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箏虛偽的扯起角：“是，我記……”

方天灼眸子忽然一瞇：“你再笑一下試試。”

何箏慫唧唧把角收回，道：“我記住啦。”

他故作乖順的模樣讓方天灼的眸子盈起怒意，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何箏了，此刻掌下纖細的腰和他上的味道都在不由自主的把他的怒火朝下方引。

何箏被他一把擁攫住了，他皺起眉去推，但這力度微不可查，不推不開，還讓男人作變本加厲。

“陛下，我。”何箏抗拒著，息道：“小皇子也很，我們吃飯好不好？”

方天灼的在他耳下了一下，沉郁的放開了他。

何箏麻溜的回到椅子坐下，隨手抓起肘子朝里塞，方天灼面無表的看著，何箏眼角瞥到，故意用肘子在自己抹了一圈兒，方天灼果然眉頭一跳。

嘖，剛剛親的那麼起勁兒，看他一油醬又要嫌棄了。

方天灼終于了筷子。

這回何箏總算沒有給他七八糟夾一堆像喂狗，方天灼勉強下咽，見何箏毫無形象的吃的噴香，臉又變得很不好看。

何箏的妊娠反應還沒有那麼嚴重。

因為飯菜太多，何箏有時候站起來都夠不到，于是走了幾步坐到了姜復揚剛才的位子上，瞬間跟方天灼拉開距離，他吃的越發歡快。

吃飽了之后發現方天灼還看著自己，他把油乎乎的手在上抹了抹，又生惡念，心里慌慌表面鎮定，張開手臂顛顛兒的朝方天灼湊了過來：“我吃飽啦，陛下還要繼續嗎？”

方天灼眼疾口快：“出去。”

何箏停下作，舌頭跟眼珠同步轉，了上的油，狠狠惡心了方天灼一把，這才乖乖走了出去。

方天灼額頭青筋直跳。

膽大妄為！不統！！

何箏做好了就算不被剖腹生孩子也可能死掉的心理準備之后，也懶得整天練習書法了，每天吃飽了就睡，數著日子等廢。

他甩著袖子走出去，迎面對上姜復揚的眼睛，對方上下打量著他：“你居然沒死。”

何箏囂張的揚起下冷哼，懶得理他。

賀潤忽然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賀將軍上有一溫潤如玉的氣質，何箏很欣賞這樣的男人，斯斯文文的很有禮貌，說話有理又舒服，這是他想做卻做不了的款。

何箏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普通人，而賀將軍上的氣質非常人所能輕易學來。

他點了點頭，矜持的跟著賀潤一起移到了窗前。

“上次承蒙公子特別關照，讓在下逃過一劫，實在多謝。”

何箏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好人，不該死。”

賀潤也微微笑了笑，道：“此次去原馬府想必路途兇險，公子可有其他想法？”

“主上讓你問我的？”

“不曾。”賀潤解釋道：“主上乃真龍天子，自然有天相護佑，在下只是想為自己的命尋些保障。”

何箏沉默了片刻，認真道：“你不會傷的，天相也會保佑你，還有復揚，神醫，都不會傷，你們都會好好的。”

除了方天灼。

原著里面，去原馬府乃是方天灼與賀潤酒后之后，這個時候賀將軍因為被迫，而對方天灼很多不滿，但又因為他是君主，無法反抗，只能克制著。原馬府一行之中，方天灼便為了救他了傷，傷勢雖然不重，但他是萬金之軀，賀潤因此一事，而對他更加忠心耿耿，簡直是任其拿。

但他不知道的是，以方天灼的本事，他原本不必傷，這只是他要賀潤對他服服帖帖的苦計。

何箏之前看書的時候就想，為什麼賀潤在知道先帝是害死他全家的罪魁禍首之后會恨上方天灼，如今結合這個劇才突然恍然。雖然方天灼親手殺死先帝，的確也算間接為賀潤報仇，可他卻是一個耍心機的獨•裁者，他本不知道什麼是，什麼是尊重。

他要的不是人，而是要一個對他服服帖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附屬品，這個附屬品又恰好他不討厭，可以供他泄。而賀將軍很不該在他醉酒的那個夜晚出現，被他盯上。

那一場謀反，應該是他們之間相相殺的重頭戲，賀潤的反擊，或許可以讓方天灼意識到伴的真正意義。

可惜何箏沒看完，只記得一點點評論里翻來的劇……嗯，方天灼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呢，不如此，他還把賀將軍囚了起來，捧著從何箏肚子里剖來的孩子告訴他：“看，朕與將軍的孩子，多好看。”

以賀將軍這個格，大抵想罵也罵不出來吧。

何箏心里一陣窒息，忍不住心疼的拍了拍賀將軍的肩膀，又心疼的抱了抱自己，悶悶不樂的回房間去了。

狗比方天灼啊，真的是大狗比，徹頭徹尾的死變態。

他直接用袖子抹了抹，滿油污的爬上床抱住枕頭，如今賀潤沒有傷，也沒有跟方天灼互訴衷腸，而他們也沒有酒后，那麼這次原馬府之行，應該不會有人傷吧。

何箏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變數，早知道會在路上懷孕他就不來了，折騰也就算了，他真怕自己死在原馬府。

