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
秦和瑜繼續:“小宴,你不來,我心里沒底。”
他眼睛圓溜溜的,里面寫滿了快來快來快來的臺詞。
莊宴:“好、好的……”
學校里和論壇匿名板塊中,大家又開始談論今年有哪些風云人,他們會不會出席舞會。
“聽說X大的段不來。”
“段好像還沒年?舞會上的飲料都含酒,他太慘了,想來也來不了。”
“季丹丹確定會參加,我朋友的朋友的姐姐已經問到消息了。”
季丹丹是陳燃的未婚妻,在隔壁電影學院念大四,正在參演幾部小制作的全息劇。
有人問:“季丹丹都快畢業,而且也算是半個公眾人了,來做什麼?”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過來降維打擊,尋找優越的吧。”
“明洲據說也會來。”
“像他這樣的人,就不可能錯過這種場合吧!”
“說起來,大家覺得是明洲更能惹事,還是莊宴更能惹事?”
下面立刻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壞心眼地回復道:
“雖然我回答不出這個問題,實不相瞞,我還想看明洲和莊宴在舞會上撕起來。”
“我也。”
“加我一個。”
在刪除之前,這個帖子被頂得很高。就連當事人之一明洲,也點進去看了一眼。
他其實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進莊宴的的,也不清楚為什麼在突然之間,又被驅趕出去。
過去幾年里的是事就像是做夢一樣,但明洲知道那是真的——他確實,短暫地支配了另一個Omega的人生。
事就是這樣神奇,他們從來不曾見過面,可明洲已經對莊宴悉得不行。
他像翻書一樣翻閱莊宴的過往,卻對自己的份守口如瓶。
莊宴到最后都不知道他從哪里來,什麼名字。
每次隔著屏幕看到莊宴的名字,明洲心里都有一種微妙的覺。像有刺,又酸又地扎在嚨上。
他其實不太恨莊宴。空有一張漂亮臉蛋和好出,然而被人隨意占用的可憐鬼,有什麼好恨的。
只是有那麼點嫉妒罷了。
-
這天早上,408把舞會的時間表截屏出來:“小宴,你準備去這個不?”
后面跟著一張小貓探頭的表包。
莊宴回復:“嗯,陪朋友去。”
因為是給秦和瑜當陪襯,所以他選的禮服相當低調。款式與面料都不花哨,再加上舞會燈偏暗,在里面肯定一點也不顯眼。
想了想,他又說:“到時候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隨時聯絡,我會看著腦的。”
408:“收到。”
下午四點左右,就已經開放場。
但因為有些學院課結束得晚,所以晚上天黑之后,才陸陸續續地熱鬧起來。
莊宴和秦和瑜七點到。
那時禮堂里已經有了很多學生,基本上都打扮得整整齊齊。
舞池在正中央,靠墻角的地方有長桌,放滿了任取任吃的自助甜點和酒水。
桌上鋪著緞帶,餐鍍金。能看出來今年的主辦方確實財大氣,砸了不錢。
秦和瑜來不及把目投向Alpha,看見桌上的零食,眼睛頓時亮了,直奔角落。
“小宴,你嗎,想吃嗎?”
莊宴練地從桌面上把盤子拿過來,取了幾樣漂亮的小蛋糕,然后遞給小秦同學。
“你先。”
秦和瑜:“那我不客氣了!”
季丹丹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到達禮堂。
今天是陳燃親自送來,開了一輛昂貴的車。在紅毯門口停下后,陳燃專門先下去,繞到季丹丹的那一邊,幫未婚妻打開車門。
先踏出來的的,是一只尖頭銀高跟鞋。然后小明星挽著擺,婷婷裊裊地扶著陳燃的手臂下車。
離門口近的年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開始吹起口哨。
畢竟郎才貌,一對璧人。
悉小道消息的學生一看就知道:“是季丹丹學姐和的豪門未婚夫。”
季丹丹挽著陳燃,慢慢走進去。
知道自己長相出挑,就算放娛樂圈里,也能算一個小人,更何況是在這種充滿普通學生的場合。
所以不論走到哪兒,都有許多人盯著自己看。
哪個Omega不想為燈下的焦點呢?
季丹丹帶著驕傲與唏噓,仰頭向陳燃微笑:“明年我就不能再來這種學生舞會了。”
陳燃也笑了起來:“那今年玩盡興,我的小公主,得風風地畢業。”
畢竟是陳家養出來的正統繼承人,陳燃做足了紳士作派。
到了禮堂中央,等曲子一換,燈打下來。他單膝跪在地毯上,向季丹丹出一只手。
“季小姐,可以邀請你跟我跳一支舞嗎?”
季丹丹忍俊不,笑彎了眉眼。
“我的榮幸。”
把手放在陳燃掌心,鋼琴和大提琴奏出的樂音像水一樣流淌。陳燃帶著,轉了兩三個圈。
季丹丹忽然啊了一聲。
“那邊,”聲音輕輕的,“是不是你哥哥看上的Omega?”
陳燃目掃過去。
那是靠墻角的地方,打燈也稀疏。但能看到一個漂亮白皙的Omega年,確實是莊宴,溫和含笑地著別的地方。
只是稍微一走神,就被季丹丹踩了一腳。
陳燃用指尖按了一下季丹丹的腰,淡然說:“看他干什麼,他從樣貌到頭腦,哪里比得上你。”
“我只是有點好奇。”
音樂節奏逐漸歡快起來,季丹丹轉了半個圈,又撲回陳燃懷里。
側臉著陳燃的耳畔,小聲問:“我好像聽媽媽提到過,陳厄當初去邊境之前,差點為這個Omega殺人?”
媽媽其實是卞薇,自從訂婚之后,季丹丹就改了口。
陳燃說:“別聽我媽說。”
季丹丹不太信,瞪了陳燃一眼,又作勢要踩他腳。陳燃捉住自己未婚妻,輕輕帶旋轉起來。
“我媽在家里待了一輩子,什麼都不知道。以后你直接來問我,能告訴你的,我肯定會告訴你。”
季丹丹哼了一聲。
“那就是你不想告訴我了。”
陳燃輕笑。
鋼琴聲越來越低,踩在踏板上的琶音滾過。
角落忽然傳來,許多人都往那邊探頭,而不再關注舞池中央的。
季丹丹皺起眉,陳燃:“發生什麼事?”
陳燃說:“我帶你去看看。”
季丹丹挽著陳燃,跳下舞池,往發生的方向走去。
人群稍微散開,站到前面,看見被圍住的人,就忍不住愣了一下。
怎麼會是莊宴和……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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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這事跟莊宴關系不大。
他只是跟秦和瑜在舞會角落安靜地吃東西,小秦同學說,吃夠了就去Alpha跳舞,可是半天也沒吃夠。
在第三次去拿蛋糕的時候,還剛好到過來勤工儉學當侍應生的朋友宣云。
宣云說:“你們怎麼就窩在這個角落?對面還有焦糖布丁和燉,我吃過,特別棒!幫你們取一點?”
秦和瑜喜上眉梢:“那太謝謝你了。”
“蘋果酒要嗎?”
“要!”
于是宣云愉快地端起餐盤,過去取東西。
回來的時候,帶了三杯酒,六種甜品,餐盤滿滿當當。可是轉的時候沒留意,剛好撞到路過的一個學生。
“明洲小心。”
“小明!”
明洲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撞趔趄了一下,跟宣云一起歪著摔倒在地上。
酒水和甜品全翻了,潑灑在兩個人的服上。昂貴的禮服布料頓時被浸了,五六的油抹得到都是。
明洲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黑漆漆的瞳仁里藏著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