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藺羨的腳步也恰好停在了季蕭的面前。

季蕭不知所措的看了沈淮一眼，手上沒松開的那一截角被握的更了。

沈淮連忙了他的手，安又像是偏似的，“這是大嫂，”

季蕭了，猶豫一會兒還是跟著出了聲，聲如蚊吶的道，“大嫂……”

藺羨點頭笑道，“阿蕭長得果然極標志，怪不得晉和將你放在心上。”

沈淮半點沒客氣的順著藺羨的話點頭，“阿蕭是極好的。”

季蕭卻因著這兩句話想起在靈泉寺中陳江川的話，他忍不住看看沈淮又看看沈馳，他們真的說了自己以侍人，高高在上的看不起自己嗎？

季蕭其實是不信的，只不過他這會兒也不是沒有一句話要問沈淮。

“孩子我們抱去屋里哄一哄，你們兩個說一會兒話，”藺羨看出季蕭神有異，十分的開口為兩人隔出空間，轉頭拉著沈馳抱著阿元進了屋里。

了陌生人在場，季蕭很是松了一口氣。

他的手才略松開沈淮的角，便給他整個奪過去握在掌心。沈淮的眸間關切畢現，反復又問了，“阿蕭，在外面時可是有人讓你不高興了？”

季蕭想著陳江川怒火連天的模樣，眉頭微蹙，他搖了搖頭，暫且只想問清楚沈淮為何在城門的事上騙了自己。

“劉嫂子說，”季蕭頭低的仿佛抬不起來，他纖弱白皙的頸項如同一就要斷，不過他語氣輕緩但到底堅定，“城門沒有不讓里頭的人出去過，晉和你，你為何騙我？”

沈淮忘了這一茬會被人穿，更沒想到素日悶悶不吭多半自己忍著的季蕭會徑直問出來。

他想了想，道，“我的確騙了你。”

季蕭聞言，猛地抬起頭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沈淮連猶豫都不帶的徑直承認了。這反倒讓他不知怎麼往下說，嚅囁好一會兒才將話說明白，“晉和，你，你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騙我呢？”

沈淮見他面頰泛紅，眉目微垂，不似生氣竟帶著怯，他心頭一，毫不掩飾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阿蕭，想與阿蕭在一起的那種喜歡，頭一次見了就中意了你，見你有離去的意思，便忍不住扯了謊，如今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好再騙你，阿蕭若是有什麼責怪的地方，盡管來吧，我沒有別的話好說，這都是我該得的。”

沈淮越發暢快的態度讓季蕭幾乎無可躲，與陳江川的話不一樣，沈淮的字字句句雖然不經修飾，可全是真心實意，更因著他本就對沈淮心悅，此時不覺其他，反而覺得歡喜。

原來晉和他也喜歡我，季蕭的心中甜，臉頰仿佛要給燒著了。他怕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利落，干脆垂眸無言的站著，看著同個傻不愣登的木頭一般，倒讓沈淮心焦。

第35章 活該

沈馳在屋里豎著耳朵聽外頭的靜，半晌聽不見季蕭說話，未免心焦。

他臉難看，帶著點不敢相信，轉頭對藺羨道，“他還看不上阿淮了？”

沈家子弟，天潢貴胄，別說是被皇帝親自教養長大的沈淮，就是那些個被他給斗死的七皇子八公主的，一個個也不是普通人，誰敢瞧不上？

沈馳覺得季蕭真真是個不知好歹的。

藺羨只笑看他，手里拿著一只撥浪鼓，想逗逗阿元，卻不想阿元只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撅著吐泡泡。

便不太高興起來，“他更喜歡你一些呢，這傻孩子。”

阿元給沈馳抱在懷里，過了最初的慌，此刻也漸漸平靜下來。他仰頭盯著沈馳的臉，好一會兒，然后慢慢的出了自己短胖的小手，輕輕地到了他的臉上，的試探沈馳的底線。

沈馳早上沒修臉，臉上留著不短胡渣子，扎的阿元呲牙一，怪聲怪氣的哎呦了一聲，將沈馳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藺羨抿不喜，面頰微鼓，看得沈馳又是心頭又是未免帶了一得意。

“從前阿淮也是極喜歡我抱的，這點他果然是像他父親。”他說著，低頭在阿元臉上親了一口。阿元的臉蛋白，一下給胡渣扎到，酸麻胃疼，他嚇的連連后退，用雙手捧住沈馳的臉頰，撅一朵花，不高興的罵道，“痛，壞！”他想了想又謹慎的補充道，“不，不給親，”

皇帝剛說完的話轉瞬給個娃娃打臉，面一僵。阿元卻還不算完，他扭著全的往藺羨那邊撲，張開雙手滿眼希冀，“要，要抱。”

“哎呀，這孩子喜新厭舊卻是不知像不像阿淮，”藺羨一臉勉為其難的將阿元搶過來，看了一眼外頭一臉奴氣的沈淮，嘖嘖道，“這點我看是不像的。”

念了兩年，此刻還放下架子眼的追著求，這一點和沈家那群眼高于天的哪里像了？

沈馳給藺羨這句話說得心虛，扭頭干咳了一聲。阿元因此給放過追究，窩在藺羨懷里很是松了一口氣。

院中，季蕭還沒開口，只頭越發的低下去。沈淮著急起來，他一邊沒打算將媳婦兒嚇跑，一邊卻也沒打算老溫溫吞吞的慣著季蕭啊。季蕭的子綿，倘若沒有人在后頭推上一把，他便能得過且過下去。

