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名將士影如飛箭一般跑進府中,到正堂當中拜見謝知章,附在他耳邊急匆匆地說了兩句話。
謝知章輕輕瞇了一下眼睛,道:“沒有圣旨,裴長淮還真能搬來救兵?”
那將士回道:“正則侯畢竟在大梁素有威,‘裴’字還是好使的。”
“我一早就說過,留著他始終是個禍患。”謝知章有些咬牙切齒,但很快給出了對策,“宮中還沒有傳回事的消息,別讓他壞事,你親自帶兵去城墻嚴防死守,阻止裴昱進京。”
那將士即刻領命去了,謝知章思索再三,還是不能放心,召了一名死士來見,吩咐道:“你親去正則侯府,直接將裴家人抓回來,其他人都能殺,裴元劭那個孩子一定要是活的。”
“是!”
那本在側堂當中茫然無措的徐世昌聽到這麼一句話,當即回過神來,一時暴跳如雷,沖到謝知章面前,“謝知章!”
謝知章左右的護衛連忙將徐世昌摁住。
“放開我!放開!”徐世昌掙扎著罵道:“我告訴你,你別太過分!將人請來也就罷了,你敢在侯府殺人,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謝知章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竟似為了裴昱都要發瘋一樣,哼笑一聲:“徐世昌,壞了大事,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如今我不過是想個辦法,好讓裴昱聽話一點,這還是看在聞滄的面子上。你爹早就想讓他死了,否則也不會給寶屠蘇勒獻計,讓他派出鷹潭十二黑騎去截殺裴昱!”
“你胡說!我姑姑是皇貴妃,我爹對大梁忠心耿耿,他不會這樣做的!”
徐世昌聽后,立刻反駁了一句,可越想他就越虛心,比之剛一開始得知真相時的震驚,他現在心里只有悲愁和憤怒。
“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以后、以后讓我怎麼再去見長淮哥哥?”
謝知章看他這副樣子,只覺得煩躁無比。
裴昱,又是裴昱,人人眼里都是裴昱!
徐世昌、謝從雋、謝知鈞,就連那個趙昀也是!
原以為太師養了一條好用的狗,沒想到這廝就是一只深藏不、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不知中了什麼魔障,竟連命也不要,在兔舍救下裴昱。
若不是他,眼下也不必再擔心裴昱來壞事。
謝知章沉了沉心頭的無名火,看著失魂落魄的徐世昌,說道:“事已至此,誰都沒有回頭路,不是正則侯死,就是你爹爹死!錦麟,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不要節外生枝。”
徐世昌臉上一片茫然,心中混沌,竟不知還能再說什麼了。
——
要一個一個發盒飯了。
(敲桌。
第125章 求不得(二)
謝知章先前派來正則侯府請人的將士此時正林立于府門外。
他們手持著長矛,這漫天的大雨將泛著冷澤的矛尖洗得雪亮。
侯府門前有兩樽鎮宅麒麟,神面目猙獰而形態威武,鎮守在門前,似乎與府門外的這些將士在長久地僵持著。
沒多久,侯府的管家打了傘出來,隨他一起涌出來的還有正則侯府的侍衛,侍衛也拔出來兵。
雙方矛對著矛、刀對著刀,騰騰的殺氣逐漸彌漫開來。
侯府管家皮笑不笑地轉答道:“我家大夫人說了,府上公子抱恙,不便參宴。肅王與肅王妃想邀客,送張請帖來也就罷了,可眼下派士兵圍住侯府又是何意?倘若正則侯在京,你們也敢如此放肆麼?”
那肅王府領頭的將士回答道:“不敢,不敢。只是王爺盛相邀,正則侯府與肅王府又是多年的,若是不去,豈非辜負了王爺的一片好意?”
仆人將這話再次傳回侯府的正堂中。
大夫人和二夫人端坐于正位上,聽了此話,二夫人先冷笑了一聲:“肅王府的話難道是圣旨不?天子之下,你我皆是臣民,誰也不比誰高貴些!想當初二郎為梁國戰死之時,肅王府從主子到奴才還只在京中樂呢,現在瞧我們是孤兒寡母好欺負,派幾個兵子來,連下馬威都敢使了!”
