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燼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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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銜洲端著小蛋糕回來的時候喬燼剛掛掉電話,筆擱在桌上,刻刀也在桌上,傻乎乎的發呆。
“想什麼呢?”陸銜洲把蛋糕放在桌上,隨手敲了下桌子喚回他的思緒。
喬燼回過神來,“沒沒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怎麼嚇這樣?還這麼怕我?”陸銜洲有些無奈的將叉子遞在他手上又把蛋糕往他推過去。
喬燼看著面前不大的油蛋糕,直到陸銜洲催促他才手挖了一塊放進里,在心里盤算怎麼跟陸銜洲說。
他好像很討厭大哥。
寧藍姐姐說,一點討好陸銜洲會有用,他打定主意,又挖了一勺蛋糕轉頭送到陸銜洲面前,拿腔聲道:“師兄……”
“噗。”陸銜洲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來,手了他的額頭,“怎麼回事,發燒了?”
喬燼一下子呆了,滿臉通紅的低下頭,恨不得找個跳進去,他自己的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陸銜洲順勢將他拉過來坐在上,著他的下看他害,笑問道:“剛剛在背后罵我了?”
“沒!沒有!”
“那怎麼心虛這樣?不會討好人就不用討好了,我也不需要這個,有什麼事說吧。”
“就……就是,我媽媽剛才給我打電話。”喬燼低下頭看著手里的蛋糕叉,有些難以啟齒。
“你媽媽找你做什麼?要找我幫忙嗎?”
“你,你怎麼知道!”喬燼瞞不住人,向來是直來直去,毫不會拐彎抹角的耍心眼兒。
這在個個兒心懷鬼胎的陸家簡直是個優良德。
陸銜洲笑了下,他早上從看到馮朝恩開始就有預,馮玉生一定會讓楊芹來找他幫忙,不過沒想到這麼快。
“既然是你媽媽讓你說的,怎麼又支支吾吾?”
喬燼咬咬,“我不知道怎麼說,而且你好像很不喜歡大哥,我……”
陸銜洲拿過他手里的叉子擱在盤子上,將他托起來調整了下姿勢,低聲說:“我先問喬喬個問題,再說幫忙的事,你覺得好不好?”
喬燼點頭。
“我聽說那位傷的oga,是你的同學,就是上次你給他募捐的張淼,是嗎?”
“嗯。”
“今天下午傅教授跟我說,沈醫生告訴他,張淼以后可能再也不能跳舞了,他甚至連門都不能出了,只能呆在沒有信息素的地方。”
陸銜洲握住喬燼的手腕,低聲說:“你看,就像你現在這樣坐在我懷里,會難嗎?”
喬燼搖了下頭,“不會。”
“張淼即便不是坐在別人懷里,就是稍稍有alha靠近,不用釋放信息素,自帶的那一丁點都會讓他非常痛苦,演出舞臺上這麼多人,還有觀眾,你覺得他還能得住嗎?”
楊芹完全沒有說過這些,喬燼自然不知道,“那他以后,真的再也不能跳舞了嗎?”
陸銜洲沒給肯定的答案,和他分析道:“基本是這樣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切除他的腺,但是這項手非常不完善,失敗率極高,就算是功切除了對他的也有很大影響,信息素不止是會讓人發,更是支撐你機能的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喬燼對基因和信息素之類的一知半解,陸銜洲一說才懵懵懂懂的明白。
“這個世界有很多事可以被原諒,有些事是不能被原諒的。”陸銜洲知道按照喬燼的脾氣肯定是以德報怨,但何以報德?
“賺錢,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事。”陸銜洲說:“馮玉生拿出一些錢補償張淼,那是他們目前來說最迫切需要的,可對于馮玉生來說轉手便能賺回來,換一個馮朝恩平安無事很劃算,但是這些錢花完了也只夠,不、說不定都不夠治療張淼,即便治好了,張淼下半輩子也是毀了,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喬燼不知道里面還有這麼多關竅,此時一想也覺得不該幫馮朝恩,想了想問他:“可是……我媽媽說……”
陸銜洲說:“喬喬,你嫁給我了是不是?”
喬燼遲疑了下,“嗯。”
“在家的時候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現在你嫁給我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應該聽誰的?”
喬燼沒轉過彎來,順著他的話道:“聽你的。”
“乖。”陸銜洲他的臉,又繼續忽悠道:“以后你媽媽再有什麼事要你幫忙,你讓直接來找我,你覺得好不好?”
喬燼怕自己再忘了,又怕自己轉述不清,陸銜洲這麼說簡直太好了,立刻點頭:“嗯!”
“至于馮朝恩的事,你能帶的話已經帶到了,后面的事我來解決,如果你媽媽再找你問,你應該怎麼說?”
喬燼徹底被他帶里了,舉一反三的說:“讓找你。”
“嗯,喬喬好聰明。”
喬燼一直被人說傻、被人說遲鈍,就連楊芹都說他心智不健全,他就是再不靈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陸銜洲每次都夸他聰明。
他雖然知道自己并不是太聰明,但還是喜歡被他夸,開心的轉頭拿過叉子將蛋糕上的草莓叉出來遞到他邊,“師兄吃。”
陸銜洲低頭看了一眼,握住叉子轉了個方向,“你吃吧。”
喬燼頓了頓,張口把草莓吃進去。
“甜嗎?”
