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琝將陸含之抱下馬車,一邊走一邊吩咐迎上來的鸞:“快,王妃要生了,把東西都準備好。”
鸞應聲,狐疑道:“一應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但是先生您不能進去!”
鸞站到宇文琝前,說道:“王妃還是給我們吧!”
后的和鳴上前就要去接陸含之,宇文琝無語道:“我是你家王爺。”
眾人:……
眾人立即各自去準備東西,鸞則引著宇文琝去了他們備好的產房里。
得到消息的林沖云風一般的背著藥箱進了屋,宇文琮有過經驗了,也跟著進去幫忙。
林沖云問他:“需要給你扎兩針止疼嗎?”
陸含之擺手:“我這會兒……已經麻木了……啊啊啊!”
林沖云搖頭,拔出銀針,給他扎了兩針。
陸含之的疼痛終于得到了緩解,此刻才發現自己手心攥的都麻了。
宇文琝握住他的手,說道:“別怕,我在這兒,抓著我的手!”
陸含之頭疼道:“要不王爺……您還是出去吧!這也太影響……啊……我發揮了!”
扎過針以后,陸含之更能掌握節奏了,他深吸一口氣,便畜上了力。
宇文琝出不敢說話了,他就在角落里乖乖呆著,生怕影響陸含之發揮。
卻也不想出去,只想在旁邊等著他。
好在阿蛛長得并不大,綿綿小小一坨,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陸含之便把這小家伙給生了出來。
宇文琮一把他抱進懷里便笑道:“這個大眼睛,一看就像含之。”
陸含之累壞了,擺擺手表示呆會兒再看,不到片刻便睡著了。
宇文琝則接過自己的二兒子,角上噙上了笑意,眼角上卻帶著淚花。
最后在阿蛛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給了宇文琮,又在陸含之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含之醒了告訴他,我一定會給他一個不再分離的家!”
宇文琮點頭,便見宇文琝轉,又消失在了茫茫夜里。
待陸含之醒來的時候,覺得力已經恢復了大半。
小郎君產子就是有這麼一點好,畢竟是個男子,力較姑娘要好許多。
所生下的嬰兒活率也更高一些,質更壯實。
陸含之看著自己剛剛生下的小阿蛛,一臉嫌棄道:“怎麼這麼小?”
宇文琮道:“是小了點,林大夫說,應該只有五斤多一點。”
陸含之道:“的確是輕了點,怪我怪我,天天來回奔波,沒能養好他。不過這眼睛倒是大啊?唉,隨我?”
宇文琮笑,說道:“是,隨你,簡直一模一樣!”
陸含之高興壞了,說道:“宇文翎曄!爹爹!”
宇文琮道:“含之?你生孩子生傻了?”
陸含之笑:“哪兒能呢?我就是逗逗他!給他喂過沒有?”
宇文琮把瓶遞給陸含之,說道:“嗯,喂過了,吃得很。不過他這麼小,應該也吃不了多。”
陸含之道:“嘖,果然和阿蟬完全不一樣,我們阿蟬那時候跟死鬼生的一樣。”
躲在角落里頭盔的阿蟬:“……爹爹,你才死鬼!”
陸含之哈哈笑了起來,朝阿蟬招了招手,說道:“來,看看弟弟。”
阿蟬叭噠叭噠跑了過來,趴在床邊看弟弟。
阿樞也跟著探頭探腦,也趴了過來,手在他枕邊放了一只機關小蜘蛛。
陸含之:……
阿樞你是什麼小天使?
我們阿蛛還沒出生,你就已經開始給他準備禮了嗎?
陸含之十分,手了阿樞的臉頰。
阿樞后退了一步,大概覺得自己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讓人這樣了。
一旁的林沖云站到了阿樞邊,說道:“好了,你躺著休息吧!早產傷,還是要注意的。”
陸含之這回倒是沒頂,乖乖躺在那里休息。
可惜,休息卻并沒有休息幾天,便傳來了蘇婉凝手的消息。
一一氣的從微雨的深秋里走了進來,說道:“皇上秋后便病重,長孫公子送來消息,太子側妃蘇婉凝伙同東瀛王宗干,開始謀篡位。”
陸含之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這麼快就開始了嗎?”
