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圯沒有開口。
就在眾人以為他會和以往一樣不會回答時,他才淡淡道:“長棲。”
“哈哈,這名字也不像是兄弟啊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神兵是天地孕育而出,怎麼可能會是兄弟,又不是人生的。”萬靈峰峰主哈哈笑道。
清虛道尊的臉頓時又沉了下去。
萬靈峰峰主笑到一半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頓了頓,然后勉強開口道:“那個,要不我還是先幫掌門師兄你去修復下法陣吧。”
說完萬靈峰峰主就麻溜地跑了。
清虛道尊勉強住額頭上的青筋,微微緩了口氣后才重新對言燼道:“嗯,你與神兵心意相通,它告訴你是兄弟那便是兄弟。
這倒是有緣,你與未酌是師兄弟,神兵也是。”
一句話算是把話徹底說死,杜絕未來有人說這兩把神兵是一對的傳言。
言燼微微點頭。
斷圯表冷漠,他沒有回應清虛道尊這句話,而是道:“我回去了。”
“慢著。”清虛道尊住了斷圯。
其實以斷未酌的格他就算繼續走也沒事,但他卻破天荒地聽話頓住了腳步。
“你剛獲得了神兵,未免別人賊心不死繼續奪取,你得跟著我們一起回去。”有他和長老們一路保護著,清虛道尊才能放心。
說完清虛道尊又想到了什麼,他擰眉向言燼。
“我繼續去境歷練。”言燼道。
他知道師尊要說什麼。
師尊在擔心他現在獲得了神兵,有人會暗害他。
但言燼如今并不想回宗門。
因為他有件事要做,這是他一早就想好了的。
清虛道尊卻有些煩躁焦慮。盡管他心里確實是想把言燼和斷未酌拆開,讓言燼也好冷靜一段時間。但是如今神兵的這個曲還是讓他不得不多想想。
雖說境會把所有人的修為到筑基。
但要是一群筑基修者襲言燼,言燼也是很危險的。
于是清虛道尊最后頭疼道:“罷了,這個之后再說,左右修復東淵境外的法陣還得需要我們停留在這幾天,這幾天我再好好斟酌一下。”
*
最終斷未酌也留了下來。
因為清虛道尊不可能讓斷未酌一個人走,畢竟其他人對神兵虎視眈眈的程度他很清楚。所以他讓斷未酌待幾天,等他們把法陣修復完后再一起離開。
斷未酌同意了。
于是歸元宗所有人都在這片茂林中找了個地方休息起來。
至于宗主和長老們則去修補法陣了。
言燼靠坐在一顆樹下,他微微閉著眼睛,像是有些疲倦的模樣。
攣冰則在言燼邊轉來轉去。
可能是終于和主人相逢的緣故,所以攣冰稍顯興。
而剛剛言燼跟他師尊說的話其實攣冰是沒聽太懂的,因為它剛剛出世,思維還是懵懵懂懂的,不太能理解他們之間的對話。
遠有弟子在燒火烤東西吃。
畢竟他們中除了言燼和斷圯是金丹期以外,其余人都是筑基期左右,所以還未辟谷。
攣冰想了想。
然后它朝著那飛去,接著它忽然變了一只小。
它的全白茸茸的,只有掌大小,耳朵尖和小墊是的。但是眼睛卻是青的,非常漂亮。
而在它的腦袋上則有兩個小角。
有點像是小鹿角。
看起來十分憨態可掬,可到讓正在烤東西吃的師妹眼睛都瞪圓了。
攣冰蹲在地上看著他們烤得那只小。
坐在最中間的小師妹在看了好一會后,終于忍不住道喃喃道:“我,我好像有點不行了。”
旁邊聽到這句話的師弟們臉大變,剛想問師妹怎麼了的時候,就看到師妹把烤好的小連帶著樹杈都給了攣冰,并小心翼翼道:“你是想要這個嗎?”
