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復雜了。”秦和瑜說。

莊宴點頭，太復雜了。

嘆氣出現人傳人現象，秦和瑜憂郁地說：“算了，我這種初就到渣男的廢，在這方面也幫不上什麼……說起來，他會強迫你做那種，比較過分的事？”

莊宴想了想：“不會吧。”

陳厄在這方面應該是有潔癖。

就算當初冒牌貨下藥，除了咬腺汲取信息素之外，他其實沒對莊宴做別的什麼。

那時牙印深深地陷進后頸，莊宴還依稀記得他克制抑的呼吸，和滴在自己肩上的滾燙的汗。

秦和瑜認真地看著莊宴：“記得保護好自己！”

“……”

“有需要的話可以問我……我就只有這類知識比較多。”

雖然覺得事不至于發展到這個方向，但來自朋友的關心總是令人。莊宴用力點頭，秦和瑜耳發紅，哼了一聲。

“什麼的真麻煩，還是學習靠譜——行了莊宴，快點來陪我學習。”

莊宴眉眼彎彎地笑：“嗯。”

第17章 發

這段時間國防部也很忙。眼看著邊境馬上就要功收復了，莊晉帶領的小組陀螺似的，開始協調審批第二階段的建設計劃。

連續熬了好些天，一直跟軍部設計局開會，莊晉嗓子冒著煙，空出去喝了杯水，休息十分鐘。

到尚榆，也沒什麼力氣笑，隨便點了個頭當是打招呼。結果想不到尚榆臉也很憔悴，對著自己就開始嘆氣。

莊晉忽然有點不太好的預。

他招手：“你是不是有東西在瞞著我？”

尚榆立刻流出被看破的表：“你發現了？”

“有事快說。”

尚榆說：“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記得之前預言過的，遲早要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你弟和他的Alpha的大名嗎？”

莊晉：？？？

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莊晉氣笑了：“這兩人還真鬧上去了？”

“差一點，好消息是新聞被下來了。畢竟是馬上要評將的苗子，陳厄自己也找人施。最后紙面上風平浪靜，什麼也沒發生。”

莊晉吐出一口氣，眼皮垂著說：“那就好，先這樣吧，剩下的事等我忙完再說。”

這一忙就到了一星期后，期間為了防止自己被氣死，莊晉愣是一個關于莊宴的消息也沒看。

忙完后補完覺，第一時間跟尚榆發消息，打聽況。

結果意料之外——

“還行，風平浪靜的，沒什麼大事發生。”

莊晉震驚：“真的假的，別是我弟弟已經被打進醫院了，你還在用善意的謊言來騙我吧？”

尚榆冷酷地回復：“這麼關心你弟弟，那你打開腦自己去問問他不就行了？”

絕不。

莊晉冷著臉把朋友的對話框關掉，自己去瞄這段時間錯過的弟弟的新聞。

竟然真的沒什麼。

唯一值得一看的，是中央星大學報名參加設計創新賽的學生名單已經公示出來了。在學校論壇上，引起小范圍的討論。

莊晉漫不經心地用自己學生年代的賬號混進去，點開標題掛著【莊宴】的帖子。

“參賽名單里看到了奇怪的人，大家想討一討嗎？”

“是莊宴啊，他抱著秦和瑜的大，混了個滿分作業還不夠？像這種垃圾紈绔就該滾出校園，參加什麼競賽。”

“就是，遲天逸都被開除了。這種更加嚴格的單人賽，他是想作弊還是想丟臉？”

“你們沒聽說嗎？莊宴最近不是還風的，那樣辱過陳厄，還能照樣攀高枝。飄了吧，覺得自己能為所為。”

