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晚間，福安公公謝才卿去寢宮念奏折。

一路上，謝才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狀元郎？”

“狀元郎？”

福安喊了好兩聲，謝才卿都沒反應。

他疑地拽了拽謝才卿的袖子：“狀元郎，到了，進去吧。”

謝才卿這才回神，勉強沖福安一笑。

福安退下，走出幾步，回頭看著立在門邊遲遲不進去狀元郎，心道狀元郎念個奏折怎麼跟羊虎口似的，那麼艱難。

謝才卿攥著袍，深吸了口氣，才恢復冷靜鎮定。

江懷楚，你爭氣點，早點懷上好不好？

最好一次就懷上，別跟那個賊有太多瓜葛。

謝才卿義無反顧地踏了進去。

“來了。”蕭昀頭也沒抬，專心致志批著奏折。

謝才卿慢吞吞走過去。

他沒說話，立在案邊沿，拿起一本奏折，過程中看都不敢看皇帝一眼，眼睛只盯著靴尖那點地方。

蕭昀的目從奏折上挪開，瞥了他一眼。

似是到他的視線，謝才卿的子立刻繃起來。

蕭昀心下好笑。

還沒呢，就怕這樣了。

他是一國之君，什麼人得不到，偏偏哄個狀元郎，弄得自己跟個賊一樣。

那事兒也沒那麼不堪吧，他還那麼俊。

分明是人間極樂。

“狀元郎過來。”

謝才卿固執地立在原地不。

“過來。”蕭昀放下奏折，頗有耐心道。

“陛下……”謝才卿聲道，“微臣只想替陛下盡忠，絕無它念，陛下是君子，是微臣的救命恩人，是才卿最崇拜仰慕之人，白日一定是微臣誤會了，對麼……”

他眼帶祈求地看著蕭昀，眸微，像是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搖搖墜，他一時不愿接，語氣有一點固步自封的天真，似乎還想維系過去的好和平靜，用拙劣的謊言去欺騙自己，維護虛假的壁壘，使自己可以安全地停留在過去，或者說，天真地祈求食者放過，順著他的臺階下，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蕭昀一笑，并不回話，只懶懶道：“過來。”

謝才卿呼吸微微急促，但仍不敢違抗圣命，很慢很慢走過去了，隔著好幾步就停下。

“再過來點。”蕭昀循循善道。

謝才卿的呼吸越發紊，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眉目如畫，清雅容華，當真絕。

蕭昀暗嘆了一聲，早點他要是想明白，就是細有什麼打的，睡完再殺不好麼？

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看著他，眼神算不上骨，卻堪稱肆無忌憚，謝才卿莫名有種自己沒穿服的恥。

一時誰也沒說話，一陣意味不明的沉默里，謝才卿的心跳得快了起來。

他若是尋常子，一定會陷在蕭昀上，五迷三道的，不是因為他是皇帝，他長相如何，與任何外無關，而是因為他上的狩獵者、上位者氣息。他是以攻城略地聞名天下的寧國蕭帝。

那是一種倒的、人臣服的覺，作用到旁人上，就是近乎本能的屈服順從，那麼自然，那麼如影隨形，好像只要他主一點，獵就會心甘愿地在他的臂彎里，意神迷地為他獻上一切，乞求他的憐。

這是多年為帝磨練出的無形的東西，又顯然有諸多與生俱來的因素蘊藏其中。

謝才卿咬，有種被盯上的致命危險，這讓他渾的都流的快了起來，像是方便他隨時發逃跑。

大腦在預警，沒有任何據，卻那麼明顯劇烈的暗示。

謝才卿卻攥手，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要孩子，他就得被蕭昀占據。

蕭昀看著他。

下一秒，他忽然傾，拉過謝才卿的手，謝才卿沒來得及，人已經跌倒在蕭昀懷里，被他隨手兜了一把，坐在他前了。

“陛下！”狀元郎愣了好幾秒，駭然失，劇烈掙扎起來。

蕭昀只用一只胳膊便箍住了他的腰，他的掙扎顯得像是天真的負隅頑抗。

顯然謝才卿和蕭昀的力量懸殊到毫無比較的必要，謝才卿無疑是任人擺弄、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的那個。

