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秦睢驚艷絕倫的箭還在他腦海中留存,郁寧還是在箭上十分信任他的。
空的演武堂里只有他們兩人,秦睢站在郁寧后,指揮著他拉開弓弦,瞄準遠對面的靶子。
“靜下心,抬手,提氣,視線對準靶心那一點,箭保持平行……!”
隨著秦睢最后一個字落下,郁寧的箭也了出去,箭矢如流,直直沖著靶心飛去,然后——落到了地上。
郁寧:“……”
秦睢:“……”
輕笑了一聲,秦睢扶住郁寧拿著弓箭的手,從后邊擁過來,就近幫他擺正姿勢,順便安道:“沒事,朕也沒想著你能為神手。”
郁寧抬頭看著秦睢,滿臉復雜地開口:“……這也算安嗎?”
“嗯?”秦睢低頭看他一眼。
“沒事。”郁寧慌忙扭過臉,目認真看向眼前的目標。
秦睢的手握過來,在他的手上,兩人的手疊著將弦拉滿。
“朕數到三,你就松手。”
郁寧咽了口唾沫,張地點點頭。這樣近的距離,他只覺得秦睢是在自己耳邊說的。
箭尖對準靶子,秦睢緩聲道:“一、二、三!”
第三聲落,兩人默契地同時松開箭,郁寧張地盯著前面,看著箭裹挾著一往無前的勢頭,箭尖破開空氣,最后“砰”地一聲扎在靶心上。
“——啊啊啊!中了!”
郁寧愣了兩秒,回過神發出一聲震聲的歡呼。
興占據了大腦,他氣上涌,連日來的疲憊都被此刻的欣喜一掃而空。
郁寧松開弓箭,想也不想便回抱住后的秦睢,摟著他的脖子開心地跳了兩下。
“太好了!”
猝不及防被郁寧摟住,秦睢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錯愕。陌生又悉的氣息充盈在鼻端,秦睢拿著弓箭的手抖了抖,最后回手摟住他的背。
“郁寧。”
秦睢看著懷里的郁寧,低低地了聲他的名字。
“什麼?”郁寧蹦跶半天,臉上紅暈未消,聞言下意識抬頭,不被秦睢看的一愣。
他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那雙狹長的眸此刻正專注地盯著自己,像是又多了些什麼。
“怎、怎麼了……”郁寧一瞬間大腦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更不知道說什麼。
搭在秦睢肩上的手指下意識收,郁寧只覺得一比剛剛更加洶涌的氣涌上了大腦,猶如一海浪,將他拍打的神魂顛倒。
“沒什麼。”秦睢搖頭,郁寧卻清楚看見他眸中莫名又深沉的緒消失,變了淺淺笑意。
他看著秦睢低頭,手指輕輕上自己的臉。
郁寧張地咽了口口水。
微微糙的拇指指腹輕輕按在上位置,飽滿的珠被下去,像是對待一件可以隨手把玩的玉,肆意狎.弄。
郁寧抖著閉上了眼,著秦睢的手指過他的,最后又輕輕抬起。
“看。”秦睢又開口,手在郁寧眼前攤開。
郁寧愣了愣,茫然地睜開眼。
五指修長,手掌干凈白皙,只有拇指指腹有一些跡,看著有些扎眼。
等等,跡?!
郁寧聲音有些抖:“這是……哪來的?”
“你流鼻了。”
秦睢那張俊的臉笑盈盈地湊過來,目盯著郁寧的鼻尖,“瞧,現在還在流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刪了一千字,不然我能更五千_(:з”∠)_
中午好!為了碼字還沒吃飯,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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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水神節
那天是怎麼回去的,郁寧已經不記得了。
只記得雨下的很大,出來時秦睢笑的很開心,他本人也走的很安詳。
回甘泉宮后秦睢還煞有介事地替郁寧請了太醫,得知是因為補品滋養太過,郁寧又被他笑了好一會兒。
郁寧只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宮外了。
雨一連下了三天,第三天雨停的時候,郁寧還在被窩里沒出來。
“陛下。”郁寧可憐兮兮地他一聲:“您能給我再找個師父嗎?”
找一個嚴肅、正經,不會笑話他的好師父。
秦睢眉峰微挑:“你嫌朕教的不好?”
“當然……不是。”郁寧差點沒兜住,找補道:“陛下教的太好,臣妾一時有些更不上,況且近幾日陛下政務繁忙,臣妾怕增添您的負擔。”
他后半句話說的也沒錯,近日連降三日暴雨,秦睢三天都沒上朝了,堆積的政務不可謂不多。
另外,因為這場暴雨,京郊不農田都被淹了,百姓損失慘重。
禍不單行,仙臺郡來的那伙流寇順勢把這場大雨推到秦睢上,說是君王昏聵,上天降罪。
流言從宮外傳到宮里,甚至連郁寧都有所耳聞。
雖說秦睢對此事氣定神閑,郁寧心里卻沒底,因而本能不愿再給他添麻煩。
“不過朕這陣子確實有些忙,”秦睢挲下,思索道:“那朕便再給你挑個好師父吧。”
郁寧目一喜:“多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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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睢還算言而有信,答應郁寧給他找個師父,隔天就帶著人來了。
郁寧心還激,只是等他看清秦睢后站著的人是誰,笑容不僵在臉上。
“見過皇后娘娘。”賀烺進來笑嘻嘻地行了個禮。
這跟自己想象中嚴肅正經的武學大師一點也不一樣啊。
郁寧心中哭無淚,低聲問秦睢:“陛下,賀烺不是……嗎?這樣想現人前,不太好吧?”
在場還有些宮人,郁寧話也說的含糊。
“他有正經職在的。”秦睢斜睨他一眼,眸中帶著笑意:“皇后現在還要找別人嗎?”
聽起來像是下堂妻控訴負心漢。郁寧心中不著邊際地想,對秦睢的話卻是相信的。
賀烺為暗衛首領,平常各種任務,自然要有一個正大明的份做掩護。
郁寧猶豫半晌,咬咬牙道:“要吧。”
“皇后娘娘確定嗎?”賀烺見他點頭,湊過來道:“練武是要吃大苦頭的,娘娘可不要半途而廢。”
“這個自然。”郁寧點點頭,看了眼秦睢,小聲道:“我可是從陛下手里出來的人。”
他都扎了好幾天馬步了。
“那便再好不過了。”賀烺掌贊嘆:“卑職事先跟您說好,一旦開始練武,便沒有尊卑規矩,您要做的,就是聽從我的要求。”
見他神中帶了幾分認真,郁寧也微微放下心來,堅定地答:“好。”
賀烺:“那咱們先休息一上午,下午就開始吧。”
甘泉宮的面積很大,后院的空地足夠他們練武,秦睢這兩天吩咐人在這宮里另開辟一間靜室放武用,院里也搭了架子,刀槍劍戟,還有靶子弓箭,一應俱全。
“陛下,臣妾還要練這些嗎?”郁寧看的兩眼發直,有點張,又有些興。
“你在想什麼?”秦睢好笑道:“這當然是給朕自己準備的。至于你,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跑了?”
“……”郁寧忍不住覷他一眼,口而出:“那天您不是還教我箭……”
“是啊。”秦睢點點頭:“正因為教了你箭,朕才發現你本不適合任何兵。”
郁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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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秦睢是留在甘泉宮里吃的,下午也沒走,坐在院子里一邊看折子一邊看賀烺教郁寧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