大夫人比溫順一些,聲音也和,但說出的話卻盡不然:“你盡管去回,他們膽敢踏侯府半步,提刀殺了就是。”
“是。”
仆人再一路小跑出去,附耳對管家說了兩位夫人的意思。
管家聽后點了點頭,又朝向那為首的將士,道:“諸位請回罷。”
那將士在這外頭淋了大半天的雨,耐心早就被磨了,眼見這侯府上不過幾個人孩子,也敢給他吃閉門羹,一時惱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把門撞開!”
“你們敢!”
侯府侍衛大都是追隨過老侯爺的,為裴家竭誠盡節,豈能容忍別人欺凌到侯府頭上來?
眼見這些來路不明的將士拿著槍矛沖上來,仿佛真要沖府中拿人,他們當即憤然呼喝一聲,起殺上去!
兩波人馬猶似對沖的黑洪流,慘烈地廝殺起來,在風雨中激起一片又一片片霧。
侯府侍衛始終嚴防死守,舍命不渝,不放任何一人闖府中。
外頭死斗著,哀嚎聲、怒喝聲、砍殺聲此起彼伏,越傳越近。
侯府兩位夫人才意識到這肅王府或許是要造反,否則他們絕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直接對侯府下手。
大夫人權衡再三,提議道:“元劭還小,這里已經不安全了,弟妹還是帶著他先走一步,等長淮回來,一切都會沒事的。”
二夫人很快搖搖頭,道:“侯府是我的家,也是大郎和二郎的家,他們以前就算死也沒有逃過,我也不會。”
大夫人一怔,眼中似有淚意,點頭道:“好。”
二夫人定了定心神,去吩咐仆人道:“元劭在哪里?將他找來。”
此時尋春正陪著元劭在房中扎風箏。
裴長淮離府以后,尋春就被指派過來照看小元劭。
原本府里上下知道尋春以前是芙蓉樓中供人取樂的玩意兒,大都嫌惡他出不干凈,也不讓他太多親近元劭。
后來有一次,元劭要給娘親和哥哥烤吃,沒想等得時間太久了,迷迷糊糊地犯困,整個兒往烤的火炭爐里跌。
尋春在旁第一個發現他的異樣,想也不想撲接住元劭,到底慢了一步,炙燙的炭火還是烙傷他的手臂,大塊皮都燒爛了,留下大片猙獰的疤。
若不是他,這疤或許會烙到元劭的臉上。
二夫人為此事親自來謝他,奉上白銀千兩,尋春拒不肯收,說這一切都是為了還小侯爺當年在芙蓉樓的救命之恩。
二夫人看他雖然出低賤,卻知恩、有義,就準了他在元劭邊照顧。
尋春從前在芙蓉樓伺候貴人,經過調教,比一般奴仆都要有耐心。元劭天生有些癡傻,有時一著急就說不清楚話。
尋春陪著他,一點一點引著他慢慢說,元劭聽他腔調溫,再焦急的心也能漸漸安下來。
久而久之,元劭也跟他親近。
侯府外鬧起事時,兩人還在一起學著扎風箏,元劭時不時就抬頭說一句“三叔要回家了”,尋春聽著也高興,描畫風箏的花樣兒描畫得很仔細。
沒一會兒,二夫人就派了仆人過來,要他領著元劭過去。
尋春一手牽著元劭,一手給他打著傘,領著他去前府。
剛經過一庭院時,從高墻外越數個黑影,他們輕功極好,臉上都戴著夜叉面,銅墻鐵壁一般堵住了尋春和元劭的去路。
正是謝知章派來的死士。
其中一名死士看了一眼那躲在尋春后的小孩兒,道:“裴元劭?”
尋春張又驚恐地退后一步,將元劭牢牢地攬在懷中,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侯府?”
看他反應就知這孩子確系裴元劭無疑,不由分說,那些死士沖上前就要捉住裴元劭。
尋春大驚失,一把抱起元劭,拔就跑!
侯府侍衛也注意到這邊的異,即刻提刀阻止住這些死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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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F大的校草,梁銳希一直有個不敢說出口的秘密。他最好的哥們兒、好同學——法學院學生會主席周琰……可能喜歡他。梁銳希不敢去驗證,因為周琰有女朋友,而自己又是個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