……

后面話題主角逐漸轉向陳厄。無聊的學生們，開始紛紛揣測這個從邊境回來的軍部的明日之星Alpha，在私生活上，是不是有點奇怪的癖好……

不然世界上Omega這麼多，干嘛非得拽著莊宴不放手！

莊晉給看樂了。

他今天心好，懶得親自發帖造謠黑陳厄。沒骨頭似的歪著看了會兒別的新聞，尚榆消息又來了：

“對了，你接下來的工作，跟陳厄接多嗎？”

莊晉回了還好兩個字。

尚榆：“他最近有了個助手，可能因為終于意識到中央星的工作量太大（笑表包）。”

莊晉問：“誰啊，這麼倒霉？陳厄不是出了名的獨，不喜歡跟人合作嗎？”

“一個機人。”

“……”

“還專門送到技局改裝過，AI水平很高。我發會議邀請給陳厄，全是那個機人回復，跟我協調時間。”

莊晉嘖了一聲。

當所有人都沒有的時候，他也不怎麼想要。但是看到陳厄率先用上這款機人助手，他心里就開始不樂意了。

于是莊晉馬上坐正，算了一下今年部門的預算，足夠。

他寫郵件給上司，洋洋灑灑一大篇，曉之以之以禮，號召國防部也不能落后于軍部，機人助手應該每人一款，增進工作效率和質量。

但凡是莊晉認真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的。他這人狡猾心黑手段厲害，謀劃起來一環套一環，總有一步能把人帶進去。

——這輩子唯一一次大跟頭，還是因為心，最終栽在自家弟弟上。

—

莊宴也遇到了陳厄的機人助手。

它講話方式比陳厄本人好商量多了，上來就說：“小宴，我是陳厄大校的機人。麻煩你把課表和日程表發過來一下，我好幫忙安排時間。”

莊宴把資料發過去，機人回復：“收到，正在理中。”

等了一會兒，機人又問：“小宴，你十三號和二十五號晚上有空的話，能不能先把時間留下來，跟陳厄大校吃頓飯？”

莊宴：“好啊。”

然后那段時間就被機人定下來了，日程表上甚至還了一張黃豆吃飯的表圖片，作為注釋。

回完消息，莊宴去外頭找零食。一邊開著冰箱，還在一邊想，這個機人的AI可真奇特，還知道自己的小名。

回頭看到秦和瑜一副氣河豚的模樣，像面對仇人似的面對著腦。

莊宴：？

秦和瑜啪地關掉腦屏幕，假裝正經：“沒什麼，你是不是要吃東西，一起嗎？”

莊宴嗯了一聲，翻出一袋堅果，跟秦和瑜一起分著吃。

秦和瑜這人特有趣，一吃東西就從小河豚又變回小倉鼠。莊宴忍著笑意投喂他，順便問：

“你在跟誰生氣嗎？”

“沒有人！”

這語氣，一聽就是還在氣。莊宴抬眸：“真的？”

秦和瑜悶聲說：“反正和你沒關系，好煩啊你讓我靜靜。”

其實跟莊宴的關系大了去了！

秦和瑜本來想隨便刷刷學校論壇魚，結果忽然看到竟然有帖子掛著自己舍友的大名。他好奇心起，點開一看——

什麼抱自己的大混滿分作業？這明明是強強聯合殺全場好嗎！

什麼參加競賽丟人現眼？這明明是金子總會發！

什麼攀陳厄的高枝？就算有點奇怪的，人家AO信息素高度契合，天生一對，哪里得到你們這群妖怪來反對！

秦和瑜想想自己舍友有多好，在氣頭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字，惡狠狠地回車發送長篇反駁。

然后莊宴就過來了。

他猛地把屏幕一推。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絕對不能讓莊宴看到這些莫名其妙的帖子。

秦和瑜悶聲悶氣地磕了一會兒堅果，覺心好多了。過了幾秒又聽到莊宴問自己：“下午去圖書館？”

秦和瑜用力搖頭，口是心非地說：“在宿舍學習不好嗎？”

莊宴：？

秦和瑜：“圖書館又不能邊吃零食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