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琝遇刺不是小事,正監理朝政的太子不可能袖手旁觀。
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得派人去查。
待到他們安親王府時,林圣手已經拿著藥瓶等在門口了。
陸含之對宇文琝團隊的辦事效率十分欽佩,他尚未下馬,便接過了林圣手遞上來的避子丸。
就著水囊吞了下去,陸含之抱著阿蟬下了馬,對林圣手行了一禮,說道:“多謝林先生。”
林圣手也朝他拱了拱手,說道:“陸兄客氣。”
陸含之注意到了他對自己的稱呼,是陸兄,不是公子,也不是王妃。
他喜歡這位林圣手的,在他眼里沒有上下級的關系,只有病人,普通人,朋友。
這一聲陸兄,大概是把自己當朋友了。
陸含之對他笑了笑,說道:“這幾日也多虧林先生在太子府守著了,改天若是有時間,一起喝酒可好?”
林圣手難得話多了一回,答道:“今日便好,陸兄也可不必顧忌飲酒。”
大夫就是不一樣,一句話便到了陸含之的。
他因為這個質的關系,平日里都不敢喝酒。
他清了清嗓子,下意識去看宇文琝。
宇文琝也翻下了馬,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讓廚房備酒吧!”
陸含之高興的打了個響指,說道:“我這便去!”
話音未落,陸含之便抱著阿蟬跑得沒影了。
宇文琝滿臉的無語,酒就那麼好嗎?
這種東西,他向來敬而遠之。
林圣手上前朝宇文琝點了點頭,宇文琝把馬給了小廝,后小六子也下了馬。
小廝了一聲六公子,便牽了兩匹馬去馬了廄,宇文琝問林圣手:“太子那邊有什麼靜?”
林圣手道:“陸皓之的已無大礙,胎兒不足兩月,有我在可保無憂。昭云郡主孕五月,胎心穩。太子側妃氣虧虛,這幾日一直在臥床。太子早出晚歸,忙于朝政。”
宇文琝又問道:“我大哥呢?”
林圣手道:“楚王殿下孕七月,三個月后,小世子會順利降生。”
宇文琝點頭:“他知道我們回來了吧?”
林圣手道:“已經在院等著了,陸二公子也在。”
宇文琝道:“過兩天應該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林圣手道:“有事你說。”
宇文琝道:“有一個姑娘,臉上長有癩瘡,神智不清,遍生疤,只知道傻笑。不知道是生了病,還是了傷,你來看看能不能醫好。”
林圣手問:“找人醫過了嗎?”
宇文琝嗯了一聲:“杏林坡的所有大夫全都看過。”
林圣手一聽杏林坡,隨即臉變得認真起來:“杏林坡是我本家,我雙親雖離鄉多年,但杏林坡的醫卻一直是被他們稱道。不過,自那位蘇神醫死后,杏林坡的醫者也逐漸凋零。能否醫治,讓我先看過再說吧!”
這個話題便到此為止,宇文琝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方才給他吃的,是真的避子丸嗎?”
林圣手的臉上難得有了別樣的表,他一副“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藥”的表說道:“林某從不賣假藥!”
第94章第 94 章
宇文琝覺得, 林圣手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較真兒。
這可能和他的職業有關,醫者,最忌諱的就是弄虛作假。
兩人并排著朝王府走, 管家已經端著菜肴往前廳走了,見到兩人笑著行了個禮。
楚王也迎了出來, 這會兒他的肚子是真的藏不住了,哪怕寬著寬袍,仍能看出起伏。
陸煦之扶著他, 說道:“小心門檻……”
林圣手上前, 住了他的脈門,皺眉道:“你這是吃了多辣?火氣快直沖面門了!”
隨即他又看向陸煦之, 說道:“你也不知道攔著嗎?”
陸含之正和阿蟬一人一口的分食一個蘋果,見林圣手這麼說,一臉驚訝道:“林圣手果然不愧為圣手, 連我二嫂吃了辣都能號出來?”
林圣手看向陸含之, 說道:“他一吃辣便上火,你看這角都要起泡了。”
陸含之湊上去便要看,被楚王一把捂住,悶聲道:“嗨,就是一時沒忍住……沒忍住, 多吃了點兒。”
陸含之憋笑, 二嫂怎麼這麼可?
