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才卿眼里的霧氣頓時消了消，歇了幾秒，擴散得更大，消，擴散，消，擴散，循環往復。

蕭昀材高大拔，謝才卿纖瘦綽約，墨袍大氣威嚴，白袍清雅端方，好不般配。

如果不是一個調笑含謔，一個兩眼紅紅的話。

蕭昀也很清楚這種事謝才卿雖接不了，卻也不至于尋死覓活，以死相，畢竟是個男子，失節事小，且有利無害，只是心里那關肯定沒那麼容易過去。

這事兒和命比不值一提。

謝才卿也怕抗旨怒了他，命不保。

所以不愿意是肯定不愿意的，但也不會決絕到把命賠進去。

蕭昀掀了帳幔，謝才卿呼吸急促到了極點。

“乖，一點都不疼的，朕會你舒服的。”蕭昀聲線溫慵懶。

謝才卿往日穿得一不茍，什麼也瞧不見，如今卻像個價值連城的禮，被一點點拆封，人慢慢震撼，驚嘆造主的奇跡。

蕭昀看著他潔空無一的脖頸，心下煩躁更甚，想到即將要做的，心頭前所未有的滿足，比打下一城人匍匐求饒還滿足。

謝才卿袖子里的手到痙攣，忍不住閉上了眼。在一個相當陌生的男子面前，被迫暴全部的自己，這比他這些年經歷過的任何考驗都顯得要難。

蕭昀前幾日還睡了宮……

是不是也是在這，是不是也是這麼抱著別人。

他好臟。

這樣的男子卻要給他留下一輩子都洗不干凈的印記。

但愿他能快點，最好就幾秒。

他只是要個孩子。

蕭昀放下帳幔。

謝才卿冷不丁看到小蕭昀，面上頓失，什麼念頭都沒有了，他本能地劇烈掙扎起來。

蕭昀卻強行把人拽了回來。

“陛下……不行……不能……”謝才卿從未有一刻如此想反悔，他不想要孩子了，他只想回南鄀，他該乖乖聽皇兄的話的，蕭昀是畜生，北寧是畜生國，他不應該給畜生生孩子，他太天真了。

蕭昀箍住人，低聲說：“乖，不大，可以的。”

謝才卿急哭了：“陛下放過微臣……微臣會死的……”

蕭昀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不會，都這樣的，是狀元郎太袖珍，狀元郎也沒見過別人的對吧，朕見過，指揮使都比朕宏偉，那些武將個個都比朕壯觀多了，他們妻妾不都好得很麼？狀元郎太小瞧自己了。”

謝才卿深吸了口氣，稍稍放下了心。別人行，他肯定也能行的。

“乖。”蕭昀不顧人掙扎，掰過人的臉，吻了上去。

第54章

他沒有吻得很急不可耐，有一種天敵對食虛假意的照顧，循循善，先安著他，騙走他全部的注意力，讓他暫時忘掉更危險、真正能傷害他的東西。

兩只手被按住，吻一點點加深，過于只熱洶涌的氣息讓謝才卿暈目眩，不知不覺忘掉了恐懼，只心臟狂跳著，呼吸急促。

抗拒的話都被堵在了嚨里，蕭昀向來只顧自己高興，這會兒卻想謝才卿得趣，忍得額上青筋暴跳，準備著。

等謝才卿發現真相時，為時已晚，蕭昀不顧人掙扎抗拒，開始了開疆拓土、攻城略地。

……

五更，謝才卿被后的靜吵醒了，眼皮沉得睜都睜不開，睫上還殘留著意，眼尾發紅。

手心發熱，渾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半個子失去了知覺，連指頭都費勁，骨頭里都酸難當。

謝才卿覺自己要散架了。

偏偏蕭昀還沒盡興。

迷迷糊糊間，謝才卿下意識往前挪，蕭昀手臂一攬，人頃刻被按了回去。

謝才卿忍不住了一聲，紅著臉，大著氣。

蕭昀近，在后摟他，不顧他崩潰仰頭，擰眉倒吸氣，親了親他紅得滴的小巧耳朵，低聲道：“乖，一會兒就好，你繼續睡，朕完了去上朝，回來陪你。”

