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個屁，他很可能一去就不復返了。

聞鳴玉跟著那宦走，這還是他進宮那麼多天，第一次走出自己住的地方。皇宮果然非常宏偉華麗，壯觀至極，但他小命都不保，哪里有心欣賞。他試著從宦那里打聽點什麼，但對方笑瞇瞇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卻滴水不，是個打太極的好手。

聞鳴玉只能閉，沉默地走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面前。他剛走進去，門就在他后關上，砰的一聲輕響，仿佛砸在了他心上，讓他不抖了一下。

穆湛坐在正中央的座位，面前的桌上擺滿了致盛的佳肴，香味飄散開來。

聞鳴玉瞬間就覺得了。現在也差不多是午膳時間了。

穆湛就這麼坐在那，單手托腮，神冷淡，對這些人的佳肴都視若無睹，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聞鳴玉忍不住看了兩眼，咽了下口水。

因為不知道暴君他來是做什麼。他進殿之后，就站在那，沒有。

穆湛掀起眼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過來坐下。”

聞鳴玉有些驚訝，但還是乖乖聽話走了過去，看著凳子，不知該坐哪里。

穆湛敲了一下他邊的位置。

聞鳴玉立刻坐下，作快得都顯得有點不客氣，但他當然沒有，只是怕慢了暴君又會不高興，送他一個砍頭套餐服務。

穆湛托著下，平靜說：“你什麼名字？”

“聞鳴玉。”

條件反就回答了。聞鳴玉頓了一下，所幸原的名字和他的發音一樣，也不算說錯。

但話音剛落，他就覺到頭頂上方突然刺來一道幽幽的目，后背涼颼颼的，心臟都要停跳了。

怎麼回事？暴君不喜歡他的名字？

“哪幾個字？”

穆湛又問了一句。

聞鳴玉這次想都不想，就把原的名字解釋了一下，是聞明郁。

結果一說完，穆湛的臉更冷了。

聞鳴玉又慫又茫然，這名字多好聽，哪里招你惹你了，我特麼……改還不行嗎？！

心里正不滿著，下倏地一涼，被一只蒼白修長的手住了。

聞鳴玉被迫抬頭和穆湛對視上，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一下，又順著臉頰邊緣去，慢慢地挲而上。那手指有些涼，像毒蛇緩緩爬過一般，令人后背發，心臟狂跳。

細細挲了半晌，指尖又掠過他的耳朵，在耳垂上了一下。

從未有過的親，讓聞鳴玉極不自在，不抖了一下，想往后，卻被牢牢箍住，掙不開。

聞鳴玉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暴君突然什麼瘋。突然就被下臉，疼是不疼，但快被嚇死了。自己像是變了實驗臺上被解剖的青蛙，對方的視線穿過他的皮看到底下的一切，被過的地方也莫名其妙地發燙發麻。

穆湛了一圈之后，又像是突然沒了興致，微微斂目，收回手，懶散地靠上椅背，面郁。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聞鳴玉一頭問號，但還是悄咪咪地松了口氣。

他剛剛差點以為這暴君有剝皮的興趣，那就很恐怖了。

氣氛詭異的沉默。

聞鳴玉忍不住看了桌上的食好幾眼。他也不想的，太香了。

“想吃？”

低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聞鳴玉驚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穆湛，像是被嚇到的小一般，雙眼瞪得滾圓，都炸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就又回過神，出笑容，一臉單純地搖頭，“沒有啊。”

這是皇帝的食，皇帝都沒吃，他怎麼敢肖想，這不是找死嗎。

穆湛角挑起一弧度，也笑了，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沒有任何的愉悅，反而著幾分森冷，“既然你不想吃……來人，這些菜是誰做的？”

等等，干什麼？

聞鳴玉有點懵，不過穆湛很快就解答了他的疑，聲音沉沉說：“做出來的菜令人毫無食，留著有什麼用。”

媽的，真不愧是暴君，突然就要殺人。

聞鳴玉當然不想有人因為他死了，連忙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就飛快地塞進里，一臉驚喜地笑著說：“好好吃啊~”

