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早已學會不再奢求。
今天陸平言也被過去協助調查,客套的詢問了他和喬燼,又無意說起他有一次在自己那里買了支筆,不知道用起來是否習慣。
“他還舍得,幾萬塊的一支筆就這麼買了,還是銜洲會□□人,這麼乖。”
陸銜洲低頭看了他一眼,皮笑不笑的回道:“遲鈍了點兒,不如霜嵐八面玲瓏心思細膩。”
兩人之間暗洶涌,半晌又各自微笑不再說話。
陸平言求仁得仁,不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都握了牧霜嵐,還有一個屬于他的孩子。
他向來一無所有,無謂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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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燼!”
喬燼看著快步走過來的霍泰,輕吸了口氣低下頭。
霍泰額頭上還包著紗布,臉倒是沒有多難看,一如往常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他稍有些松了口氣。
“你找我嗎?”
喬燼看著他臉上難以掩飾的欣喜,垂下眼從口袋里拿出他雕刻好的木偶,遞給他說:“那天謝謝你救我,這個送給你。”
霍泰一怔,從他手里接過小版的木偶,笑了下說:“你給我發微信我還很疑,啊其實是驚喜,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不會主找我呢。其實沒事的,我是alha嘛擋一下沒問題,你別傷就好了。”
喬燼聽見喜歡兩個字本能的皺了下眉,霍泰眼尖的發現了,輕聲問他:“你心不好嗎?”
“不是,東西送給你了,再見。”
霍泰看著他的背影,抬腳追上去和他并肩走,聲音溫的問他:“如果有事的話一個人悶在心里也不是辦法,讓別人幫你想想辦法解決了不是很好嗎?”
喬燼抿,本能的不想把他跟陸銜洲的事告訴別人,于是再次搖頭。
“是不是陸銜洲?”
喬燼腳步一停,霍泰知道自己猜對了,便順著話說:“陸銜洲這樣的人居高位多年,別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難免晴不定不會照顧別人的心。”
“他……”喬燼咬了咬,低聲說:“他很生氣。”
霍泰眼見撬開了一條小口子,以退為進道:“你在他面前說話了嗎?還是因為我跟你買木偶的事,他知道了兇你了?”
喬燼搖搖頭。
霍泰吃不準他這個搖頭是不知道還是否認,稍稍掂量了下模棱兩可的又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和陸銜洲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認識他的朋友嗎?進去過他的社圈嗎?他在做的事你都能理解嗎?”
喬燼被他問愣了。
陸銜洲的朋友,他只認識祝川和傅教授,至于他的社圈和在做的事,他不能理解更幫不上忙,一直都被他照顧,這麼一想更難了。
霍泰繼續道:“你幫不了他,跟他很遠,是嗎?”
喬燼茫然的抬起頭問他,“那怎麼辦?”
霍泰看著他迷茫的表,鬼使神差的出手想去他的臉,卻在到的那一刻被他后退了幾步躲開了,忙收回神道歉:“對不起,我看到你臉上有點東西,嚇到你了?”
喬燼本能排斥霍泰的作,抿抿說:“東西給你了,我走了。”
霍泰看著他落荒而逃似的背影低低笑了聲,陸銜洲顯然不知道這種小傻子需要水滴石穿的耐心,他那種人,估計只會強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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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傅教授婚禮還有一天,地點定在了羅國所以要提前一天過去,寧藍帶著禮服過來接人。
喬燼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陸銜洲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問:“寧藍姐姐,師兄最近很忙嗎?”
寧藍言又止的沉默了會,問他:“你跟先生吵架了?”
喬燼垂下眼,失落的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
兩個人之間的事,誰也沒有辦法置喙指點,手指指窗外被機翼劃開的云層,問他:“漂亮嗎?”
喬燼不懂為什麼這麼說,只好點頭。
“可是一會就散了。”寧藍虛虛地晃了下手,說:“我以前看過一本書上面寫,你瞧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離合,亦復如斯。可再漂亮的東西都不起割裂傷害,哪怕它看上去多麼堅強。”
喬燼不太確定的問,“你在說師兄嗎?”
“我沒有,是你自己代了他,你心里是在乎他的,對不對?”
喬燼腦子里太了,一邊是楊芹耳提面命的代,十幾年的依賴及親生母親,一邊是陸銜洲,他真的無法抉擇。
“為什麼師兄最近……”喬燼忍住了話,轉而問:“他不去傅教授婚禮嗎?”
寧藍說:“陸先生要去的,他有點事要理會稍晚一些,讓我先帶你過去。”
喬燼點點頭,在心里盤算應該怎麼面對他,從那晚之后他就沒有見過陸銜洲了,不自覺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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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一莊園,喬燼跟寧藍來的時候看到傅教授和沈醫生親自在門口迎客,修剪漂亮的草坪上擺好了各種裝飾。
祝川兩手兜靠在一邊,瞇眼笑著跟一個人說話,又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一朵玫瑰花遞給,逗笑得牙不見眼。
羅國現在還是春天,天空碧藍如洗,空氣也比平洲不知道好了多,喬燼收回視線深吸了口氣,心有些放松下來。
“好看哥哥!”傅令意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抱住喬燼撒。
喬燼被嚇了一跳,忙穩住子蹲下來,把懷里一直抱著的大盒子遞給:“這個送給你。”
傅令意暫時還拿不,傅教授手替接過去,“謝謝,破費了。”
喬燼搖搖頭,傅教授往他后看了看,心中有些疑卻沒問,倒是祝川過來了,“哎陸銜洲那個老東西呢?”
