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息太不穩了,幾乎到了抖的程度。
有什麼滴在了我的鬢邊、脖側,我原以為是汗,可是沒過一會兒卻漸漸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余的水珠過我的結,最后滲床單。
“小景,我也可以的啊……”
明明是九千歲的聲音,卻為什麼,抖得那麼厲害……?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仿佛是從嚨深生生出來的那般,帶著滔天的苦與,字字泣。
“為什麼就是看不到我呢?”
他……也會有這麼難過的時候嗎?
“我是腌臜的太監,我不是男人,我不能讓人快活,所以我什麼都不配擁有。”
他總是端著高高在上、氣場十足的模樣,原來,皮囊下藏著這麼卑微無助的靈魂。
“但我什麼都不要,只想要你,就好了。”
我……?
“小景,求求你了,別不要我,好不好?”
尾音泄出了明顯的、不同尋常的腔調。
我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原來他……在哭。
他在哭著,求我不要離開他。
督主:老婆不我,哭哭QAQ
(致力于在文外抹黑自己兒子)
前面十五章的時候,有個姐妹猜到這個強行塞進去的劇,當時我都不敢回你,哈哈哈這里補上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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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更,先跪道個歉!主要是因為昨天寫到兩千字就太晚了,雖然夠到了平時一章的字數,但這個重要的劇我不想卡兩次發,而且畢竟是本文的一個高劇,我想著得多用點時間磨,所以就,嗯,鴿了。
不確定今晚還更不更哈,我先去睡個覺,看我醒來后還有沒有時間吧hhhh
第23章 公子跟在殿下邊十余年,該也十分回到順王府吧?
九千歲的哭并不是那種發泄式的嚎啕大哭,而是安靜忍的,除了洶涌流出的眼淚,便只有說話時帶出的一點哭腔暴出他的緒。
這樣抑而小心翼翼的他,反而更加讓人……不忍。
又或許不止是不忍,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那團濁氣究竟是何種緒,它像一團浸了米漿的棉花,沉甸甸地堵在口,說不上疼,可是存在極其強,讓我連呼吸都覺得不是很順暢。
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回答他,我只能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累極睡。
其實我的演技不怎麼樣,但九千歲醉了酒,又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所以并沒有發現。
好在他的自白沒有持續很久,說完最后一句話后,似乎是將上一勁兒全都泄了下來,淚水慢慢止住,又小小聲地了幾聲鼻子,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松了一口氣,早已疲力竭的再也調不出一清醒,不知不覺也隨著他一起睡死過去。
但而后的生活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酒醒了的九千歲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準點作息,準點上朝,不許我出門,也不許我說話,像照顧嬰孩一樣抱我如廁沐浴,以及,用把我玩弄失態。
仿佛那一夜只是我的一場夢,哭著自白的九千歲并不存在于這個世上。
但我堅信不是。
在被拘謹的頭一段時間里,被九千歲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得自手腳,對他怕極,但冷靜下來后,只需稍加觀察,便會發現他冷漠的背后并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從未真正地傷害到我。
比如說,在床上掙扎出來的傷口永遠會在第二天醒來敷上藥,又比如鎖住腳腕的鐵環圈墊著的素手帕,或者永遠溫在床邊的一壺清水。
