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玨終于笑了,說道:“這個我知道,石灰嘛,可療金瘡。”
陸含之這才想起來,古代石灰都是用來消毒的,是一種藥材。
陸含之道:“對對,就是它,二嫂自可讓人多采,這可是上好的建筑材料。”
用它來制灰膏,抹到墻面上,十分觀。
古代的墻多是原,王府的墻用木壁裝飾的較多,防火太差了。
這就是為什麼,他穿書以后,不小人都用火來做壞事。
因為用火一燒,一了百了,真的太方便了。
但如果用磚石混凝土,則會可以大大的杜絕這件事的發生,從而避免許多悲劇。
宇文玨將圖紙收了起來,說道:“含之你放心,二嫂會在你的地基打好之前,把這些東西給你準備妥當。雖然二嫂的辦事能力不強,但二嫂手下的辦事能力還是強的。”
陸含之:……
好吧!二嫂你贏了。
兩人終于忙完一個階段,回頭看了一眼和小六子正在一起捉蚱蜢的阿蟬。
小六子給阿蟬捉了一只脆綠脆綠的蚱蜢,阿蟬喊道:“弟弟。”
眾人:……
啊,從前他們怎麼沒想過這件事?
以后小崽子們上野外,一水兒的蟲族親戚,都不好意思傷它們。
果然,下一秒,阿蟬把小蚱蜢給放了,并說:“季季債賤!”
眾人:……
陸含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無語,阿蟬也歪著腦袋看自己的傻爹,不過好在他平日里被取笑習慣了,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陸含之上前道:“阿蟬,漫山遍野都是你弟弟,得過來嗎?”
他突然又想到前段時間家里到都是金蟬,他帶丫鬟小廝們捉了上百只,最后卻被鸞給放生了。
非得說我們小王爺阿蟬,你們卻吃金蟬,明明就是吃我們小王爺。
死也不許吃,放生還拜了拜,念念叨叨的說:“保佑我們小王爺長命百歲。”
陸含之把他們教訓了一頓,說:“你們這就是封建迷信。”
雖然陸含之告訴大家,金蟬就是拿來吃的,但是府里統一都開始不吃金蟬了。
陸含之有些無語,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好在蜘蛛蚱蜢不能吃,否則食材們得謝謝宇文家蟲族軍團的不吃之恩。
宇文琝剛要上前去和陸含之說話,一個小廝便跑了過來,悄悄在宇文琝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那小廝說完后,宇文琝便皺起了眉頭,看上去臉不太好。
陸含之看到了,便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宇文琝苦笑道:“母妃傳來消息,父皇要封宗源為妃。”
陸含之:……
陸含之差點嗆到自己,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宗源……有十五六歲?”
宇文琝道:“是,大昭年十二以上便可參與選秀。選宮中,至年可侍寢。”
陸含之吸了吸牙花子,說道:“當皇帝真好啊!天下絕隨便日。”
宇文琝下意識上前捂住了他的。
陸含之卻.了一下他的掌心,宇文琝皺眉了回來,說道:“你聽我說完,我是想問,這個宗源不是說要許給世家子弟嗎?為什麼又被皇上給收了?他就這麼想給你們找小媽?”
宇文琝一言難盡,說道:“因為,據說宗源長得和年時期的平公子一模一樣。不但容貌相像,便是舉手投足間的神態,也是一模一樣。”
陸含之驚了,說道:“什……什麼?”
側旁的陸煦之也走了過來,他上前道:“本來宗源來中原的目的,大概也是為了接到皇上,讓皇上看到他的臉。”
陸含之點頭,說道:“那不就是個謀?這麼拙劣的謀,皇上看不出來?”
隨即陸含之便明白了,說道:“哦,皇上在裝睡,你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他要用他的深,來掩蓋自己過往的不堪。”
可惜平公子已經死了,否則……
想到這里,陸含之的腦子里卻猛然浮現出木青桐那張臉。
陸含之突然道:“等等……啊!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眾人朝他看了過來,問道:“嗯?誰?”
陸含之說道:“你們說,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嗎?”
眾人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果然,陸含之又自己給出了答案:“自然是多的,只是,普通人撞臉的機率更大些。試問這世間,又有多長得一模一樣的絕人?”
