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經卷被燒完,陸含之終于松了口氣。
他深知越是位高權重之人,帶給蘇婉凝的好越多,于是不敢在太后這里懈怠。
這白瓷觀音的上有一個低階的符咒,且是有時間限制的,算是系統的福利道。
他知道自己應該馬上就能同時完三個任務,這三個任務完后,便能兌換新的永久型道。
陸含之覺得,只要防好幾個關鍵的人,別再被蘇婉凝控制,以后再見招拆招,應該會好打很多。
太后足足祭拜了近半個時辰,才終于作罷。
陸含之上前將太后扶了起來,也跟著給觀音上了柱香,才開口道:“太后,這是白瓷。”
太后疑道:“瓷?這……怎麼可能?瓷都是灰紅之,哪有這種通潤澤的白?”
陸含之答道:“要麼怎麼說是天降祥瑞呢?臣無意間發現了可燒制出白瓷的高嶺土,這高嶺土與普通的陶土不同。它所燒制出的皿通潤澤,質地細膩。剛好,臣準備了一套瓷贈予皇上。”
皇帝一聽,還有自己的禮?
其實他剛剛就對這燒制觀音的材質產生興趣了,一聽說是瓷,便更來了興致。
陸含之讓旁的宮將自己之前那個錦盒拿了出來,正是那套六福順意套裝。
陸含之將錦盒放到桌子上,打開錦盒,說道:“皇上請看,此為六福順意,一壺,兩盞,一勺,一碗。”還有一皿,正是觀音的凈瓶。
皇帝拿起那造型別致的茶壺欣賞了半天,皇帝茶,有了好的茶,當然高興。
茶壺一手,皇帝的角便勾了起來,笑道:“祥瑞,真不愧是祥瑞啊!哈哈來人!賞!”
陸含之立即跪地,只聽皇帝道:“安親王妃陸含之獻上祥瑞有功,特賜黃金萬兩,準其去朕的私庫選兩樣珍寶。再賜其金鑲玉腰牌一個,準其隨時出皇宮。”
陸含之一聽,立即一個頭磕到了地上,高呼:“謝皇上恩賞,萬歲萬歲萬萬歲。”
場中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金鑲玉腰牌。
誰的手上有金鑲玉腰牌呢?
皇后的手上。
然而皇后被足,皇帝收走了的腰牌。
整個皇宮里,只有這一塊金鑲玉。
然而皇帝卻賜給了陸含之金鑲玉腰牌,這是作何打算?
很快,太監便端了金鑲玉腰牌過來,到了陸含之的手上。
陸含之剛接過腰牌,皇后便不淡定了。
關于宮中腰牌的等級,陸含之并不懂。
但是宮中這些達貴人,包括他父母可是都懂。
陸思危一聽皇帝賜了他小兒子金鑲玉腰牌,瞬間就開始疑。
宮宮人是沒有腰牌的,皇子手中的玉牌,可自由出皇宮,但每月卻只能三次后宮。
命婦所賜的腰牌是銅腰牌,每月只可宮三次。
比如蘇婉凝,的手中便是銅腰牌。
可不要瞧不起這銅腰牌,就連昭云郡主的手里,也只是銅腰牌。
除非太后或者皇后宣昭,否則也只能宮三次。
唯有皇后,是金鑲玉的腰牌,也是擁有自由出皇宮權力的唯一后宮之人。
可是這后宮中僅有的一枚金鑲玉腰牌,卻被皇帝賜給了陸含之。
不怪圣旨一下,所有人都在氣。
唯一反應如常的就只有太后,正招呼著幾名小太監,將瓷觀音移進佛堂,的正供奉位正好還空缺著。
皇后見太后不為所,更加生氣了,直接起道:“皇上!臣妾不服!”
皇帝輕輕哼笑一聲:“皇后哪里不服?”
皇后道:“自圣祖皇帝起,中宮執掌金鑲玉腰牌,皇上為何要把它賜給一個親王妃?”
說到后面,皇后的臉上竟染上了層層怒容。
皇帝抬頭看了看滿堂的文武百,說道:“有事晚上說吧!”
皇后卻不依不饒,仍是跪地爭辯道:“皇上總要給臣妾一個公道吧?”
皇帝收回視線,又低頭朝皇后看了一眼,上前走了兩步,說道:“公道?好,朕今日便給皇后一個公道。尹氏不賢,無德,廢其皇后封號!今日起搬離中宮,足離恨殿靜思己過!”