字一號點頭:“長孫公子那日回府便被蘇婉凝用手段幽,他將計就計,又利用府下人獲取了他被幽后蘇婉凝的行軌跡。今天讓人全都給我送了過來,我們可以行了。”
陸含之點頭,穿好服,說道:“進宮。”
幸好幸好,在行之前卸了貨,否則他的小阿蛛也要跟著他一起涉險了。
第206章 第 206 章
紫宸宮, 皇帝寢宮。
偌大的宮殿里, 只有一個老太監從旁執守。
老太監明顯的力不支,站在側旁打著瞌睡。
太子的人馬悄無聲息的圍了皇帝寢宮, 這隊人馬由蘇婉凝親自帶領。
有點后悔生了這麼一副小的模樣,穿上盔甲也不像個戰士。
不過好在手上持著太子令牌,這隊人馬全都聽調遣。
再配合的神攻擊, 整隊人馬很快便通過了宮的重重護衛,來到了皇帝的寢宮前。
太子看了蘇婉凝一眼, 深吸一口氣,問道:“婉兒, 此行已然沒有回頭路, 若是失敗了, 你便另行找人嫁了吧!”
蘇婉凝搖了搖頭,說道:“太子殿下這是說的哪里話?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此生也不會再二嫁。”
太子深深看了一眼, 說道:“我們只是父皇禪位而已, 對嗎?”
蘇婉凝笑了笑,說道:“當然, 父皇禪位后, 我們便送去別院頤養天年。父皇老了,也的確該休息了。”
皇帝從夢中驚醒, 老太監一個激靈, 立即上前問道:“皇上可是夢魘了?”
皇帝坐了起來, 問老太監:“幾時了?”
老太監答道:“回皇上,剛過四更,您還能再睡兩個時辰。”
皇帝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口道:“朕睡不著了,總覺得心神不寧。”
老太監心道:馬上就要出大事了,能寧得了嗎?
他當晚便接到了安親王妃傳來的消息,只說今晚會有人宮,讓他大開方便之門。
宮之人,自不可能是安親王妃。
但既然安親王妃讓他大開方便之門,一定自有其用意。
此事非同小可,但放眼這些皇親,他也只信任陸含之了。
若連陸含之都不可信,那這世間便不知還有什麼可信之人。
老太監對皇帝說道:“皇上,我讓人給您熬碗參湯如何?”
皇帝擺了擺手,說道:“給朕端碗清水過來。”
很快,宮外的宮便端了一碗水進來。
皇帝喝了水,剛要躺下再小睡一會兒,門外卻傳來一陣慘聲。
剛剛那宮已然首異!
皇帝猛然坐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軍何在?”
老太監瑟瑟發抖,搖頭道:“奴才……不知!”
他心里明白,這是正戲開鑼了,等正主進來的時候,也的確如他之前所預料的,正是太子。
太子,果然還是急了啊!
老太臨立即護到了皇帝前,說道:“大膽賊子!竟敢夜闖宮!”
蘇婉凝朝邊的護衛使了個眼,那護衛剛要上前,卻被太子攔下了:“婉兒,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是讓父皇寫禪位詔書嗎?”
護衛退了回來,老太監卻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擋到皇帝前是他的責任,害怕也是他的本能。
太子上前道:“父皇,您一把年紀,該頤養天年了。”
皇帝已經氣得目眥裂,抖的手指著太子道:“你……你竟會做出這種,謀逆造反之事來?”
太子跪到皇帝前,說道:“父皇,兒臣不由己,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您是不是就要改立宇文琮為太子了?”
皇帝怒道:“朕從未說過,要改立琮兒為太子!你何必如此著急?”
太子不知如何辯解,只是沉默以對。
關于宇文琮是生育過的小郎君一事,宗干并沒有告訴蘇婉凝。
因為他也想盡快促太子篡位,這于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中原偌大一片土地,很快就能淪為他的能量之源泉。
蘇婉凝躲在太子后,一切只要有太子出面,便只需要掌控太子就可以了。
皇帝問道:“珺兒,朕從小最疼你,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
太子答道:“兒臣問心無愧,也不想傷害父皇,只想拿回自己應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