謝才卿不吭聲也不轉，只無視他，完全隨他去，手死死著床沿，抵擋子規律的微微搖晃。

他安安靜靜枕在枕頭上，睜著眼睛，甚至都沒力氣怒了。

沒那麼敏銳了，才比昨夜稍好些，只是時不時仍忍不住從齒間溢出一聲音。

他只記得昨夜蕭昀說的好好的不疼，結果明明做了再三的準備，還是疼到近乎崩潰。

那是他這輩子都未過的劇烈疼痛，五馬分尸可能也只比那好一點。

蕭昀卻說是自己袖珍，他真的以為是他太小，可到半夜蕭昀卻開始問他大不大，喜不喜歡，他厲不厲害。

他想他快點結束，他卻好像故意跟他反著來似的。

上次臨幸宮明明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他肯定是怕在他這兒丟面子預先吃藥了。

一陣難忍的痙攣打斷了他飄飛的思緒，謝才卿忍得都咬破了，才沒像昨晚那樣崩潰失態。

謝才卿的手臂都開始熱了起來，渾上下都熱乎乎的，像發燒一樣。

他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完全控制不住，連說什麼都被人牽著鼻子走，虛、疲力竭，昏昏沉沉，只想睡過去。

這不是他要的，好奇怪，他只是想要孩子，蕭昀卻給了他別的東西。

說不清楚。

謝才卿咬牙關等著。

蕭昀在謝才卿耳邊深著口氣，并沒有讓沐浴過的謝才卿再沐浴一次的打算，下了榻。

謝才卿艱難翻，不可思議地看著床下的他。他熬了大半個時辰，就為等這最后一刻，最后關頭蕭昀下去了？

那他干嘛早上要吵醒他，讓他好好睡不好麼？白浪費他大半個時辰。

謝才卿一時懨懨又怒氣難當。

“看朕作甚？舍不得？一個人睡不著？”蕭昀笑說。

“那行，反正朕也不怕遲到，上不上朝都無所謂，來來來，朕陪你，朕給你——”

謝才卿立馬翻過去。

他滿心討厭，神冷淡，閉上了眼，一眼都不再看蕭昀，安安靜靜的，對后任何靜都不再做出任何反應。

蕭昀咳了下，笑了一聲。

昨晚一開始謝才卿直哭，哄了半天都眼淚直掉，他也沒想到他一點疼都不得，他明明已經很仔細了，他這輩子都沒這麼費心伺候過誰，誰他太大呢，也認了。

后來不疼了不哭了，咬著死也不肯說話，他了又，才出來點好聽的好玩兒的。

他實在沒忍住，人欺負得有點狠了，謝才卿子骨又弱，經不起這麼玩兒，估計好兩天都得不太舒服。

不同謝才卿的疲憊虛，蕭昀簡直神清氣爽，明明基本上一夜未眠，卻比在花園跑了幾圈還神。

他這麼些年都沒這麼爽快過了。

蕭昀嘆了口氣，他到底因為自己的自作聰明錯過了多。

他套好龍袍，又坐回了榻上，似乎是到他的靠近，榻上人瞬間繃起來，卻依然一言不發，只當他不存在。

蕭昀手，將謝才卿微微的凌鬢發撥了撥，俯下。

假寐的謝才卿立即睜開眼，推著他，臉煞白，啞著聲道：“……微臣不要了！”

蕭昀笑了，心道怎麼有人這麼可這麼好玩，給他驚喜：“不要了不要了，朕跟你說朕上朝去了呢！”

沒等謝才卿反應，蕭昀低下頭，不由分說在他上吻了下。

然后起，大步流星地走了。

謝才卿怔了下，見他沒影了，忙拿錦被邊沿蹭了蹭。

走就走關他什麼事，還非要告訴他，誰想知道，煩不煩。

他想蹭掉蕭昀的味道，一聞卻發現被子上、床上、自己上到都是蕭昀的味道，一時緒低落。

……

謝才卿太累了，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對上了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狀元郎莫怕，是我！”尹賢拉著帳幔道。

狀元郎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怎麼面對舊人，微微尷尬地掖被角，慢慢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