離恨殿,冷宮。
第82章第 82 章
皇帝圣旨一下, 整個慈寧宮里一片寂靜。
唯有太后指揮著小太監請觀音的碾之聲。
就連太子都仿佛是后知后覺, 他幾步上前跪到了皇后側,問道:“父皇!父皇息怒!不知母后所犯何錯, 竟到了廢后的地步?”
皇帝按著突突直跳的太,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他低頭看著那對母子, 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起。
而前幾日剛剛重獲監國之權的太子, 也沒想到自己竟一腳天堂,一腳地獄。
本以為他重獲了監國之權,他的母后早晚有一天會被皇上解了足,重掌印。
可是重掌印沒等來, 卻等來了廢后。
后面的蘇婉凝也是瞪大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連串的作, 為什麼得來這樣一個結果?
皇帝終于開口了, 他緩緩閉了閉眼睛,顯然頭疼的厲害。
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慈寧宮中回著:“朕……本給你, 給尹家,給平梧留下最后的面。奈何,你自己求著朕現在下這個召書。”
皇后傻眼, 眾眷也見識了一場什麼伴君如伴虎。
瞬間皇后被小太監架了出去, 皇帝卻最終沒給出一個理由。
陸含之手里著那個金鑲玉腰牌, 著嗓子問宇文琝:“這一出很突然啊!”
宇文琝道:“預料之中。”
陸含之若有所思,這大概就是宇文琝所說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皇帝廢后, 只說了一個不賢, 無德, 卻并未說理由。
原因就是他的理由本站不住,經不起嚴查。
哪怕嚴查了,無非兩種結果。
一個結果是尹氏豢養死士是真,這麼一來整個尹氏便都要被連拔起。
第二個結果是尹氏豢養死士是假,那麼就是有人栽贓。
查找栽贓之人難,想知道栽贓之人的目的卻簡單。
皇帝也清楚,栽贓之人想讓尹氏倒,便和戎氏不了干系。
他前些年打戎氏,如今戎氏被到了極限,若再下去恐怕會有所反彈。
皇帝對尹氏一向寬容,而這份寬容,卻也會帶來尹氏的驕縱。
想要權衡,無非給出一個讓兩方勢力都無法得逞的結果。
即,廢了尹氏在宮的地位,以警告其手得過長了。
另一方面,重用太子,仍不讓戎氏有機可乘。
有時候皇帝也是無奈,明知你要與虎謀皮,偏偏還得用你。
若是一言不和便全殺,便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比如暴君大大登基后,殺得上朝時只剩下了幾個人,終于覺得人生了無趣味,自焚了。
但也不得不說,宇文琝對他爹的了解真的到了極致。
他的多疑,以及他后思慮過重。
還有就是……不會用人,該整飭的不整飭,不該整飭的瞎倒騰。
戎家滿門忠烈,兒孫尸骨遍五疆,卻讓將門心寒。
什麼時候他才能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一個人最有資格反,卻從不反,這樣的決心仍然沒能讓他醒悟。
看來是兒時被外戚干政嚇怕了,便一直裝睡了下去。
從太后的壽宴上回來時,陸含之唏噓嘆。
扯著宇文琝的袖子一直在和他說話:“你父皇給我這個金鑲玉腰牌是幾個意思?他是不是要重用你?你既沒有親生母妃,也沒表現出野心,他是不是想要培養你一下?”
宇文琝道:“不可能,他仍然會把皇位傳給太子。”
陸含之的角搐了一下,問道:“然后廢了他娘的后位?”
說完這話,陸含之覺得自己了個口。
好在宇文琝沒覺察出什麼,他答道:“皇后再怎麼疼兒子,也是外戚。皇上忌憚外戚,皇后手得越長,他就越忌憚。而且這個腰牌,他不給你,也會給別人,只是為了下皇后的面子。”
陸含之道:“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類似去母留子?”
宇文琝道:“大概是這個意思。”
陸含之又問道:“他就這麼賞識宇文珺這個兒子?”
宇文琝道:“因為他長得像尹平梧。”
“哇?”陸含之好驚訝好驚訝,隨即又點了點頭,說道:“對對,外甥隨舅。”
當晚,右相尹連夜宮面圣,直呆到三更才出宮回府。
陸含之收到了宮里送出來的傳信,不用猜也是吳公公送出來的。
只說是尹相當晚再三表了忠心,怒斥栽贓嫁禍之人,愿告老還鄉,以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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