這次他沒裝，給皇帝準備的膳果然頂級，味道一流，他兩眼都刷的一下亮了。

穆湛對著剛被進來的總管揮了揮手，讓他退下，看向聞鳴玉的神似笑非笑，“剛才不是說不想吃嗎？”

聞鳴玉眉眼彎彎，“因為它們看起來都太好吃了呀。”

穆湛：“那就都吃完。”

噢，這個威脅他很可以。

聞鳴玉一臉乖巧地應了聲，埋頭就吃吃吃，專心干飯。

燒鴨皮脆，糖醋里脊酸甜可口，蒸鱸魚鮮香膩，蝦仁Q彈爽口，白玉豆腐口即化……

膳味至極，只是頭頂一直有道強烈且難以忽視的視線，盯得他頭皮發麻，心理力太大，食都沒辦法好好品嘗，有點消化不良。

第3章 睡覺

聞鳴玉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宛如被兇猛野盯上的小，兩條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

吃到一半，聞鳴玉被這過于安靜的氣氛噎著，忍不住抬眼，結果就再次和暴君對視上，對方顯然一直在盯著他。

聞鳴玉條件反想頭，但對方都看到他抬頭了，立刻躲開太刻意，他只好甜滋滋地笑著，說：“陛下，這些都很好吃，您不嘗嘗嗎？”

穆湛卻皺眉，有些嫌棄地看了那一桌食，不耐煩道：“吃你的。”

聞鳴玉識相閉，他本不關心暴君吃不吃，只是不想被盯著。他笑了下，著頭皮繼續吃，努力催眠自己忽視那道目。

效果不大，但還是有點用的，不知不覺間，他就干掉了絕大部分的菜，堪稱掃。

而另一邊，宮殿的主人，穆湛反倒是沒怎麼筷，吃了兩口就興致缺缺地停下，全程盯著聞鳴玉，像是在觀察什麼。

穆湛抬起手，捻了捻指尖，湊到鼻前，能嗅到淺淡的果香，甜甜的，并不讓他反。這是剛才聞鳴玉的臉時沾染上的味道，陌生又悉。

穆湛垂著眸，遮掩住了眼里的緒，讓人無法窺探，他心中正想著什麼。

人在剛吃飽的時候，防備心松懈，智商也有些下降。這句話并不假。

聞鳴玉肚子微鼓，一臉滿足，姿態比剛殿時放松了不，直到抬頭看見穆湛，愣了一下，神經才立刻再度繃。

“說不想吃，實際倒是很能吃，一桌子膳食幾乎都吃完了。”

穆湛看著他，眼神是淡淡的嘲諷。

聞鳴玉聽到，簡直想炸起來把桌子掀了，難道剛才不是這家伙他吃的嗎？還要求他吃完，說句話都讓他閉繼續吃，現在嫌他吃得多？！

聞鳴玉心里炸，但表面上，就像沒聽見一樣，歪頭甜笑，一臉的純然無害。

穆湛面無表。

那個手拿拂塵的宦恭敬地上前請示，得到穆湛的準許后，他就示意宮人，將剩下的飯菜都撤了下去。

宮太監流逐一端走盤子，一群人在殿桌前穿梭，卻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像鬼魂飄過一樣，安靜得令人發。

聞鳴玉角僵，覺更消化不良了。

很快，宮人都退了出去，宦者總管走在最后。

聞鳴玉瞄向門，也好想跟他們一起走。

“看什麼？還沒吃夠？”穆湛聲音平淡。

聞鳴玉一秒回頭，揚起笑臉，搖頭說：“沒有，我吃得很飽，還吃到了很多我沒吃過的，我很開心，謝謝陛下的賞賜。”

穆湛隨意地嗯了一聲。

室沒有人說話，太過安靜，顯得有些詭異。

聞鳴玉低頭思索應該說些什麼，既避開暴君的雷點，又不會讓暴君覺得無趣想殺了他。

后背拔涼拔涼，腦子轉得飛快，在心里打了腹稿，抬頭正要開口，“陛……”

剛吐出一個字，就突然變了低低的氣音，后面的話全被他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