“有點酸。”
陸銜洲笑了下說:“那這個賣草莓的在騙我,他告訴我很甜,下次找他算賬。”
喬燼怕他真的找人算賬,忙不迭又說:“也沒有、沒有很酸,甜的。”
“真的?”
“真的,不是很酸,你別、別找人算賬了。”
陸銜洲忍笑:“那我嘗嘗。”
喬燼一愣,“可是我已經吃完了。”
“沒關系,我嘗嘗你里的。”陸銜洲住他的下一抬,低頭吻了上去,舌尖在他上一而過,在他驚訝微微張口的時候長驅直的探了進去。
油的甜膩和草莓的清甜都被信息素掩蓋下去,陸銜洲著他的耳垂,住自己洶涌撞的信息素,也著自己的燥熱,指尖慢慢上他頸后的腺。
喬燼被嚇得一哆嗦,本能的往他懷里,“師兄。”
“別怕,我不標記你。”陸銜洲承諾著,指尖一點點挲著腺,舌慢慢下移,挪到他的頸側,輕輕一吻。
“師兄,我……”喬燼被他掐著腰,恐懼和張夾雜在一起,著聲音說:“脖子上沒有,沒有蛋糕。”
☆、第38章星在我袖
陸銜洲到底也沒看草稿本, 喬燼松了口氣把本子收好, 坐在他旁邊一點點雕刻東西, 上的信息素平靜了不。
不管是習慣自己在邊,還是因為雕刻木偶這種讓他喜歡的事,這都是個好進展。
陸銜洲看著桌上被吃了一半的蛋糕, 略微出神。
祝川會跟他賭那個超跑,陸平言會試探他, 都是因為在外人看來,他和喬燼南轅北轍,是完全不相配的兩個人。
在遇到他之前,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傻乎乎的幾乎連自理能力都沒有的小孩兒心。
喬燼就像個毫無征兆闖進他生命里的未知數,輕不得重不得, 打不得罵不得,比他面對上億生意還要謹慎。
陸銜洲在心里嘆了口氣, 收回神, 偏頭看了眼還在認真雕刻的喬燼。
“還不困?”
喬燼頭也沒抬的說:“不困。”
“不困也睡了,這都快十點半了。”陸銜洲從他手里拿過刻刀擱在一邊,說:“明天再雕,晚上對眼睛不好。”
喬燼眼的看了他一會, “好吧。”
陸銜洲甚會去喬燼的房間, 兩人一直保持婚后分房睡的習慣, 互道了晚安便回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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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喬燼咚咚咚從樓上跑下來。
“慢點兒。”陸銜洲聽見聲音, 從廚房里探頭出來, 斥了一聲:“想挨揍。”
喬燼知道他不會揍自己,小跑著到門口正好遇見李阿姨從外面回來,手里拎著個空籃子。
“哎喲,這雪大的,路都封了。”
喬燼一下子垮下肩膀,“那怎麼辦。”
“今天不是周六嗎?也有課?”李阿姨邊棉襖邊說,“外頭這雪我看一時半會也停不了,等鏟雪車吧,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過來。”
喬燼說:“我想回學校練舞。”
陸銜洲正好出來,聽見這話腳步微頓,也側頭看了眼窗外,積雪深深,車是鐵定開不出去。
因為姜飛退學,他親自去了一趟學校跟孫老師“商量”了一下把喬燼的演出改單人舞,距離校慶所剩時間不多,自然是要多練習。
他想了想,把菜擱在廚房臺子上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裝修啊好的陸總我來安……裝修?!!!!”寧藍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眼的手被定格了,呆呆的問他:“裝修哪兒啊?”
“家里。”陸銜洲靠在洗菜池邊,慢條斯理的說:“喬燼可能需要一個舞蹈房,你覺得呢?”
“不是。”寧藍從床上爬起來,邊往衛生間走邊咬牙切齒:“我是您的助理,不是老媽子啊老板,您讓我查牧霜嵐去探監誰,又讓我去查霍泰的份背景,現在連裝修我都得管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結了婚之后就……”
“下個月獎金翻倍。”
寧藍沉默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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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燼趴在窗邊看了會積雪,垂頭喪氣的說:“這我怎麼去學校,還有一周多點兒就校慶了。”
陸銜洲問他:“是需要什麼工嗎?如果不需要的話就在家里練吧,這雪太大了即便能出門也不安全。”
喬燼回過頭,遲疑了會還是點頭:“嗯。”
不是需要什麼工,他是不好意思在陸銜洲面前跳,會張。
“過來吃飯。”
喬燼端正坐在餐桌旁,夾起蛋咬了一口溏心便順著角流下來,手忙腳的要去卻被陸銜洲一把攥住手,“別。”
他扯了張紙巾過來了,喬燼微抬著頭看他近在咫尺的臉,微微垂下來的眼睛和漆黑的睫,呼吸不自覺的了。
紙巾一下下的蹭著角,喬燼張的心臟都起來,小聲問他:“還……還沒干凈嗎?”
“嗯,別。”
喬燼看不見,只覺得被他過的地方滾燙,秉著呼吸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