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了,他回到了自己該回到的地方——遇見謝時殷,得到他的。
安緩緩的換了一下氣息,到四肢有些酸痛,腦袋有些發熱。
可父母是存在的,于穆是存在的,還有江城中學……警局也許還掛著他的失蹤信息……
安逐漸昏昏睡,那是一種來自神上的疲憊,好像一瞬間擊垮了他,潔白皙的后背上,如同當初在龍蛋中一樣,約約浮現出了對稱的銀龍鱗。
他的意識漸漸消失,夜靜謐,外面的雪終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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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是被一陣手機鈴音吵醒的,那是謝時殷的手機,和他是同款同鈴聲,謝時殷好像還在睡,他下意識過去,劃開接聽鍵,語氣困頓綿:“……喂?哪位?”
等不來老板上班的周書,準備的一堆疑問全都卡在了嗓子眼。
的臉迅速憋紅,好像知道了什麼天大的。
“你……呃不對,您……謝總在邊嗎?”
安迷迷瞪瞪的翻了個,覺得渾上下的每一塊骨頭都在痛。
“嗯……謝時殷?哥……有人——”安猛地剎住了話語,他幾乎是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看著自己和一個正常人一樣,拿著手機,在接電話。
而邊的男人微微皺眉,好像下一刻就要醒過來。
安腎上腺素飆升,他一把扔掉手機,好死不死砸在了謝時殷的口上。
“……!”
謝時殷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如同一個許久不曾啟的機一樣,從的每一個零部件才開始喚醒。
安的龍翼瞬間冒了出來,鱗片流暢,在晨起的線中閃著粼粼的流,展開幾乎橫過了整張大床,他扯過旁邊的小毯,更室的門被猛地拍開,上一秒還在床上的人,下一秒就消失了蹤影。
謝時殷因為這陣響,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周雯的話過傳聲筒放出來:“謝總……謝總?”
謝時殷一只手在旁邊了,隨口應了聲“嗯……會議延遲半小時。”
周雯:“……好的,順便向您的小男朋友道歉,我好像嚇到他了……”
謝時殷:“???”
電話掛斷。
男人指尖一頓,然后慢慢坐起子,修長的指節額前垂落的黑發,然后了上去。
大床對面,是打開的更室,謝時殷閉了閉眼睛,沉聲喚道:“……安?”
半晌,一只手出現在門后,白皙的手背被半長的襯衫遮住,只出了細瘦淡的指尖,那指尖上門框,張又可憐的扣了扣。
謝時殷短促的低笑了一聲,視線幾乎要過那道墻釘在年的上。
“乖一點,出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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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安覺得上天仿佛就是在和他作對,又好像是在幫助他一樣。
他一直的事,在一夜之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他變回了原來的自己,在他什麼都來不及告知的時候。
現在的他和原來的模樣毫不差,甚至連龍角也收了回去,與謝時殷一樣,就像是一個純然的人類。
安不知所措的了腦袋,偏偏又聽到了謝時殷下床的聲音。
“安?”
謝時殷的聲音和他一墻之隔,安握了握拳頭,這才緩慢的往出磨蹭。
他是以這個模樣第一次見謝時殷,不是掌大小,也不是幾十厘米,再也揣不進謝時殷的兜里——
年可能是作著急,隨手上了外間柜的一件襯衫,子卻又穿的是他自己的。
只是標簽還墜在側邊,沒有來得及摘取,整個打扮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這毫不妨礙他的氣質。
謝時殷眼眸垂下,看了一眼那雙因為張而著的腳趾,又慢慢往上,最終定格在了那張致的面容上。
年的眼型不再是純然的圓乎,而是拉長帶了一些清凌,眼尾依舊微翹,帶著一點剛睡醒的紅暈,眼睫微著垂下,遮住了那雙清澈淺淡的瞳孔。
他眉峰細長,鼻尖秀致,瓣有些紅潤,此時正微微抿著,反倒讓人覺得更加脆弱。
只是手腳依舊是纖瘦的模樣,仿佛吃再多的也長不胖。
謝時殷的嗓音帶了點微啞:“你長大了。”
真的面對這一刻,不論是對謝時殷,還是對安,都有著十足特殊的意義。
男人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看來今天出門不用帶那個小包了。”
安聞聲抬頭,這個視角的謝時殷,依舊非常高,甚至帶了一不易察覺的迫,他的腦袋,大概剛到對方的肩膀。
“謝時殷……我……我真的長大了……”
“嗯。”謝時殷走上前,手,分外稔的了安的腦袋,然后微微用力,將那個頭發微的小腦袋按在了口的位置。
“總不能一直待在兜里,那樣太不自由。”
安聽著有力的心跳聲,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在一場生日之后,變大了……對了!
“謝時殷,我——!”
謝時殷的手指挨上了安的瓣,然后不不慢的替他整理了一下角。
“怎麼穿的是我的襯衫?”
安低頭,耳邊瞬間變紅。
“不、不是,是我來不及拿……”
謝時殷將他轉了個:“沒關系,看來寧司的辦法確實有用。”
“你要是再長不大,我可能就要帶你回一趟龍窟了。”
安被推向了更室,謝時殷正抬手拿了一件小,外間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安想起謝時殷說的那個重要的會議。
“你……你要不先出去接一下電話,我在這里換服……”
“好。”謝時殷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個小剪刀,指了指安的子,“記得剪掉。”
安低頭一看,連忙將標簽往屁后面藏了藏。
直到謝時殷走出去關上更室的門,他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鏡子中的年人骨勻停,頭發微,形稍顯瘦弱,但比例卻極其優越。
安側了側子,拉襯衫,出了一截白的過分的細腰。
“……”
他趕忙掩飾一樣的將襯衫拉直,卻又想起這是謝時殷穿過的東西,一來二去,耳的紅直接漫上了臉頰。
安悄悄揪起領口,微微嗅了一下。
是謝時殷的氣息,很淡的雪芽味道,自然微涼,又著蓬的生命。
外間打電話的聲音傳來,安嘆了一口氣。
除卻龍這個份,謝時殷確實是一個日理萬機的大老板,有那麼多人上趕著見他,預約他的時間,為這一面不知道要花多力氣。
安拉開門,探出腦袋,就見謝時殷開著手機外放,在雙手系領結。
“嗯,知道了,你讓先在會議室等等,我半個小時就到。”
安咽了咽嚨,“謝時殷,我——”
“走了安安,帶你一起。”
安瞪大眼睛:“可是我、我這個樣子……”
“你不是有事告訴我嗎?”謝時殷走過來,本來想拎安的領口,半途又反應過來了他的耳尖。
“況且你這個樣子比以前好‘帶’多了,不必在乎人類社會的一些說法,我會讓他們都閉的。”謝時殷眼眸微微瞇起。
安也選擇了閉。
因為起的遲,出發去公司的時候路上已經過了早高峰,但可能是積雪原因,還是比以往遲了十多分鐘。
謝時殷下車,繞過來,親手替安打開了副駕的門。
“到了。”
安跟著下來,腳上穿著謝時殷同款的小皮靴,上半卻一如以往的是茸茸的風格,因為龍角了回去,謝時殷甚至還為他戴了一頂線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