沈淮實在忍不住，他雙手放到季蕭的肩頭，正要說話，卻不想季蕭卻意外他這個作倒一口涼氣，臉上顯出吃痛的神。

“這、我弄疼你了？”沈淮吃驚，約莫他媳婦兒是個豆腐做的？

季蕭見沈淮滿面擔心，趕搖了搖頭，“不是你弄得，”他想了想，暫且還是打算幫陳江川掩飾過去，“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就一點點疼。”

沈淮又不是個傻得，哪兒能信他。他拉著季蕭的手將他帶去自己那邊房里，二話不說將他的服扯下肩頭，出里頭此時已經青紫的手掌印。

“你自己抓的自己？”他的聲音發冷，垂眸盯著季蕭。

季蕭猛地給人了半截裳，嚇得往后一。沈淮攔住他的退路，攬著他的腰不由分說的將他帶到書桌旁。他從架子上取下一小盒藥膏，打開親自一點一點的到了季蕭的肩頭。

“開了，這傷好的快，有些疼，你先忍著，”沈淮的聲音不似剛才告白時候的熱絡，讓季蕭有些擔心起來。

晉和會不會覺得自己騙了他，因此不高興了？其實沈淮說在城門的事上騙自己是為了留他在邊，這一點季蕭是有些甜高興的。他這會兒再想象自己撒的謊，卻是為了幫陳江川掩飾，季蕭越想越心虛，忍不住小聲道，“我不怕疼的，嘶……”他話還沒說完就給沈淮一按，立刻倒一口涼氣，說不下去了。

沈淮這會兒也是著心腸手，他多用一分力氣，季蕭眼里的淚水就多涌一分，不過兩下他就下不去手，心疼的比自己割還難。

他一停手，季蕭連忙抬頭看他，雖然疼，可他又怕沈淮覺得他沒用，趕抓住沈淮的手，聲道，“我不疼的，你別，別停啊。”

人淚水漣漣，面龐又純真稚拙，仰著頭對自己說出這樣“我不疼，你別停”的話，沈淮當下只覺得有一火從他的天靈蓋燒到了里的那幾兩上，趕運了力也克制不住，直愣愣的猛翹了起來。

季蕭此刻與他站的近，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察覺，他先是怔住，后又吃驚的看著沈淮，三分不解，七分恨不得埋頭進地里的模樣。

沈淮也覺得自己破不爭氣，惱怒道，“我又管不住它，我倒是想管著它！”

季蕭雖然窘迫的整個人要燒起來，可此時還是強耐著安沈淮道，“男子，這般是，是尋常的，晉和不必氣惱……”

漂亮話他不忘說，可實際上季蕭的心都要從腔里跳出來，不知所措到了頂點。

沈淮見著傻子到了這會兒還不忘安人，實實在在給季蕭氣笑了，他手抬起季蕭的下，讓他與自己對視在一起，“我氣惱什麼，這也不是因著你的第一回了，我可半點不氣。”

“啊……？”季蕭給嚇得呆愣愣。

人面似桃花，又著半邊肩頭，啟說話時一截舌尖若若現。沈淮的火本就燒到了腦后頭，此時哪里還有半點耐。

他一手掐住季蕭的腰，一手按著他的后腦，低頭徑直探舌而，含住了那甜的舌尖。沈淮等了兩年，又認忍了這麼許久，終于明著將給叼進了里，哪里舍得松開，每一下都吻的比前頭兇橫。季蕭無路可退，有些暈又有些痛，耐不住嚶嚀出聲，不想卻沒得到一點松懈，反而給親了個徹。

直到沈淮在兩人相的瓣間嘗到了一點咸的滋味，季蕭哭了。

“阿蕭，”他的在季蕭的上親了兩下，又將額頭與他相抵，十分認真地看著季蕭，“我實在太喜歡你了，你也許還不很喜歡我，可你不要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心里實在難極了。”

他這麼一說，季蕭更哭的止不住了。他揪住沈淮的襟不松，肩頭一一的，眼淚鼻涕一起流，哪里還像平日那個好看的季蕭？

沈淮以為季蕭是給自己欺負了，委屈了，他又無奈的苦笑起來，“阿蕭你，”他抬手用自己的袖幫季蕭臉。待將他收拾干凈了又道，“你若實在厭惡，我……”

“不，不是的，”季蕭終于緩過勁兒來，急急地打斷了沈淮，他局促又心焦的追問，“晉和親吻我，真的是因為喜歡我嗎？”

季蕭眸中帶水，專注又害怕的樣子。

沈淮心頭了又，同時又生出一狂喜。阿蕭的樣子，并不像真的討厭自己的親吻。

他沒有說話，只低頭在季蕭臉頰上又親了一口。

季蕭再度整個愣住，他噎了兩下，抓著沈淮的襟還不肯放，眼睛卻亮了。

晉和，他，他真的是喜歡自己的。

季蕭在上一片空白，不說他這會兒覺得自己和別人連兒子都生了，就說他還端著季家爺的份，他也自認為絕然配不上沈淮。

他本打算謹小慎微的默默喜歡沈淮，卻不想這份能得到任何回應。他既是心慌，又是喜悅，兩種緒一時夾雜在一起，看著可憐兮兮的。

沈淮的心一會兒上天一會兒地，也有些不敢相信季蕭竟是喜歡自己的。

他雙手捧住季蕭的臉，也不管他方才流了多眼淚鼻涕，先是緩緩地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又移到他的鼻尖，最后將親吻落在他的上。

“我可太喜歡你了，阿蕭，”他喟嘆一般，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我，我也喜歡你，”季蕭的聲音很輕，帶著些哽咽，他有些傻傻的看著沈淮，“我覺得自己在做夢呢……”

沈淮幫他拉好裳，將他按進自己懷里，讓季蕭自己下的，他惡意的笑道，“阿蕭的夢里會有這個？那倒真是我的一個好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