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老虎:“……”有……有點可。但只有一點點而已!它還是最喜歡香香的白團子!
姜糖一整天都沒有理傅靈均。
他打輸了架忙著生氣,并不知道赤焰虎崽只在傅大佬納海珠待了短短的一段路的時間,就被二手送給了葉正聞家的大白老虎當養媳。
等幾位年人敲定了天驕之戰前往日飼崖狩獵的事以后,姜糖窩在相行的懷里跟著一起出了門。
在路上的時候,相行照例給他買飯后點心。但是姜糖現下沒心吃,心煩躁地到看。
賣糕點的攤子旁恰好是個賣簪花穗子、香囊首飾的攤子。
姜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那些漂亮的首飾,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傅靈均卸下偽裝時那一頭披散下來的長發。
大人長得好看,頭發也很好看,隨意披散下來的時候垂到了腳踝。每次跟在他后,便能見那頭長發和仙俠劇里一樣仙氣飄飄的吹起好看的弧度。
但好看歸好看,到底還是麻煩了點。而且姜糖也有點想看,大人把頭發束起來時是什麼樣,或者……用簪子梳一個仙風道骨的半髻?額前留不留頭發?留兩縷吧,每次看電視劇的時候他最喜歡留著兩縷頭發的造型了。
想完了發型,姜糖又忍不住想給傅靈均換服。倒不是說他現在穿的丑,但實在是太素太素了,除了黑就是黑,連白服都沒見過。長這麼好看,如果還能每天換一服和造型,嘖,那肯定是視覺盛宴……
等等,他現在不還在生氣嗎?
姜糖想了一大堆,最后又回到了生氣的原點,哼唧了一聲將視線從那些造型漂亮的簪子上挪開了。
最后又忍不住挪回去看了一眼。
唔,他看中了一支木簪,造型十分簡單,但簪子尾部有些像凰的尾翼,很像傅靈均的火焰。
那日破開天悲谷封印時,雷火纏繞著漸漸化為凰的形狀,長長的尾翼里面電弧與火焰加。傅靈均墨長發被揚起,姜糖在不遠看著那張蒼白而妖孽的臉,就生出了想要為他梳頭的念頭。
可惜了,他沒手。
而且他今天的兩只前爪還格外的疼。
肯定是傅大佬趁著他睡著的時候打他了。
姜糖越想越覺得真相如此,便在傅靈均回過頭來時,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和瀟灑回頭的圓潤腦殼。
傅靈均:“……”
這樣的別扭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姜糖向來是跟著傅靈均一起睡的,就算是之前傅靈均忽然喜怒無常,不讓他上床去睡,好歹也是睡在床邊簡易的小窩里。
但是今天,滿肚子怨氣的小狗勾剛剛被相行抱著上樓,便掙扎著從他懷里蹭了下去,一路跑進了大塊頭的房間。
相行想要將他抱回來,姜糖便故意憑借形優勢鉆到了柜子底下,躲著不出來。
他才不出去!
那只崽兇得很,要是一會兒放出來和他在一起的話又要打架,傅靈均之前明明看到了還不幫他,真的壞了!他才不要和他睡一個房間!
姜糖越想越氣,大概是傅靈均最近對他太好,他都有點恃寵而驕了。他也不是不許傅靈均買別的崽回來,但他希那只崽欺負他的時候,傅靈均好歹出來站在他這邊吧?怎麼說都是從天悲谷一起出來的,他憑什麼回去氣啊?
相行試圖將柜子搬起來,卻被傅靈均制止了。
他站在門口,目幽深地看著那只出一小截尾的團子,卻未說一字。半晌,扭頭回了房間。
姜糖蜷了乎乎的一團,窩在黑暗的柜子下面。他聽到傅靈均走了,甚至連話都沒有和他說一句。
就像是本沒有在乎過他的緒一樣。
好吧,本來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傅靈均就沒那麼喜歡他了,再路上又買到了一只心儀的靈寵。赤焰又可還強大,主要還不會和他一樣沒事生氣甩臉子,關在納海珠里那麼久,放出來的時候都能開開心心的黏上去。
姜糖反正是做不到的。
不對,也不是做不到。
剛剛穿來這個世界,一心想要茍命的姜糖是可以做到的。為了一口吃的,不要尊嚴地過去親親蹭蹭,討傅靈均歡心,那個時候,姜糖好像從來都不會覺得委屈。
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緒的呢?
第一次,是在洗澤府以后,中了毒的姜糖擔心傅靈均的況,走了很久很久,拖著頭暈目眩的看到了他,卻被毫不留地扔出了天悲谷。那時候的委屈類似自己費盡心思準備的東西不被珍惜,甚至對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但后來姜糖知道,傅靈均那時候是真的快要死了,才不得已將他扔出去的,委屈也就變了心疼。
第二次,是無緣無故被傅靈均拉去神,之后卻被忘得一干二凈。這種委屈的緒恐怕更深了一些,畢竟神的時候發生了醬醬釀釀,釀釀醬醬的事,從靈魂方面來看,他已經不是一只寵了,而可以算的上是獨立的人。
但靈魂是人又怎了?他和傅靈均的記憶并不對等,將死的惡鬼沒有記憶只有本能,傅靈均又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而且后來他也給自己烤魚哄他了——雖然一開始的烤魚真的很可怕。
第三次倒是比較奇怪。前一天晚上他還老老實實睡在傅靈均枕頭邊上,第二天傅靈均就不肯抱他了。這一次持續的時間很短,并且沒多久傅靈均又來抱他了,姜糖倒沒有太在意。
可是第四次,他生氣了。
傅靈均怎麼可以買別的崽回來呢?買就買了,還看著另一只崽欺負他,這像話嗎?
嚶。想到這里姜糖委屈地趴在了地上,將柜子底下滿滿的灰黏在了白花花的上。
“小白。”相行很大一只蹲在柜子旁,手里著一只用草編的蝴蝶,輕輕晃了晃,“主人,走了。出來,玩。”
姜糖心頭的委屈瞬間發。
臟兮兮的團子從柜子下鉆了出來,哼哼唧唧地蹭到了那只大手里。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那麼難過,上輩子他小時候也和樓下熊孩子打過架,打輸了好像沒這麼委屈過。好在大塊頭永遠都是最理解他的心的,每次都會在他難的時候哄他開心。
姜糖想到這里,心頭稍稍舒服了一些,噎噎地撲上來咬住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就像是在咬傅靈均的手指一樣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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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亮爬上了寂靜的天幕,將月放了進來,溢滿了半間屋子。
傅靈均今夜什麼都沒有做。
他其實還有很多細節需要確認,卻興致缺缺,目落在窗外那枝被胭脂浸了的紫薇花上。夜深重,紫薇花卻匝匝攢在一起,格外張揚明艷。
看著那支明艷的花,吹著夏夜的晚,傅靈均心緒越發難平。
那只團子還在邊的時候,周圍總是靜不下來。要麼是細細碎碎的啃東西的聲音,要麼是輕微的聲,或者是追著尾玩在床上跳來跳去,再或者睡覺前類似于撒的噫噫嗚嗚。
總之,從未像今夜這般安靜。
強迫讓自己靜下心來的傅靈均,終于不再回想今早那些令他渾繃的荒唐場景。
那不過都是意外,姜糖的年并不知。就連那段損的神魂曾經闖過他的神府,那人也不會記得。
可就是這份不會記得,才讓他更加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