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馬又啪嗒啪嗒地慢跑起來,迎著風。
可是好奇怪,任憑風如何拂臉,那環繞口鼻的沉香味卻毫沒被吹散,反而越來越濃,濃到人微醺。
只覺滿心滿肺都被侵,卻怎麼呼,都呼不出去。
真相并不重要,家人們。
重要的是咱小景要被危機多折磨一會,不然怎麼能催生雙向呢?
第37章 即便你將來反悔,我也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了。
原先在宮中訓練,我也是會騎馬的,后來殿下被了足,我們當屬下的自然也就沒有了跟著出遠門的機會,便漸漸生疏下來,又加之在馬背上保持平衡靠的是強健的腰腹力量,于我這種武功盡失、筋骨疏懶了數年的人來說,簡直是難如登天。
出了郊外,九千歲策馬加速,過于強烈的顛簸把大里側硌得生疼,我不得不調整子,側攀著九千歲的手臂,把自己大部分重都靠在他上。
九千歲倒有閑心,還低下頭用下磨了磨我的耳廓,笑道:“小景難得如此氣。”
我向來不住他的語調,像頭烏一般把頭埋起來,閉口不答。
馬背上的九千歲較之平時又多了一抹別樣的風采,是開朗的,是自由的,宮規似乎從未真正訓化過他,抑在太監皮囊之下,是滿腔生機的野。
他會故意策馬跑過崎嶇的土坡,把我顛到整個人上下起伏,狼狽萬分,然后邊笑邊空出一只手抱住我;會在闖過無人林時突然扯松我的領,調戲般地贊嘆一句小景的好白;遇到淺溪時,會調轉馬頭沿著岸邊跑上一段,馬蹄踩起的水花濺了一點到我上,被他迅速含進里,又評價一句好甜。
然后欣賞著我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模樣,笑得膛不住震。
惱了,想手去捂住他的,掌心卻被漉漉地了一口,反而把自己弄得更加臉熱,只能著手裝死。
但我能覺到他那份真真切切的開懷,是從未有過的、全然的放松與興。
也不知究竟跑出了多遠,最后馬匹被勒停在一片尚未枯完的草坡上。九千歲先行下馬,我避過他要來抱我的手,抬起有些酸的大,自己翻從另一側下了馬。
九千歲一愣,繞過馬過來牽我:“生氣了?”
“沒有。”我搖搖頭,沒有拒絕他將我整個手團拳包在掌心的作,“只是有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不想被照顧著。”
說完,自己也頓了頓。原本以我的份,說這種話是大有不敬、不知好歹,也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無限包容讓我越加膽大,時時會忘記自己與他份懸殊的事實,也忘了從小被教導的謹言慎行、卑躬屈膝。
九千歲卻是不覺,反而點點頭:“倒是我疏忽了。”
我詫異抬頭,看到他略帶笑意的臉。
“我知道被人看輕的。小景在同批暗衛中數一數二,自然是有能力的,我確實該給你多些空間。”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竟是無盡的和,有零零碎碎的枯葉從樹上飄下,落在我們周圍,配上這樣一張俊無暇的臉,像是畫中的景。
我看得有些呆愣。
“誰敢,看輕您呢?”
