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走來卻越來越艱辛,陸含之這個旁觀者都能覺出的急躁了。
否則不可能那麼快就接上皇上這條線,畢竟這件事的風險也是最大的。
將蠟丸各自塞進那幾人的口中后,宇文琝對陸含之道:“走吧!大概很快便會有人查到這里。”
兩人一起離開了現場,抄小路回了京。
做完這件事,陸含之的心里依然不是很踏實。
他開口問道:“這樣太子會被廢嗎?”
宇文琝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太子完全不知,而且太子侍妾救了皇上。不可能一邊殺皇上,一邊救皇上,無法自洽。”
陸含之也深以為然,說道:“那殿下這麼做的目的是尹家?不……是尹氏?”
宇文琝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最恨外戚干政,死士自從平公子死后便沒再讓尹家人養過。結果時隔十幾年,這些人又重新出現在了皇上的眼前。我之前便說過,是真是假并不重要。有人能用劣的栽贓陷害我皇兄獄,抓住的不過是皇上的不喜。”
陸含之這回完全明白了,他開口道:“皇上還可能會覺得,尹氏之前忍,是因為尹麗梧還不是皇后。如今尹麗梧已為中宮,尹氏便迫不及待開始聯合尹麗梧禍朝綱。”
這聽起來很玄幻,如同當初宇文明極用一個簡單的信函便污蔑大皇子私通外敵造反一樣玄幻。
但咱們原著中的這位皇帝,謹慎的有點過了頭了,便了多疑。
坐在那個位置上,沒有幾個不多疑的。
這位皇帝除了多疑,還心思頗為細膩,過于小家子氣了。
而陸含之卻覺得,真正毀了他的也并不是這些小細節,而是他無。
他對平公子看似深的背后,卻藏著他的懦弱,為利益選擇妥協的懦弱。
還有一點就是,那位背判了整個家族,只為扶持他上位的太后,卻在他奪權之后被過河拆橋了。
人是該有雷霆手段,杯酒釋兵權可,卸磨殺驢卻是大忌。
總之他對這個皇帝沒什麼好印象,大概今晚過后,他也會被蘇婉凝神控制至一次。
至太子的足,可以被解封了。
回到安王府的時候已經深夜,他們還特意繞到了南城才進的京。
馬車一停下,陸含之便匆匆朝對面的楚王府走去。
他托二哥把阿蟬抱回來,不知道這小東西是不是又開始折騰了。
如他所料,他一進楚王府的大門,便聽到秦驍王的哭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
此刻,三個婆子六個丫鬟圍著秦驍王,陸煦之這個二伯親自抱著。
楚王要抱,陸煦之不讓,還說道:“不行不行阿蟬虎起來踢人很厲害,萬一踢到你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楚王在一邊著急:“可你這樣抱他能舒服嗎?哎你這樣他會難的!不行不能這樣抱!你還是給我吧!”
陸含之見一屋子人七手八腳圍著阿蟬,卻通通收拾不了這個混世魔王,忍不住捂臉。
他立即上前道:“我來我來,辛苦大家,讓我來吧!”
一聽到安親王妃的聲音,眾人立即松了口氣。
阿蟬聽到爹爹的聲音后卻哭得聲音更大了,委屈的開始咧。
陸含之上前抱住他,拍著他嘟嘟的小屁屁說道:“阿蟬不哭不哭,是爹爹錯了,阿爹不該扔下阿蟬一個人,阿爹以后再也不扔下阿蟬了好不好?”
阿蟬開始泣,一邊泣一邊喊:“啊桀桀桀打打打打……”
陸含之繼續拍哄著阿蟬:“好好好打打打,打阿爹好不好?”
阿蟬繼續泣:“啊嗚嗚嗚嗯嗷嗷嗷……”
陸含之一臉的好笑,現在他本聽不懂阿蟬在說些什麼了,只好耐心的哄著道:“阿爹給阿蟬唱歌好不好?唱歌哄阿蟬睡覺覺好不好?”
阿蟬抓著陸含之的頭發,死死的摟著他的肩膀,生怕他跑掉似的。
慢一步的宇文琝也過來了,他看到阿蟬死爹爹的樣子也很無奈。
孩子一般都對生之人有著別樣的依,阿蟬更甚。
他對陸含之到了骨子里,有一種生怕爹爹不要他的恐懼。
他不知道這孩子經歷過什麼,特別害怕被自己拋棄。
我是那種會拋棄孩子的爹爹嗎?