又過了幾日,九千歲再次開始忙得腳不沾地,但這一次他還是心了,不僅將我腳上的鏈子放長到可以在整個屋自由活,還在房間的另一頭備了尿壺。另外又安排了阿源準點送來三餐,雖然送完就走,從來不多說一句話,但境也比之前好上不。
至我還能見到除了他以外的人,不至于日日面對著一面白墻,像怨婦一樣等著大門被推開。
這段時間倒是持續得格外的久,細細數來該有大半個月過去,九千歲每日天未亮便起進宮,夜間直到我迷糊睡才疲憊歸來,我們甚至沒有什麼打照面的機會,他也沒有再對我做什麼,每每洗漱后便沉默地掀被躺下,又在半夜翻時,夢游般地將我拉進他的懷中。
我有時白天睡多了,到晚上失眠,便抬眼看他。
合上一雙冰冷兇戾的眼,他的五其實十分的艷麗,長眉,鷹目,高鼻,薄,皮細膩,卻又絕對不會氣,反而流著一瀟灑不羈的味道,即使此時眼下泛著明顯的青黑,也不能削弱他半分容貌。
若不是進了東廠,他該是個無數閨中子都慕的倜儻公子吧。
但這世間,又有哪家過得去的人家會送自己的孩子進宮當太監呢……九千歲,想必也是個世凄涼之人。
我也許是瘋了,明明是一個連自由走的資格都沒有的人,卻突然對他產生了類似于同的。
就這樣琢磨到天快亮才夢,于是一覺起來又晚了,太高照,桌上的早膳早已涼,其中的面點得咬不開,想是已經送來不止兩個時辰。
好在是盛夏,用涼水洗漱倒也不問題,草草將自己規整一番,很快院中就意料之中地傳來腳步聲,該是阿源來送午膳了。
彼時我正背著房門專心致志的解那纏住鐵鏈的被單,鏈子太長,常常會纏住些什麼東西,我也習慣了每日都要花上一小段時間去解。
房門被推開,發出長長的吱呀聲,我沒有回頭。反正阿源被下了命令,不準與我有多余的接,也不需要我的同意。
因著昨夜睡得太不安穩,被單纏得格外糾,甚至打了好幾個死結,我費了好一會兒才將其完全解開,隨意拍拍將其平,肚子傳來一陣的抗議。
后的人便是在這個時候出聲的。
“柯公子。”
我被嚇了一跳,才想起剛剛確實沒有聽見房門被帶上的聲音,回頭,卻見到一張意想不到的面孔。
不是阿源,而是小宛,最初我還住在另外院落時的婢,后來據說是被調到了廚房。
小宛低眉順眼地站在桌邊,手上挎著食盒,對我福行了禮。
“阿源姐姐今日不適,托我代為送餐。”
“啊……好。”
太久太久沒有說過話了,我張了好幾次才回憶起如何發聲,干地應了聲。
我本是想問為何與我談的,但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便見放下食盒,神警惕地朝著門外了一眼,隨后快速朝我走近了兩步。
“公子,時間不多,您先聽奴婢說。”小宛在我腳邊一步遠的距離跪下,低聲音。
我愣愣點頭。
“奴婢是順王殿下派來,假造份進督公府來照顧您的。”快速說完這一句,從袖中出一塊玉制小牌,雙手呈在我面前。甚至不需認真去辨,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殿下邊親信特有的玉牌,因為我自己曾經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在側袋中一放便是八年。
我震驚地瞪大雙眼。
“長話短說,奴婢辦事不力,在督公府中沒能時常與公子接,但對公子的境遇一直多有關注。前些日子奴婢借機與殿下匯報了您的況,殿下憐惜不已,特命奴婢過來轉告,殿下或許可以助公子離那閹人,重回順王府。”
小宛雖說跪在地上,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我,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之前唯唯諾諾的覺,我心中一跳,猜想在殿下邊地位必定不低。
只是不知道為何以前那麼多年,我從未見過這麼一號人。
“只是公子被困于此,或許不知道外頭的況。殿下近日在朝堂上的境越發困難,雖說與那閹人有協議在前,大勢上仍于結盟狀態,但他卻在暗地里給殿下下了許多絆子,讓殿下分乏。”
“兩個月前殿下來訪,知道了那閹人對公子您懷有骯臟的心思,想必這段日子過得實在委屈,但若公子愿意利用起這份心思,卻是再好不過。咱們里應外合,將那閹人從高位扯下,到時候,只要殿下順利接手他的勢力,立馬便能將公子接回順王府,即使您無法再當暗衛,也能在順王府一輩子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