛,就是要紅得跟‘老娘今天要去殺人’一樣,這樣才有氣勢。
瞬間鬼氣暴漲,車子里都變得冷極了。
還好南時暗暗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他坐在了副駕駛,要是和鬼新娘一起坐在后排,那真是想不看都不行。
過杏仙看了一眼,啪得一下把暖氣打開了。
人嘛,就是要用理打敗魔法。
反正就十分鐘,湊合一下得了。
他們到的時候,院子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村書記痛心疾首的在那邊教育這次的主家劉方劉爺爺:“老劉!你看看你,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個!人家閨都走了七天了,就是冬天,你也不能這麼搞啊!”
“還有小谷,他來的干干凈凈,走也干干凈凈,小谷臨走的時候還給我寫了信,讓我勸著你們不要搞這些個,這是封建迷信!你說說,你搞這些個做什麼?!這不是讓小谷走了也不安心嘛!你前頭是怎麼答應我的!怎麼就背著我搞這些呢!”
“還買尸!這是犯法的!要坐大牢的!”
這次的新郎劉谷也穿著一紅,他在一旁瘋狂點頭,奈何沒人看得見他。
他見到外面有人來,本來也沒有注意,看了一眼便又想去勸勸他爹媽,雖然他們也聽不見,但是萬一呢!——但是那一抹紅倩影走進來的時候,他便嚇得僵住了。
鬼新娘一戾氣,負手站在門口,瞅著這一院子的人冷冷地笑,視線掃過了在場每一個人,仿佛要記住每個人的臉一般。
劉谷噗通一聲就給鬼新娘跪下了:“小姐姐,姑,這真不管我爹媽的事啊!您冷靜一點!我真的是基佬啊!您就放過他們吧!”
鬼新娘扯了扯角,幽幽的說:“哦?”
“這事兒我給您查清楚了,我爹媽就是想給我買個尸,是拐你的那個見財起意,這才把你殺了給我爹媽送過來啊!他們罪不至死,回頭下去了也是要刑的!您千萬別傷及無辜!”
劉谷他爹滿臉都是慚愧和悲傷,他母親在一旁哭道:“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兒子孤孤零零的去了,他不好,連婚都沒結過,一個人在下面得多遭罪啊!”
“村書記,你誤會了啊!”捶頓足的道:“我們哪敢買尸啊!”
指著一旁方的‘娘家人’道:“他們家姑娘也是可憐的,年紀輕輕還在讀大學就去了,他們托人來說想給閨找個伴兒,讓兩個年輕人在下頭搭個伴兒,我們這才點頭的呀!我們不是老封建,我們就是想兒過得好一些!我們雙方都說好了,以后就當做正經親家來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