說話也忘記先過一遍大腦。
九千歲聞言低笑出聲,搖搖頭,掀開擺原地坐下,并拉著我坐到他岔開的雙間,背著,結實的雙臂再一次圈了上來。
“自然是誰都看輕。只是以前敢宣之于口,現在藏在心中罷了。”
我想回頭看他的表,卻被捂住雙眼,順勢掰了回去。
“別的太監都是窮苦人家出,五六歲便被送進宮里,什麼都不懂,就沒了那玩意。而我當年已是十六歲,同齡人娶妻生子的大有人在,卻被當的親爹扔進了凈房里。”
心臟莫名地了抖,睫也了,劃過九千歲捂住我雙眼的掌心。
“皇宮中,權貴看不起下人,下人中,宮看不起太監,其他太監又看不起我。他們嘲笑我分明是富庶人家出也逃不過落到泥沼里,譏諷我已經長到能人的年紀還被閹做太監,唾棄我用這張男生相的臉爬到厲章邊,被那老東西認作干兒子。”
九千歲聲音平淡,似乎如此凄慘的過往不是自己親經歷般,沒有憤怒,也沒有傷。
“其實厲章不難討好,他高興了,手頭上也愿意放些錢權給我。就是脾氣癖好怪了些,指不定哪天在朝堂上了氣,就會往死里打東廠里的近下屬,在我之前,老東西已經打死過七八個義子了。”
“他們都不敢接近老東西,又嫉妒我在老東西邊撈到的好,便使些小手段,給人下絆子。好幾次我差點被打死,好在命大,最后都咬著牙活了過來。”
宮中的腌臜事我也不是沒有聽過見過,此時卻突如其來地到有些窒息,慢慢手覆上九千歲的手背。皮相,安的心隨著溫互相傳遞。
九千歲在我耳垂上親了一口:“沒事的,現在早就沒人能對付得了本督了。”
我卻半點沒有被寬到半分。
沒有人生來就是百分百的堅強無畏,他絕對不是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釋懷,在那樣的日子里,他該如何拼命,才能拖著遍布傷口的過來……
“雖說老東西惡心的,但是生我的那戶人家更惡心,所以后來老東西開始垮掉,我就直接隨了他的姓,換他放心地把更多權力付給我。”
“也是年輕,才及冠,不知掩飾鋒芒,有一段時間稍微吸引到朝堂上那群偽君子的注意,他們就常三兩結伴到東廠走,指桑罵槐地說我下作。我最初不懂,直到有脾氣偏激的武直接站到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以侍人的爛貨,才反應過來。”
“表面上道貌岸然,心里卻是臟得突破想象,我是真沒想到,老東西都老那樣了,還會被他們意。”
“督主……”
我抿了抿,聲音有些沙啞。
只覺得自己的耳道中好像生了刺,他每說出一個字,都在撥著那些刺,使其往我的里扎地更深,扎得淋淋的,痛進五臟里。
“怕什麼?”九千歲自己卻渾不在意,像抱小孩一樣把我往他懷中抱得更深,“說起來也要謝他,若不是他一番話勾起我的不解,我也不會去了解太監如何以侍人。”
他輕輕地笑,“若沒有去了解,就不能見到那麼可的小景了。”
我面驟然紅,未曾想如此正經的話題也能拐到這上頭來。
抑的心也被突如其來的打岔帶走了些許。
“不用難過。我上位后殺了很多人,那些欺我的、辱我的,沒有一個幸免,殺不了的,便用計將之調出京城、下放地方,或者直接外派邊疆。”
我這才呼出一口氣,覺得沒那麼堵了。
“小景真好。”九千歲低頭湊近,將住我的耳廓,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對我小聲喃喃:“那時候,每次覺得活不下去之時,想想你,便有了力氣。現在都過去了,你也是唯一一個會替我難過之人。”
“好喜歡小景。”
“即便你將來反悔,我也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了。”
我僵在原地,腦子徹底一片空白。
阿拉欽欽好可憐,媽媽好心疼
第38章 也許本不是我呢?
到底還是沒能開口坦白。
被在草地上又親又的時候,我甚至主抬手抱住了九千歲的脖子,主將湊上前去,迎合他探索的深吻。
人跡罕至的郊外更為多添了一份的興,即使手掌進下,我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馬在一旁嚼著草,用澄澈的雙眼看著我們,停在樹枝上的麻雀也好奇地歪歪頭,觀察疊在一起的人類。
直到日變得昏黃。
我是被九千歲抱上馬背的,除了領子有些松垮,服仍好好地穿在上,但里卻幾乎每一寸每一分都已經被了個遍,四肢被得發發燙,鎖骨印著好幾個深深的牙印,紅得像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