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種人,真的,馬上就甜了,相信我[叉腰]
第25章 你手的話,我心甘愿。
一個人在寢殿,我反反復復地想了很多,想自己上的蠱,想殿下要我做的事,想隨時會再來的小宛,以及……九千歲那夜的眼淚。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中所占的份量有多大,我的行為,又能在殿下和九千歲的爭斗中產生多影響。只能不間斷地在腦海里推演,企圖尋找一個兩全之法。
哪怕心知肚明,殿下與九千歲中必定會有一個勝負,敗了,就要面臨萬劫不復的慘烈結局。
小宛雖然心急,卻并沒有給我設下時間,想來也是知道我近日與九千歲接的機會之又,我心中原本還在慶幸現下的形給了我拖延時間的絕佳理由,卻沒想到變故來得那麼快,快到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那日是十五沐休,九千歲在忙碌了大半個月時候終于得了空,便心來地解了我的腳鏈,帶我去了后花園人工挖建的溫泉池子里泡澡。
這我不是第一次來,但還是自從被拘謹以來第一次被帶出寢殿。如今大概已到了夏末,氣溫不再咄咄人,而池水的熱度不像天然溫泉那麼高,泡在里頭倒是舒適宜人,連時不時發疼的經脈都覺得舒展不。
此開放天,我與九千歲都穿著里里水,九千歲像是怕我跑了,一只結實的手臂始終都圈在我的腰上,兩人輕薄的擺在水中漂浮著纏繞在一起,水霧縹緲模糊了視線,曖昧異常。
我昏昏睡地往后半靠在石壁上,瞇著眼睛昏昏睡,腦子里卻仍記掛著臥底之事。
為了好看,池子的石壁修建得并不平整,而是嵌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這樣靠著并不舒服,九千歲靠過來,將我抱坐在他懷中,我沒有,放松靠在他的膛前。
“小景。”他輕輕喚我,輕輕的,不知為何有一約的低落之。
我抬頭看他,他也看我,眼神黑沉沉的,看不清緒。
“你不開心。”漉漉的手上我的臉,若有所思地挲,水霧模糊了他的臉,也模糊了他的聲音。
我覺得他今日有些異常,卻不是那種之前常有的那種怒,而是像各自復雜緒織在一起而產生的忍,似乎是傷,又似乎是解。
九千歲將我轉了個面對他:“你乖乖聽話,不要再去見外人,我便給你解開鐵鏈,和先前一樣,嗯?”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況。
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若是換作五天前的我,大概會想也不想地答應,可是現在,我卻寧愿他一直拘著我,永遠不給我與他重新親近的機會。
因為一旦我被解了,便意味著小宛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給我發放下一步的任務。
但,若是我此時拒絕,不僅九千歲會起疑,若被小宛察覺到,我自己也恐怕是兇多吉。
腦子里哄哄的,一時本不止該作何反應。
見我不答,九千歲難得地放了聲音:“你可以說話。”
他了我的發頂,抬手的時候領松,出了前一點,我眼尖得看見那上頭有淺淺的傷疤,與他背上的鞭傷如出一轍,我先前猜測該是上任東廠廠公所為,卻沒想到前也有。
心中突然涌起一約約的痛。
他……在當上廠公之前,應該吃了很多旁人一輩子無法想象的苦楚吧,不僅是上的折磨,還有承外界對太監無時不刻的踐踏與謾罵,忍來自四面八方的白眼,繞是普通的八品小都可以在心中暗自啐他一口。
可即便如此,他故作殘暴狠戾的外在下,還是藏有一顆的心,會溫暖,會卑微地祈求,會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緒,默默地對我好。
我真的,不愿意傷害這個人。
哪怕另一頭是自己至今無法放下的殿下。
也許溫泉會醉人,也許池水泡了筋骨的同時也泡了腦子的弦,我在這一刻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沖與大膽,快思緒一步,直接手捂住了他的,將一閃而過的想法說了出來。
“督主,你放我出府,好不好?”
泡得有些發皺的手將那張好看的臉弄得,多余的水分順著我的手腕與他的下滴落,我第一次做出如此出格的舉,九千歲微愣,定格在原地看我。
“我上被下了蠱,如果再留在這里,遲早會被控著對您不利,我……我不愿意背叛督主,不管是主還是被。”其實從未想過要和他坦白這件事,但這一刻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便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我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忍著莫名生出的哀傷,下聲音向他乞求,“我答應你不見任何人,我可以去南蠻之地,也可以往北去邊疆,若能尋到解蠱之法,便回來效忠您,若尋不到,自生自滅也無關要。督主,可以嗎?”
微微夜風卷著茉莉淡淡的香吹過,將水面吹出圈圈漣漪,也將我的腦子吹醒了兩分。
九千歲許久沒有說話,我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看他,卻對上一道……無法形容的復雜目。
不等我看清,九千歲突然收了手臂,將我用力按在他的懷中,劇烈鼓的心跳過薄薄一層布料,一下接一下地撞上我的臉,把我嚇了一跳。
“我知道。”他的聲音從口的震中傳進我耳里,不知是不是錯覺,竟有一激的抖,“我知道的。”
我先是懵,半晌后,才不可思議地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一只手撥開我披在背上的發,掌心溫地按上我的后頸,手指慢慢發,以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道慢慢:“小景不怕,你的蠱,能解。”
他……
“缺的幾味藥材我已經派人前去南下去尋了,不用擔心。”他的聲音并不大,混著重重的心跳聲,卻無比清晰,“蒼翊偃現在還控不了蠱蟲。”
額角傳來溫潤的,是九千歲低頭印下一個吻。
“我以為你會選擇他。”
那吻漸漸往下移,落在眉心、鼻梁、眼下、最后停在我的角。九千歲弓起腰部,與我四目相對,我才終于看清他眼中飽含著的緒。是高興,也是難以置信的驚疑,就像是從未被老天眷顧過的小孩突然有一天得到了命運的驚喜,患得患失地恐慌這份驚喜只是黃粱夢一場。
我張了張,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答應林宛之時,我就已經做好了死在你手里的準備。”圈著我的手臂收地越來越,我卻不合時宜地覺到其中有一不安的抖,印證著九千歲心中的緒。
那個吻最終還是沒有落在我上,而是克制地著角來回挲,九千歲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如同鐵錘字字砸上我心中最的那個角落,痛得我眼眶發熱,鼻尖發酸,浸在水中的手抖得越來越明顯。
“你手的話,我心甘愿。”
輕如嘆息的話被水霧托著飄進耳廓,剛想去捕捉,卻已經快速消散。
我再也忍不住緒,掩耳盜鈴地將頭埋進九千歲的肩膀,雙手也第一次主抱住了他的腰,十指在無助中攥他背后的裳,以抑制那弱的抖。
“厲欽……”我小小聲地他,話一出口,眼淚就失去了最后一重把關,爭先恐后涌了出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夠對自己這麼狠。
在明知道我答應別人一起害他的況下,還裝作無事發生地提出要解開栓住我的鏈條,將殺人的利刃親自遞到我手中;在明知道我會回到順王府的況下,還瞞著我去找解蠱的方法,將我拱手讓給自己滿心嫉妒之人。
如果我今日沒有坦白,他就要一聲不吭地走上死路,并用生命的最后時間給我鋪好平安與自由的未來。
“我、我不選他了……”聲音被緒堵得發悶,可我還是拼命地想要同他說點什麼,好讓他不要傷心,不要難過。
明明他是才那個權傾朝野、高高在上的九千歲,而我只是低賤的下人,可是在他的之中,卻好像反了過來,他總是跪在地上無聲地乞求我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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