☆、第43章青山我懷
“他……”
祝川稍稍傾, 瞇眼笑:“哎你們倆吵架啦?”
祝川不這麼問還好, 這麼一問喬燼立時就愣住了, 不知所措的去看寧藍。
“陸先生有點事要理可能會晚點過來,吩咐我先帶喬先生過來,還代祝總不要欺負他。”
祝川一聽眉就豎起來了, “我靠這個老東西就代了我一個人嗎?他是不是人啊。”
喬燼本能的不喜歡別人罵陸銜洲,擰眉說:“不準你罵他。”
祝川覺自己沒太聽清便重復了一遍道:“小嫂子你剛說什麼?”
“不準你罵他。”
祝川眉梢一挑, “哎喲我艸,這還護短了,那個老……咳, 那個老男人要是聽見你這麼護著他,我看尾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喬燼不太適應別人的調侃, 說完了就不再接話,低垂著眼站在一邊想, 要是陸銜洲在就好了。
傅教授斂眉笑了下, 從沈醫生薄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個鑰匙遞給喬燼,說:“這是給你和銜洲安排的房間,在花園后面,三樓最里側那間, 先去休息吧。”
寧藍把他送到這兒任務就算完, 平洲還有其他事需要做, 便又馬不停蹄的回去了。
喬燼忍住了想和一起回去的沖, 乖乖的在房間里, 接了一個楊芹的電話, 又接了一個馮玉生的電話,不外乎都是讓他跟陸銜洲求求幫忙的話。
他心里很,一直聽著沒說話,直到他們覺得沒意思掛了電話他還是在發呆。
羅國的天黑的很晚,彩霞鋪陳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墨畫,映襯著遠方的淡水湖,有些不出名字的花草被風。
他打開窗戶,微涼的空氣里有著淡淡的花香,還有打碎青草的氣味。
喬燼拿出手機,在搜索框里輸陸銜洲幾個字,立刻跳出整頁的新聞來,最新的一條還是三十分鐘之前發布的。
有人拍到陸銜洲進法院的照片,捕風捉影的說他與之前的毒品案子不了干系,又在下面繪聲繪的細數了他以前所做的那些狠戾決絕的往事。
喬燼越看越生氣,忍不了他們這樣對陸銜洲誣蔑的評頭論足,在下面回復道:你們不要胡說!
不一會便有人回復他:你怎麼知道是胡說?你跟他什麼關系?
——不是真的你這麼激干嘛?還是說到痛了,怎麼你也想去爬陸銜洲的床啊,小心染毒。
——嘖,看資料也不知道是alha還是oga,活的狗?
——連陸銜洲這種害死合作方還涉嫌運毒都有人洗的嗎,你媽死了?代表緝毒警殺你媽哦。
喬燼從來沒遭遇過惡意這麼大的評論,看的手直發抖,他不是那樣的人!
陸銜洲很好很好,他不是那樣的人!
喬燼看著手機半晌,鼓起勇氣給他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響了兩聲便被掛掉了,等他咬了咬牙再打,直接關機了。
他心一涼,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叩叩!”
喬燼被敲門聲拉回意識,深吸了口氣走過去開門。
“你眼睛怎麼紅紅的,想老公啦?”祝川兩手兜笑,邊轉邊說:“走,帶你吃飯去。”
喬燼沒。
“怎麼了?”
喬燼眨了眨眼睛,說:“我不。”
“怎麼不,寧藍走的時候我問了,說你中午就沒吃飯飛機餐也沒過,四舍五這都一天沒吃了。”
喬燼垂著眼睛說:“我要等師兄。”
祝川眉梢微蹙,輕笑了下說:“他估計早著呢,你先跟我去吃飯,要不然等他來了知道我不帶你吃飯,非得找我算賬不可。”
“不會的。”
“我倒是無所謂,他揍我一頓我忍著就是了唄,但是打人是犯法的,你舍得讓你師兄因為這個被罰嗎?”
喬燼想了想,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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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晚,莊園前廳是一個巨大的堪比宴會現場的大廳,布置的清雅中著一致,沒有富麗堂皇的奢靡。
花瓶里著一些他不認得的花,祝川拿酒,服務生順勢也給喬燼遞了一杯,他沒參加過這種場合,有些張的接過來。
傅教授和沈醫生各自在陪客人說話,寬大的餐點桌上擺滿了致的食,這麼一看他確實有點了。
“想吃什麼自己去拿。”祝川靠在沙發上喝酒,手指了下,“別客氣。”
喬燼看著滿室的人有些退卻的搖了搖頭說:“我不。”
“怎麼著,想陸銜洲想到茶飯不思了啊,這話要給他聽聽。”祝川調侃了句,好整以暇的看他頓時坐直了子。
“不、不是。”
“好了別解釋了,等著啊我給你拿東西吃。”
祝川多也知道一點喬燼得過自閉癥還有膽小的事,這麼多人估計是不敢去,便起去幫他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