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如此,但經過408和秦和瑜的連番打岔,莊宴終于從陳厄出發的低沉心中恢復了不。
回到房間之后,還看到了哥哥的消息。
莊晉拍了一張莊家庭院里的木槿。細碎的下,灌木枝頭藏著淺綠的花苞。
“過段時間,木槿花要開了。”
莊宴切出去,把408的貓貓比心表包借用過來,轉發給莊晉。
過了一會兒,哥哥又發消息道:“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周末回一趟家?”
莊宴:“好啊。”
中央星的日子平和而安寧。
周末來臨之前,莊宴每天都能收到408的消息——
“小宴,將星期二過得很好。”
“星期三也還可以,跟敵人正面對抗了一下,我方小勝,將沒有傷。”
“星期四,將有點忙,但人還是好好的。”
莊宴忍不住確認:“真的嗎,他不會故意讓你瞞著吧?”
408:“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小狗。”
后面跟著一張貓貓委屈臉。
莊宴:“……嗯。”
也只能相信408了。
但是競賽項目的設計,并沒有到心的影響。
或許在焦慮與不安之中,靈反而浮現得比較快。
莊宴用簡略的線條,在紙上勾勒出雛形。
出港被畫一對彎彎的橄欖枝,這是和平與勝利的象征。他希自己的Alpha可以平安健康地回來,而不會像父親一樣,流星似的隕落在戰爭里。
與星艦相連的接駁點,是橄欖枝上的葉片。近似菱形的設計,按照嚴謹計算的距離排開,在確保安全的同時,為乘客登艦提供了足夠的接面積。
商業區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幾個大區之間。
酒店被安排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是變速場的反方向,在東南角,如同兩三片散落的葉子。
因為航空港占地面積大,莊宴用四五張紙來畫草稿,一邊畫一邊修正。
最后每張圖看起來都漂漂亮亮的,充滿了設計。
但這還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還要在腦里完建模。
一個星期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周末,408說:“最近況稍微有點膠著,但小宴你放心,上將很厲害,沒人能傷到他。”
莊宴:“嗯。”
陳厄不想讓自己擔心,也不一定有機會與網絡來看腦。
于是莊宴很聽話地,不發送任何憂心忡忡的信息,只分生活中快樂的一面。
比如莊晉為了歡迎弟弟回家,親自下廚烤,結果滿屋子都是糊味。
然后還怕被莊宴嫌棄,地把給丟了,快手快腳點了一份外賣,假裝之前的事從沒發生過。
莊宴推開門的時候,蛋白質燒焦的味道還沒散,桌上倒擺著香味俱全的海鮮。
他沉默半秒,打開烤箱門看了一眼。
哥哥竟然還沒來得及把黏在烤箱上的黑糊不明清理干凈!
莊晉臉皮倒厚的:“看什麼看,我不就是稍微有點失手。”
莊宴忍不住反駁:“算了吧,你明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
“哥哥,你可能不太適合靠近廚房。”
最后莊宴負責開窗通風,莊晉任勞任怨地清理烤箱。干凈之后,再洗一遍手,做到桌前給弟弟和自己剝海鮮殼。
寧華璧又被斷網了,莊晉拍了張照片,發給母親。
隨著局勢的反復,和一整個小組都被嚴地保護起來,限制跟外界的任何接。
“畢竟手上有一整片大區的規劃圖紙和資料,”莊晉說,“萬一被或者竊取了,聯邦未來至十年的發展軌跡和政策,都會到影響。”
莊宴憂愁地問:“那媽媽現在安全嗎?”
“那可安全極了,中央軍專門安排了三個分隊守著。”
莊晉頓了頓,壞心眼地補充道:“比前線的陳厄安全至八百倍吧。”
“……”
莊宴不高興地瞪他。莊晉懶懶散散地長手臂,把剝好的螃蟹放進弟弟碗里。
“我還沒問你呢,你脖子后面怎麼著膏藥,上還一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是臨時標記吧?”
莊宴不不愿地說:“嗯,臨時標記。”
莊晉神稍霽。
他擺出一副哥哥的姿態,對莊宴灌輸人生歪理:
“小宴你還年輕,才不是這樣談的。不能被Alpha牽著走,知道嗎?你得藏一點一點,像釣魚一樣吊著他,別那麼死心眼。這樣,以后才容易,能好聚好散。”
“所以你每段都持續不了三個月。”
莊晉嘖了一聲:“但我不在乎。”
“小時候還有學姐往家里打電話,哭訴你玩弄。”
“……”
莊宴溫吞地補充:“當時媽媽氣得打你,我還記得呢,你難道全忘了?”
要不是手是臟的,莊晉現在就要一弟弟的腦門。
這是在聊天,還是在氣人?
可莊宴眼神和表都很認真,他說:“算了,哥哥,我不想。也沒打算跟你一樣,過三個月就好聚好散。”
風吹進來,白紗簾掀起,出窗外彎彎的月亮。
莊宴說:“我既然喜歡陳厄,就不能那樣對他。”
而且陳厄是很孤獨的人,母親去世得早,父親形同陌路。
他對待莊宴沒有半點保留,像兇狠多疑的野生,不論獵來什麼東西,都笨拙地,獻給自己唯一的伴。
——如果被自己辜負了。
陳厄會覺得難過,還是痛恨?
莊宴半點也不愿意往那方向想,他溫和的眉眼間帶著倔意,擺明了不打算跟哥哥繼續談這個話題。
莊晉瞟了眼弟弟,勉為其難地開口:“行吧,不說這個了,吃飯。”
今晚在家里過夜。
莊宴洗過澡,穿著舊睡打開腦,在年時用過的書桌前,反復修改調整航空港的建模。
臨近十二點,莊晉工作也忙完了,在隔壁房間發來消息:“對了小宴,你曾經被寄生過的事,千萬別跟其他人說。軍部弄了幾個反抗軍里的害者做實驗,手段不人道的,你可不能被牽扯進去。”
莊宴很乖地回復:“好,我知道。”
陳厄也代過類似的,莊宴并不怎麼擔心,繼續做自己手上的事。
直到把模型從整上捋順了,他才熄燈睡覺。
臨睡前看了一眼新聞,邊境的沖突終于出現在報道之中。太空基地與防護衛星上,燃起沖天的火。
【陳厄將已經趕赴前線。】
所有視頻里,都滾播放著這句話。
但這對一般的星大學生而言,其實非常遙遠。
畢竟是二十萬年外的與戰,論壇上引起的熱度,甚至比不上下個月的隕石雨。
只有莊宴短暫地失眠了一會兒,他靠著的枕頭,向天花板。
最后不知道幾點才睡著,可就連迷迷糊糊的夢境里,都是震天地的破聲。還有像鵠鳥一樣在火海里穿梭,半邊翅膀泛著金屬澤的Alpha的背影。
第43章 傷
過完周末,莊晉親自送莊宴回學校,并且再三叮囑,平時覺不對勁,一定要及時通知自己。
莊宴乖乖點頭。
“軍部和實驗所那邊還在趕進度,”莊晉說,“原理沒完全研究。不過聽說已經有一種推論,發育期的青年由于激素和信息素不穩定,更容易□□控。”
自家弟弟也是在分化前后,才到那種事的。
莊晉裝著不在意,用沒什麼大不了的輕松語氣說:“再過幾個月,就是你的十九歲生日。所以只要好好過完這段時間,以后你就安全了。”
“嗯。”
“小宴,”莊晉吊兒郎當地說,“保護你這種事,給我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