攣冰頓時眼睛發亮。
它快速過去叼了過來,然后開開心心地放到了主人邊。
師弟們:“……”
那師妹則還傻乎乎地看著,眼角眉梢充滿了笑意。
師弟們抿抿,下了涌上間的,然后繼續抓了一只烤了起來。
而待在主人旁的長棲在看了一會后便也忽地化了一只小。長棲的劍靈和攣冰差不多,只不過它渾都是白的,只有眼睛是淡金的。
它來到了那些弟子面前。
可和攣冰眼看著不同的是,長棲是眼神冰冷地凝視著他們。
讓正在烤的小師弟手都有點哆嗦了。
在長棲待了一會發現他們還沒有給自己后,便倏然間變回了劍。強大的迫讓那些師弟師妹們臉都白了。
師弟連忙道:“還沒烤!馬上就好!”
長棲似乎聽懂了,這才變了回去。
等終于烤完,小師弟便哆哆嗦嗦地給了長棲。他們都以為長棲是給斷師兄的,誰想長棲拿到后便快速叼著去了攣冰那,然后小心地放到了一旁。
弟子們:“……”
第16章 前世回憶
攣冰看著眼前的烤有些茫然。
它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長棲要把這個烤放在它邊。
但這些都不重要!
到了它的地盤就是它的了!
于是攣冰立馬走了過去叼了起來,并且對長棲發出了兩聲低低地威脅聲音。
長棲安靜地看著攣冰沒有。
攣冰很滿意,然后它便開開心心地把烤叼了回來,和自己的烤并排放在了一旁。
等做完這一切后它便蹲在了地上,乖巧地等著主人醒來。
至于長棲則也蹲在了離攣冰不遠的地方。
那旁的弟子們也松了口氣。
他們也終于開始放心地烤起了自己的晚飯。
但是就在他們剛烤得差不多的時候,就看到斷師兄的本命劍長棲又走過來了,瞳依舊冰冷地看著他們。
弟子們:“……”
而此時外界的一切言燼和斷圯都是不知道的。
言燼還在闔眼睡著。
從臉上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很疲憊。
畢竟趕了那麼久的路,而這一路上飛舟的運轉還都是靠著言燼的靈力來支撐。
但偏偏他還著傷。
或許在眾人眼睛里傷其實不算嚴重,但沒人知道言燼的神魂也是嚴重損的。
除了重生這個原因以外,還有就是心魔誓加重的傷。
他能撐到現在靠得全部都是意志力而已。
現在有攣冰在他邊了,所以言燼也就不用額外再分一心神用于戒備,于是就沉沉的徹底睡了過去。
至于斷圯,他則在打坐修煉。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長棲認他為主落于他手中時,他的腦海就時不時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畫面很快,讓他看不清楚。
但也擾了他的心神。
所以斷圯才直接打坐修煉,用于摒除雜念和干擾。
只是修著修著,他發現那些畫面非但沒有消失,并且還逐漸清晰了起來。
斷圯以為是幻覺,剛想要用念力把畫面打散就驀然頓住。
因為他看到了……言燼。
周圍的畫面也逐漸愈發清晰了起來,他看到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院落里。夜空上掛著一明月,淡淡桃花香拂過,院落寧靜寂寥。
著玄的言燼正坐在石凳上喝著酒。
似乎是察覺到了斷未酌的視線,言燼抬起頭向他,然后道:“怎麼?你不喝嗎?”
斷未酌沒有回答。
言燼輕輕笑了一聲,笑得有些自嘲和落寞。
他把剩余的酒全部都一飲而盡。然后才再次向靜默不語的斷未酌,道:“我給你傳信,你倒真來了。”
“為什麼要來?”言燼看著斷未酌。
斷未酌依舊沒有說話。
夢里的言燼似乎也清楚斷圯的格,看他不答也沒有再問,只是眼睛略有迷蒙發怔地看了酒壇好一會。
半晌后,言燼驟然把酒壇重重往地上一摔!
接著他頃刻間來到了斷未酌眼前,他一把抓住了斷未酌的領,抵著他聲音嘶啞道:“我在問你為什麼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