想到這里陸含之便是一滯,他大概知道阿蟬之所以會這麼害怕的原因了。
原主不就是曾在蘇婉凝的神攻擊下,直接掐死了阿蟬嗎?
陸含之的心里一陣絞痛,下意識便摟了阿蟬。
他發誓,這輩子絕不讓阿蟬再活在這種恐懼里。
陸含之抱著阿蟬晃來晃去的走著,又唱起了兒歌:“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塊寶,投進爹爹的懷抱,幸福哪里找。”
聽著陸含之的兒歌,阿蟬開始沉沉的睡去。
陸含之把他抱在懷里,轉對宇文玨道:“二嫂辛苦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事我們明天再說。”
宇文玨點頭,他笑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你二哥總是大驚小怪。”
陸煦之對宇文玨的心疼陸含之看在眼里,說道:“我覺得二哥心疼的有道理,二嫂你也該惜自己。”
今早二嫂又不舒服,都沒進宮去請安。
宇文玨道:“我心中有數,含之你快帶阿蟬回去睡吧!”
陸含之點頭,抱著阿蟬離開了。
宇文琝沒有走,把今天的事和陸煦之說了一下。
陸煦之點頭道:“難怪今天大把所有羽林衛全都派了出去,原來是出事了。大概,這會兒皇上也該找回來了吧?”
宇文琝道:“還沒消息,我們倆今晚別睡了,假裝剛得到消息,現在趕過去一起尋找。”
陸煦之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便乘騎快馬,一起朝著西郊狂奔而去。
眾羽林衛在宇文琝和陸煦之的帶領下找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后終于在某懸崖邊的崖里找到了已經恢復清醒的皇帝。
與皇帝一起的,還有在西郊山上采藥的蘇婉凝。
宇文琝親自接皇上回了宮,傳了林院判前來診脈。
只是開了些驚的藥,上竟無大礙。
皇帝回來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查清那些行刺自己的賊人是何份。
他心里明白,沒有手如此了得的山匪。
于是那一行歹徒的尸如數被運了回來,放在了大昭獄義莊。
隨駕回來的人里,還有蘇婉凝。
在山陪著皇帝挨凍一晚上,又不忍他一個人留在那里,恐被野傷害,于是一個姑娘家陪著一個大男人在山里呆了一晚上。
這份大功,皇帝自然也是要論功行賞的。
于是皇帝當即便宣了太子宮,當著太子的面表彰了蘇婉凝的佳行,并將太子的足給解了。
太子本人是有點懵的,但是一聽說了蘇婉凝的事跡后,瞬間又對他的婉兒充滿了驚奇。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婉兒是個奇子。
當天晚上未歸,他還擔心了一晚上,并讓人去找了。
一聽說皇上也在西郊出了事,他的心便涼了半截。
一個姑娘,遇上那伙匪人,還有命在嗎?
不曾想錯差,婉兒不但逃過了那伙歹人,還救下了皇上。
這真是……旺夫的小福星呢!
也正是因此,太子不僅解了足,還恢復了他監國的份。
畢竟皇帝到了驚嚇,國事上也需要人手幫忙一起理。
與此同時,心系任務的陸含之也回到了南郊,制出了他的第一批瓷。
第75章第 75 章
之前陸含之所設計的饅頭窯, 其實有很多疏的地方。
這些疏都在后來請來的陶磚窯工匠的幫助下, 一一修復了。
比如通風口,比如窯門的結構, 火篦護欄,以及窯室的一些細節。
建完的窯爐遠遠看上去跟座大墳包似的, 丑的確是丑了點兒。
但是陸含之一進去, 便發現了里面的妙之。
窯爐除了細節上的完整,其他全都是按照陸含之的設計要求來設計的。
勞人民的雙手是神賜予的禮,也是智慧的先驅者。
陸含之看著大家用高嶺土燒制出的純白瓷,眼中的興難掩。
燒了二十幾年窯的老窯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捧著剛出爐的一只小瓷瓶說道:“這可是觀世音菩薩的凈瓶?這其實是趁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觀音娘娘親手放進去的吧?”
陸含之也很驚奇,這的高嶺土竟能燒出如此純白毫無瑕疵的瓷瓶。
他想了想, 說道:“這是我們燒制出的第一批瓷, 不如就把它們當壽禮,獻給太后吧!”
工匠們一聽是獻給太后, 一個個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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