“誤會？”蕭昀笑說，“朕都那樣了，狀元郎還能當是誤會，那狀元郎再。”

謝才卿被按住，呼著氣，驚駭絕，得無地自容。

“陛下……”他臉又緋紅又煞白，“陛下放過微臣，微臣絕無此意……微臣，陛下，求求陛下了……”

他話語顛倒，吐詞不清，哀求聲連連，卻更招人欺負了。

蕭昀無于衷。

背后之人的存在如此之強，如芒在背已催人心焦如焚，更何況他們眼下是這等姿態。

連妃都只能被人規規矩矩地扛進來，等候臨幸，一國朝臣，卻被這樣抱著狎玩，渾上下沒一是能沾除了皇帝以外的東西的，像小白兔被狼叼在里，掙扎晃，腳不沾地。

“陛下說說話，陛下別這樣……”謝才卿眼睛霎時紅了，“陛下是微臣的救命恩人，微臣將陛下奉為神明……陛下莫要破壞……啊。”

蕭昀像是不想聽他說不好聽的，含笑作弄著他。

謝才卿整張臉都紅了，渾抖得厲害，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蕭昀懶洋洋說：“已經破壞了。”

“那是你以為的形象，朕可從來沒說朕就是那樣的人。”

謝才卿聲道：“微臣不要，陛下不能……微臣不要……”

“朕是一國之君，為什麼不能？如果朕非要呢？”蕭昀逗他的心頓時上來了，謔道，“不是狀元郎口口生生說要侍奉朕麼？”

這話震得謝才卿整個人都茫然無錯了，他快急哭了：“微臣不要……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從沒想過，微臣不要這樣侍奉，不要進后宮……微臣要報效寧國，報答陛——”

“這就是報效寧國，報答朕了，朕可不要你做牛做馬，朕要以相許。”蕭昀溫地將他的發撥到耳后，了他紅得滴的耳朵。

謝才卿躲著，駭然絕：“陛下……微臣才十八歲，微臣是男子啊，喜歡子，這……會被人知道的……微臣不要……”

他越說越怕，掙扎地越厲害。

“乖，”蕭昀耐心地了他的鬢發，“不會讓你進后宮的，此事也絕不會泄出去。朕怎麼舍得狀元郎為人指指點點？”

“人前你還是狀元郎，以后想要什麼只管問朕要。”

謝才卿搖著頭：“微臣不要……”

“沒關系的，又不是子，朕奪了清白就嫁不出去了，”蕭昀笑了，“朕還不得你是姑娘呢，也不會抗拒朕了，怎麼著朕都負責，懷了朕養個十八個都行。”

“陛下！求求陛下了……”

“乖，沒事的，日后娶妻，朕給你挑個好的。”

“微臣不要……”

他翻來覆去只會說這一句話了，因為也知道自己說什麼好像并沒太大作用，并不能阻止蕭昀作惡。

蕭昀靠了過來，男子氣息覆蓋，謝才卿渾發，抖得厲害。

蕭昀知道他一時半會兒肯定接不了，也沒指他一下就接了，只將人打橫抱起來，往里面走去。

有些魘著了的謝才卿驀地瞪大眼睛，著就在眼前的帳幔，小臉煞白，掙扎得劇烈起來：“不要！微臣不要！陛下……求陛下放過微臣……”

蕭昀將他的手握住，聲音低沉慵懶：“別怕，朕會寵你的。”

謝才卿眼睛紅得厲害，微微潤，鼻尖也發紅，別過臉，聲音啞了：“微臣不要……”

蕭昀心頭一，兇道：“不許哭，哭就狠狠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