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先到看看有什麼的信息。”
安東尼停下腳步, 指揮其他老人去附近探查,自己卻老神在在站在原地。
他明顯沒怎麼把這個副本放在心上。
雖然有兩個s級和他們一起進來, 但安東尼的實力是高位a級,在無限循環的時候也跟著殿下進過s級副本。如今面對這個難度還不及s級的副本,自然怠慢得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文森特死了。
誰也沒想到, 梵卓殿下的左膀右臂之一竟然會連驚悚練習生第一個副本都沒能撐過。得知這個消息后的安東尼差點沒笑死過去,連夜開了幾瓶威士忌,和自己的心腹慶祝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多年的老對手。
所以安東尼現在的姿態十分閑適,甚至還盤手整在自己腦后,慢慢觀賞著周遭風景。
在這個副本里,真正需要他關注的,只有三個人。
前兩個就是副本唯二的兩位s級大佬,諸葛暗和黑阿贊。
黑阿贊的話安東尼倒是不擔心,雖然這位no.4修的是再邪不過的養鬼,但他本人卻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正派人,很玩什麼小手段,甚至還經常白送報。例如剛剛在靈堂的時候,就送了一個婆是走人的報給大家。
至于諸葛暗,這位就是安東尼不敢惹的主。
雖然他被稱為野蠻人,做事直來直去,但并不是真的沒有腦子,不然也做不到夜族高層這個位置。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安東尼心里清清楚楚。像no.3這種,就是他要繞著走的存在。
當初在詛咒面里,梵卓帶著安東尼便是三方勢力的其中之一,被諸葛暗耍的團團轉后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影。一直到現在,他看到那張臉都蛋疼,秉承著這個人就算不能好,那也絕對不能惡的想法。
但其實前面那兩位都沒有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第三位。
那個白頭發的,長得比人還好看,據說潛力無限的c級練習生,宗九。
這才是安東尼要關注的頭號人選。
至于為什麼——
在a級賭桌沖突之后,安東尼被梵卓敲打了一番。
“我討厭忤逆我命令的人。”
暗暗的燭火下,男人俊的面容威嚴而冷峻。
黑金軍裝上的雙頭鷹徽記在明滅燭火下閃著幽,長長的軍刀擱在一旁會議桌上。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下屬,聲音冷,“記住,沒有下次。”
“是......殿下。”
在來自脈本源的迫下,安東尼覺自己的心臟都像被攥,難到一秒鐘都難以捱過的地步。
梵卓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威,反而轉走到雕刻著銀邊花紋的窗邊。
no.2的房間足夠華貴,甚至還自帶一個小花園。從深紅的掛毯往外看去,正好能夠看到外邊盛開的郁金香花田。
“留意他。”
雖然沒有說是誰,但在地上垂首的安東尼對此心知肚明。
“必要的時候......保護他。”
安東尼結束了回憶。
他臉上的表十分差勁。
這是殿下唯一一次向他下達保護型命令,對象還是一個普通至極的c級。
即便在拉斯維加斯大出風頭狂斂一百萬籌碼又如何?到底不過是一個羽翼未的新人。
可別說是新人了,就連有實力的老人都不曾被殿下這般另眼相待過,一個新人又何德何能?
話雖這麼說,已經領教過一次違命的安東尼并不打算再一次。
所以雖然他看那個在賭場給他下絆子讓他大失面的c級不爽,到底在進荒村副本后還是沒有選擇什麼手腳。
“安東尼前輩!”
就在安東尼沉眸的時候,隊里的一個老人從遠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我們在探查的時候在不村民的屋子里都到了氣。”
氣?
安東尼皺眉,“是不是菩薩土?”
為資深老人,他當然知道氣這東西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就在早晨的時候,隊里有一個低級薩滿就悄聲給他們分報,說這個荒村村民口中被菩薩點化的“菩薩土”實際寒至極。
想來也是,若不是寒至極,又怎麼可能會像村民所說的那樣,任何植移栽過去都活不了。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活下來的植,大概也就只有所謂屬至,不畏寒的“仙草”了。
遞信息的老人搖頭,“我的知有限,只覺得村頭最北邊那大房子里,氣格外之重。”
村頭北邊?
林國興沉思,“那不是村長一家的屋子嗎?”
昨天另一隊在老槐樹那邊撿柴,安東尼這邊也沒閑著。
他們藝高人膽大,直接展開探查,把村里其他村民的位置和住的地方探了個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北邊那棟大土屋連著柴房都是村長家的地盤。除了村長以外,王守帶著他兒子也住在那里。
除此之外,他們還撈到了不報。
例如王守第一任妻子給他生了個兒子后活活難產而死,那個逃回娘家的老婆則是他后面從隔壁村娶來的寡婦,寡婦嫁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兒,就是在前置劇里他們看王守賣給人販子的那個。
“剛我們去柴房那邊看了,王守把他老婆抓了回來關在柴房里。另一隊的新人和他們起了沖突,正在那里大呼小。”
“別管他們,一群新人不了什麼氣候。”
安東尼嗤笑一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
見有a級帶隊,其他想要一起完險境挑戰的老人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跟在他的背后。
走到一半的時候,林國興忽然問,“對了,有人看到黑阿贊嗎?”
“看到了,之前他還和我們一起挨家挨戶在查。”
另一個老人聳肩,“不過我們是查找氣,他反倒好像翻箱倒柜在找什麼一樣,后來我們沒關注他,一轉眼就沒看到人了。”
正說著,他們走到了北邊的土屋旁。
這棟屋子安靜的很,想必王守和老村長他們都還沒回來。
安東尼打了個手勢,幾個ab級的練習生輕巧地翻過了墻。
鄉下的土屋一般窗上都安著木條,沒法進去,只能打大門。
像開鎖這種技能老求生者基本會用生存點數點亮,于是片刻后,幾個人點點頭。一個人守在門口那顆樹后,警惕地看著外邊的況。另一個人去了屋后頭,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其他變故。
安東尼和林國興踏進了屋里。
屋里線很暗,一切都于暗籠罩的狀態。
村長住的地方當然比普通村民住的地方好上太多,不僅家齊全,炕上還有一床厚厚的被子。除了這些以外,一眼看過去也沒有可疑的地方。
但是......有氣。
他們兩個換了一個眼神。
林國興拿出了自己的人皮鼓,安東尼的指甲也開始從末端開始染黑,兩人面上皆是一副防備的姿態。
‘我去臥室看看。’
林國興無聲地指了指其中一個黑黝黝的房間。安東尼則順勢挑了另一邊的門口,將自己藏在黑暗里,在墻緩緩挪。
他來到了廚房。
廚房連窗都沒有,只有上頭一截煙囪,手不見五指。
巨大的黑鐵鍋放在廚房的中央。下方是燒得焦黑的窯。
安東尼睜著一雙紅眼睛上前,用手在鍋底里了,頓覺手心沾了些油膩。
有油,那就勢必有。村長家最近肯定用炒過菜,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可奇怪的是,荒年代,連飯都沒得吃,一路上他們在村子里看到豬都沒有一頭,又哪來的呢?
半吸鬼蹲下去,閉上眼睛放開自己的知力,在空氣中尋找腥氣。
若是有,那腥味將必不可。吸鬼的嗅覺又十分靈敏,只要有哪怕一丁點的味都能被他們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
停頓約莫十秒后,廚房里若有若無的腥味終于被安東尼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