接著, 林圣手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竹筒, 拔開筒塞遞到了宇文玨的手上,說道:“喝了吧!”
宇文玨的臉瞬間變了,著綠,他十分抗拒的說道:“呃……這個……我可以不喝嗎?”
陸含之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林圣手答道:“苦瓜,治丹火毒氣。”
陸含之充滿同的看向宇文玨,說道:“嗯……,二嫂您自求多福。”
最后,宇文玨還是沒能躲過去。
喝完苦瓜的宇文玨臉也皺了苦瓜,林圣手知道他嗜好吃辣,大概是特意帶了苦瓜來抓包的。
小桌上擺滿了菜肴,一壇陳年的竹葉青也擺上了桌。
陸含之招呼著大家圍了過來,管家給眾人倒了酒,便退出了會客廳。
宇文玨喝著一杯蜂水,問道:“怎麼樣?查清劫殺你們的是什麼人了嗎?”
宇文琝道:“不會是太子,他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
陸含之也明白,太子獻祭了皇后,此時他的太子之位才算是真正的坐穩了。
但誰知道呢?
不過怎麼看,他現在也不會再把大皇子和四皇子視為勁敵。
四皇子存在太低,大皇子都快生了。
宇文明極和宇文璟勾肩搭背,打得火熱,是個人都知道該把矛頭指向哪兒。
只聽宇文琝接著道:“會把我們放到眼里的,只會是宇文明極。”‘
陸含之跟著點了點頭,因為只有宇文明極知道,宇文琝能逃出他的構陷,不容小覷。
陸含之舉起酒杯,和林圣手了。
林圣手很痛快的一飲而盡,陸含之忍不住驚訝了一下,說道:“林先生痛快啊!”
說完這話,也一飲而盡。
宇文琝皺眉,他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陸煦之也干了,餐桌上只有宇文玨和宇文琝沒有那杯子。
陸含之今天卻沒有去逗宇文琝,策馬疾馳一路,他一直在逃避關于自己和宇文琝睡了一覺的事。
宇文琝又問道:“浮萍幽潭那邊有什麼靜?”
宇文玨道:“綠芙奪下了花街魁首,此時在京中名氣正盛。”
陸煦之道:“明天武試,揚言,奪下武狀元者,可與之共飲。”
陸含之笑了:“是不知道這京里人人都在傳的事嗎?二哥可是武狀元的衛冕冠軍。這麼說,是幾個意思?”
宇文玨搖頭:“一邊派人刺殺阿琝,一邊又拉攏楚親王附馬,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陸含之想了想,說道:“盲狙捧一個踩一個,大概想讓你們兄弟反目。”
陸含之的話音剛落,便聽宇文玨道:“不可能。”
宇文琝道:“有可能。”
宇文玨抬頭看向宇文琝:“嗯?”
宇文琝道:“只有我們兄弟知道不可能,但是外人看來呢?我想……宇文明極,大概是聽說什麼了。”
但是聽說什麼,又會導致這兩兄弟決裂呢?
反正不論如何,只有到時候才知道。
陸煦之道:“那到時候,便讓我會會這個綠芙吧!”
陸含之吃著葡萄,說道:“二哥,你可以把持住啊!據說這個綠芙姑娘白貌,大腰細又,是個人都想日。”
陸煦之:……
宇文玨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二哥不是那種人。”
陸含之道:“不可不防啊二嫂!”
陸煦之拿筷子敲了自家弟弟的腦袋一下,說道:“你這小子,想什麼呢?這世上無人能及你二嫂之一二,我心里只能裝得下他一人。”
這一句話,讓宇文玨的臉微微紅了,他看了陸煦之一眼,角染上幾分笑意。
一頓飯吃完,陸含之又喝了不酒。
宇文琝扶著他回房間,陸含之擺了擺手,說道:“我沒喝醉,自己走就可以了。”
宇文琝皺眉道:“不想讓我你?”
陸含之清了清嗓子,道:“倒也不是,我對你并不反。”
宇文琝:“僅僅是……不反?”
陸含之笑了笑,說道:“對你和我做過了不反,舒服的,技不錯,可以了吧?”
宇文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