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在這個被改造的舒適和舒心的小別野住的很是滿意,轉頭就忘記了門口烤糊的不明。
兩只雀鳥從姜糖溫馨的小窩邊經過,剛想要找個地方落腳,便被一子奇異的味道嚇得撲棱棱飛了好遠。
圓滾滾的黃綠小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地上那一堆不知名的東西,綠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和邊的同伴一起飛快的逃跑了。
天悲谷迎來了一個安寧愜意的下午。
傅靈均臥在劍上聽了許久,一直等到下面小窩里沒有靜后默默的轉了回來。他狀似無意的朝小窩旁邊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就凝住了。
那條他烤的最功的魚走完了它被嫌棄的一生,開膛破肚地躺在樹葉上。
傅靈均抿了抿。
對此一無所知的姜糖翻了個打了個哈欠,陷了慵懶的沉眠。
他繼續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愜意米蟲生活,并且在他睡醒的時候,小窩前的烤魚連帶樹葉都不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相行過來撿走了垃圾。
接下來的一整天姜糖都沒看到傅靈均從巨劍上下來過。
姜•咸魚社畜•混吃等死•糖已經把
心態調整回做寵時的狀態。
反正以前那位大佬也不參與他和大塊頭之間的稚互,他純當傅靈均不存在,每天恢復了天悲谷一日游的固定活,順帶加了幾個新的,諸如撲蝴蝶、抓魚、玩泥、玩臟了去荒廢的宮殿外的湖水里洗澡等。
天悲谷已然是春暖花開,到都是綠意和花海,遙遙看過去和油畫一般。
白絨絨的小團子坐在相行的頭頂,欣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他雖然不會說話,但莫名和大塊頭有一種同袍般的默契,哼唧兩聲,或者扯扯相行的頭發,相行就會知道他想要去哪里,或者想要做什麼。
一大一小兩只穿梭在風景如畫的天悲谷。相行還帶姜糖去看過曾經恐怖的地獄景點白骨磷火山,現如今那山谷已綠草如茵,厚厚的草葉遮蓋了曾經的尸山海,讓它們以另一種方式重生。
因著天暖了,那片圍繞著衰敗宮殿的湖水也變得溫溫的,水草悠悠從水底探出了些深深淺淺的綠意,瞧著便讓姜糖心生歡喜。
作為一只很容易變臟的白絨絨,姜糖特別喜歡去那片湖里洗澡。前世是個旱鴨子,為了以后卻無師自通了狗刨,于是他每每玩了水上來便對相行蹭蹭,讓相行給他點一堆火烤。
傅•自以為被孤立•實則是他孤立別人•生悶氣•靈均,終于在某一日他們回來時攔住了相行。
“你們都去哪里玩了?”他問。
相行腦子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便一腦將自己和小白做的瑣碎的、有趣的事都說了出來。
“小白,喜歡,蝴蝶。”
“小白,喜歡,看魚。”
“小白,喜歡,洗澡。”
“小白,喜歡,泥。”
當聽到相行說了好幾次‘小白,喜歡’的時候,傅靈均的越抿越,直到后來,他打斷了相行的話:“你如何知道?”
小的言語總是噫噫嗚嗚哼哼唧唧,聲氣的聽不出緒,看靈魂明明是歡喜,卻做出生氣了的模樣不說,還終日躲著他再也不過來,為何相行卻每每都能猜到那團子喜歡什麼?
吸小協會會長相行被這個問題問懵了。
什麼做他為何知道?小白想要什麼,喜歡什麼不是一目了然麼?這個還需要問?
但實誠的大塊頭還是很努力的想了想,然后答:“小白,告訴,我的。”
傅靈均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它還喜歡什麼?”
快樂的小山笑呵呵地出了手指:“小白,喜歡,親我。”
每次小白坐在他手上,牙的時候就喜歡啃他的手指。當然,小的牙本啃不破皮糙厚的相行,故而他很喜歡小白那樣啃咬他。
聽到這句話的傅靈均臉立刻垮了下來。
他的舌尖慢慢抵上了后槽牙,轉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幾乎是一瞬間就走到了那個簡陋的小窩面前。
姜糖為久了以后漸漸養了的習慣,此刻正窩一團費勁兒地,面前忽然杵過來一個人,還一腳就把他窩前的一株小花踩歪了。
團子立馬彈了起來,用前爪用力推搡著傅靈均的腳。他的花!他別野前的風景區!住腳啊!
于是傅靈均就得到了一個團子十分抗拒他,正在趕他走的訊號。
傅靈均:“……”
他黑著臉將腳往后挪了挪,然后那只一直躲著他的團子張兮兮的湊過來,用小爪子扶了扶那株被踩歪的小花。
還好還好,沒被踩壞了。
姜糖心說每次遇到傅靈均都沒什麼好事,心里罵罵咧咧上哼哼唧唧,剛把小花救活打算回去繼續,眼前就過來一修長的手指。
“親。”傅靈均說。
姜糖:???你讓我親我就親,我不要面子噠?
云朵般蓬松的大尾用力掃過那手指,掌大的團子呲溜一聲鉆回了小窩深,用那坨燒禿了的小屁對著他。
呸!渣男!手前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被絨絨掃過的手指的。
不同于小啃咬親吻的,也不是舐時那種溫熱的,而是一種類似于空虛的、不滿足的。那意一直從手指開始延,蔓延到了他的心間。
傅靈均心里新住進了一頭名為求的怪,怪卻還未向他打開坦白的房門。
他看著那團躺在白花花小毯子上的白絨絨,默默退了一步。低頭,那朵被踩歪的小花蔫兒吧唧,耷拉著腦袋。
傅靈均冷著臉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卻有金的芒自他的指尖傾瀉而下,化為一道星芒落在了那株小花上。
淡紫的花朵在金下俏地抬起了頭,隨著微風晃了晃。
是夜。
一點又一點綠瑩瑩的在這片祥和的天地緩緩飛舞著。
螢火時而落在鮮的草葉
上,時而棲息在艷的花蕊上,過不一會兒,又因草葉下不知名的蟲鳴爬,驚到了天上四分散。
好似漫天的星河都倒扣在了這片靜謐的世界,盛滿了,要溢出來了。
流的星河膽子越發大。
有一只力地飛上了那柄黑的巨劍之上,停在劍尖上遠遠瞧了傅靈均一眼,又像是一道流星般飛走了。
“你去看惡鬼啦?”一只螢火蟲仰著頭看著膽大的伙伴,“你不怕他嗎?”
那只英勇的螢火蟲慢悠悠落了下來:“不怕,我喜歡他的味道。”
“什麼什麼?”
“你竟然會喜歡惡鬼的味道!”
又有幾只螢火蟲從相行周圍繞了過來。
那只螢火蟲尾部一閃一閃的:“它被另一只惡鬼圍住啦,他們的味道一樣,我只能去看他了。”
靠近和而好的存在是每一個生靈的本能。可現在它們的本能被橫在姜糖窩前的大塊頭擋住了,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去靠近沾染了姜糖氣息的傅靈均。
那只膽大的螢火剛剛飛上來時傅靈均便發現了。
天悲谷枉死的怨魂從頭到腳將傅靈均裹在其中,所有生靈都在懼怕著他。可近來卻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