等等……

何箏迷迷瞪瞪睡著，突然倒了一口冷氣。

南門良那天送方天灼上碼頭，但是人卻并沒有跟來，說起來，方天灼來原馬府的這段時間，正是給何相留了足夠的機會造反，可這次自己不在宮里，何錦華沒有跟他，自然也無法跟他里應外合。

可是！

他又想起了一個細節。

方天灼跟南門良從來不用飛鴿傳書，南門粱飼養了一批兇悍的鷹，往往都是用鷹給方天灼送消息的。

那麼那天方天灼放飛的信鴿是給誰的？

信鴿飛到了這個房間，這個房間里面只有他跟方天灼兩個人，再排除掉完全不可能私自傳書的賀潤等人，那麼那個信鴿是……給自己的？

是何錦華給他的，還是何相給他的？

里面都寫了什麼？

何箏頭皮發麻的抱了枕頭。

他覺這個世界有一莫名的力量企圖把所有人的命運恢復正軌。

如果方天灼誤會他參與這場謀反……嘶。

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就算死也不會死的太慘，可，大概是想多了。

房門吱呀被推開，何箏立刻坐了起來，他滿臉張皇的著走進來的方天灼，后者略略皺眉，問：“為何不點燈？”

他走到了桌前，拿掉外罩將蠟燭點亮，再把燈罩放回去，轉臉看向何箏。

何箏跟他對視片刻，心里有氣，道：“我喜歡黑暗。”

他爬起來，噔噔噔跑過去，拿掉燈罩吹滅了那盞燈。

約有線從窗口泄，方天灼站在他邊，何箏看不到他的表，只是覺得有點冷。

他越過方天灼朝外走去，在門口卻被一把拉了回來：“去哪兒？”

“出去散心。”

“又有何事惹你不快？”

黑暗之中，視力極好的方天灼看到他眼角泛紅，憋屈的咬住了，他突然用力把自己的手臂了回來，撒謊道：“我做了一個噩夢。”

方天灼著他在黑暗之中委屈至極的表，心里有種貓爪撓的覺，他轉去拿紗帽，要給何箏戴上，何箏卻反手奪過來給他蓋在了腦袋上，又兇又認真：“要戴你戴，我就不。”

管他三七二十一，何箏掉頭朝外走，一路奔過樓梯，經過大堂的時候，不人都紛紛朝他看了過來。

那張絕的臉，在夜晚里面帶著朦朧的，看的人心臟麻。

一威襲來，方天灼跟在何箏后下樓，鶩的眸子掃過在場，所有人條件反的低頭，方天灼帶著一無法抑的怒意，大步追了出去。

何箏在一個餛飩攤上坐了下來。

這會兒天剛暗，集市正是熱鬧，何箏要了一碗餛飩，老板飛快的端上來，被他的臉晃了一下，剛要跟他說句話，就突然被一只大手提起，直接扔了出去：“滾遠點。”

老板摔到人群里，誠惶誠恐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移到了攤前，旁邊有食客朝這邊看，有人拿過劍站起想打抱不平，卻突然被人按了一下，那是一個黑男人，戴著黑紗帽看不清臉，語氣低沉：“不要多管閑事。”

方天灼在何箏瞪圓的眼睛里坐了下來，紗帽放在桌上，淡淡道：“好吃嗎？”

何箏懷著對未來的滿心憤怒，拿起勺子塞了口餛飩在里，頓時被燙的呼哧哧氣兒，他對著扇風，見方天灼冷酷的神轉為了似笑非笑，又涌起一心火。

敢怒不敢言，他低下頭繼續吃餛飩，吃完了之后了上，忘記帶錢了，心里一虛，弱弱的去看方天灼，后者意外沒有追究他三番兩次的無禮，淡淡道：“會有人付的，還想去哪兒？”

何箏也知道他這樣跟著自己跑出來江顯和聶英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于是轉又走了開，他走到了一個掛著彩燈的房子前，正想嘆這燈籠可真漂亮，就聽里面傳來姑娘滴滴的聲音和客人張揚的葷話。

仰頭一看，滿春樓。

這青樓牛大發了，還搞連鎖啊。

何箏躍躍試的朝里面去，后脖頸的服陡然被人抓住，方天灼沉道：“不要挑戰朕的底線。”

何箏憋屈的繞過門口朝前走，步子由慢到快再更快，方天灼始終不言不語的跟在他邊，何箏一路急奔，最終在一戶人家門口的柳樹下坐了下來，氣吁吁的看著臉部變心不跳的方天灼：“你，你能不能不跟著我啊！”

“你想讓朕命人把你綁回去？”

何箏更憋屈了，他兇狠的瞪著方天灼：“你干脆殺了我好了！反正我也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