人人皆知尹平梧之,但這麼多年了,也只有一個尹平梧。
可他在短短一個月里,卻見到了兩個尹平梧,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偏巧都長了一長尹平梧的臉?
陸含之說道:“你們隨我去見一個人。”
眾人疑,宇文玨問道:“你要去見誰?”
宇文玨卻是想起來了,他問道:“含之是想帶我們去見那位長得和宗源很像的人嗎?”
陸含之點頭,說道:“那日我在莊子院落里見到了木青桐,那人一素,素上只扎染了一簇竹。那人也是人淡如竹,雖著素,整個人卻是出塵俗,好看的讓人移不到眼睛。他大概有四十歲左右,卻不見任何老態,反而有一種經歷了種種,浮沉皆定的清澈。”
當時陸含之沒想那麼多,如今想來,那種竹子一般的清澈與堅韌,并不是普通人上能有的。
宇文玨驚訝道:“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有這樣一個人?”
陸含之道:“本來我以為他只是一個無關要的普通人,沒想到他的份竟然……也不一定吧!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但這世間長得相像,年齡相仿,氣質相同的兩個人,除非他們是雙胞胎。而且二嫂不是也說過,平公子的墓是空的?那麼就說明,平公子還在人世。”
眾人也深以為然,于是步履匆忙,宇文琝抱起速的阿蟬,一起朝莊子跑去。
幾人來到莊子,卻發現鐘堯并不在這兒。
找來雜役問了一句,才知道鐘堯平日里都會呆在窯爐那邊,眾人又去了山上窯爐。
總算在一龍窯里找到了鐘堯,眾人說明來意后,他仍是表淡漠的看向眾位,問道:“眾位是來找我師父的?不知找他有何事?”
陸含之想了想,答道:“嗯……哦,是這樣的。我最近有一個新的項目想找他合作,木先生大才,想必他會興趣。”
鐘堯的眼中看不出喜悲,只是問了一句:“家主如何得知家師會興趣?”
陸含之語噎,卻聽鐘堯又說道:“眾位來晚了一步,家師已于三日前啟程離開了。此行只為云游,不問去,鐘堯也實在不知他的去向。”
第151章 第 151 章
線索至此,又斷了。
陸含之還想問鐘堯幾個問題,但一想,哪怕自己問了,鐘堯也不會回答的。
鐘堯這個人,自己幾次三番想和他套近乎,都以失敗告終。
而且他在這里沒有任何一個朋友,對誰都冷冷的,對誰都一視同仁。
他只得放棄,不再詢問。
就在陸含之眾人要離開的時候,鐘堯卻開口道:“我看這孩子……雙手靈巧,是個……有制陶天賦的孩子。若是……興趣,可以來我這里學習一下。”
陸含之立即停住腳步,笑了笑,說道:“先生是說小六子嗎?”
鐘堯的臉上總算有了點不一樣的表,他看小六子的眼神,竟出現了幾分熱切。
陸含之沒多想,以為他只是惜才,便道:“我從不強迫小孩子學東西,先生可以自行問他愿不愿學。”
于是他看向小六子,以詢問的目指了指鐘堯。
小六子也看向鐘堯,他想了想,說道:“謝謝先生的好意,我已經拜王爺為師,此生便不會再拜別的師父。”
陸含之不以為然道:“哎,小六子,并不是說你有一個師父就不能擁有別的師父了。俗話說藝多不,而且制陶本就是一件很高雅的事,如果你興趣,完全可以時間來學學。”
小六子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小六子只想練好武藝,并不想學制陶。”
看得出,鐘堯很失,但他也沒說別的。
只是點了點頭,說道:“若日后你改了主意,也可以來找我。”
小六子朝他行了個禮,說道:“謝先生好意,小六子自知資質愚鈍,每日便要花大半的時間來練武。剩余的時候,還要習文,陪師弟,實在沒有旁的時候來學制陶了。”
小六子說得有理有據,鐘堯也無可反駁,只得點了點頭,讓他們離開了。
幾人出了窯室后,宇文玨道:“含之方才為什麼不問問這位鐘先生?他肯定知道他師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