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停想推他,沒推。
霍琰拉住那只手,往下:“它也不想休息。”
顧停手像被燙了一下似的回來,呸了他一口。
霍琰:“吃的已經準備好了,舅母那邊也報備過了,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坐馬車回家……可以嗎?”
顧停被的迷迷糊糊,只記得自己嗯了一聲,就再一次卷。
“寶寶……我好快活……如果不需要打仗,可以永遠這樣的抱著你,春夏秋冬不用停歇,該有多好……”
時無聲,歲月靜好,如若這樣的幸福是所有人的日常,如果世間再無戰爭,再無紛,該有多好。
第136章 分離 你是我的,未經我允許,不可以死。
新婚時很是甜, 不管霍琰還是顧停,都難得有這般空閑,這樣心思, 隨心所的放縱自己一把, 可惜人生中事, 十有□□不太如意。
戰報, 在這個時候來了。
霍琰第一反應是看外邊天氣, 九月剛剛打頭, 還不到冷的時候,怎麼可能?
戰報卻沒有開玩笑, 白狄擾邊,勢如破竹,已經破了東北一個城。
先是太子,再是二皇子和建平帝本人, 突然皇家人死絕, 改朝換代,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登基, 新朝看起來萬象更新,一片大好,實則……并不穩當。
建平帝再狗,再國庫空私庫空, 好歹做了那麼多年皇帝, 有基在, 信任不會一下子空,可宋秋時不一樣, 就算江暮云用盡心機,把他推到建平帝面前, 讓建平帝自己認了他,扶持他,又推他在機緣巧合之下上位,過程看起來平順,實則患萬千。
比如世,你說他是親王之子他就是?這種事最容易做文章,最容易攻擊,你說他仁政善謀,恤臣屬,吹誰不會?肚子里有沒有貨,心眼多不多,幾次朝會,幾次朝政大事試探,大臣們心里就有數了。
大臣們喜歡什麼樣的皇帝?當然不能暴,頭頂坐著昏君,大家一起倒霉,備不住哪天命就丟了,太厲害的明君也不行,斗不過,權利沾不到手,好拿不到,明君治下的臣屬日子不一定好過,大家最喜歡有點小心眼又拗不過大臣,哄一哄嚇一嚇就能聽話的。
太平時期怎樣都好,誰也沒意見,看不大出來,特殊時期,這就是大大的弱勢了。
新朝不穩,如履薄冰,沒有忠心臣屬,無人幫扶,一人一個心思,就是一盤散沙,像不像一塊香噴噴的大,誰不會想咬一口?北狄蠢蠢,白狄已經開始行,而這個行的原因——只怕和之前江暮云故意勾人家有關。
怎麼,就允許你借他們力量欺負鎮北王,召鎮北王京,不準人家來真格的,真刀實槍的干一場?
一樣的戰報出現在不一樣的地方,京城人嚇的不輕,小心思一天一個樣,姑藏王這邊,兄弟倆反應就和霍琰一樣了。
孟楨眼睛圓睜:“這也太快了吧,九月剛要打頭呢!”
雖早晚有些冷,子弱的人白天也開始加服了,可離敵人慣常擾邊的時間還遠著呢!
顧停有些憂心:“只怕小打小鬧背后,有真正的殺局。”
若形勢不變,今年大戰,可能就會從這里開始了。
霍琰握著他的手:“早打晚打都沒關系,總是要打的。”
之前這麼多年能守住,今年也會一樣!
孟策想了想,看孟楨:“我們回去吧。”
孟楨怔了一瞬:“可是……”
孟策了他的頭,眼眸溫:“總是要回去的。”
“也是,總要回家的……”孟楨乖乖拉住孟策的手,看向顧停,“那我們就走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能去姑藏看我,我還沒有帶你好好玩過呢……”
顧停也很憾:“本想這次你離開,我和霍琰送你回去,順便在你家玩幾天,誰知……看來只能這次戰后,再找機會了。”
“嗯!”
兄弟倆仍然行果斷,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很快馬就有牽過來了,孟策用披風把孟楨裹得嚴嚴實實,抱他上馬,沖霍琰點了點頭:“保重。”
很多時候,戰爭并不是一條邊境線的問題,敵人詭詐,又總有暗小人想混水魚,真假報滿天飛,獨善其不一定是好事,守相助,方才能贏得最后勝利。
戰爭無,沒有人絕對安全,都是鎮守一方的藩王,大家都懂,多的話沒必要說。
顧停和霍琰送走兩兄弟,就收到了葉芃貞的信,去找庭曄了,他們不用擔心,會隨機應變,知道在什麼樣的況下做什麼樣的事,也會常常來信互通有無。
霍琰:“書冊給過去了?”
顧停點點頭:“嗯。”
設計了背后人一把后,庭曄這邊迎來短暫的安靜空檔,十分安全,他就把書冊給了過去,庭曄照著祖訓還真解出了碼,悄悄到山間,也真發現了端倪,確定了寶藏的存在,可是不能挖,想它們,需得想更詳備的計劃,現在突然發生戰事,就更不能挖了。
庭曄本帶著,平時尚且危機四伏,一旦大形勢有,想要明目張膽抓他的人更多,他收到了顧停的信卻不回來,就是不想給王府帶來更多的麻煩……
“你舅舅不會有事,”霍琰按住顧停的頭,將臉轉向自己,“相信他,也相信我,嗯?”
顧停深呼一口氣,笑了:“嗯,我們都會好好的。”
京城又一次來了信,這次不是圣旨,是求助信,沒有半點姿態,寫的真意切,頗為人。
霍琰看著圣旨,側臉融在線暗影,眉藏劍鋒,眸墨,久久久久,都沒有說話。
顧停看著他的臉,慢慢的,眉心微蹙,出了自己都未察覺的擔心。
霍琰看向他,笑了,走過來捧住他的臉:“這麼看著我作甚?我只是一個王爺,只能護得住九原,也沒有更多的憐憫心,因為沒有用,我不可能護得住所有的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
顧停什麼都沒說,只是抱住了他,的。
霍琰現在只是個王爺,只能護一城人,若……能更近一步呢,是不是就可以護住所有人了?
權利不是個好東西,會錮人,會改變人,可權利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有才華的人發揮更多的和熱……有些人,真的值得。
最新戰報一張張飛來,形勢每況愈下,白狄勢如破竹,又攻下了大夏東北邊境一座城池,再往前,可就要直京城了!
京城朝會一片愁云慘淡,大臣們個個眼底青黑,新帝也不遑多讓。
宋時秋穿著明黃朝服,著龍椅的手微,視線往下,聲音盡量平穩溫朗:“戰況如此,眾卿說如何是好?”
朝上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
宋時秋指甲扣在龍頭側里:“可有哪位將軍愿為國效力,帶兵前往對敵?”
大殿更為安靜。
宋時秋嘆了口氣:“是朕的錯,若朕始終不知自己世,不認祖歸宗,這位置給有能人來做,大夏大抵不會這麼艱難吧。”
底下瞬間嘩啦啪跪了一片。
“白狄侵,引起災禍,是他人之過,皇上何錯之有?”
“外族狼子野心,大夏艱難,正需眾志城,皇上還要帶領臣下扛過,切不可灰心啊!”
“吾皇萬歲,得上天護佑,必福澤綿長,江山穩固!”
開玩笑,建平帝父子死絕,留下這萬里江山,要不是有個宋時秋在,還能抓個壯丁,當時就會大!朝廷什麼狀況,大家心里都有數,經不起波瀾,能穩一點,誰想打仗呢?外憂患一起來,日子還怎麼過?
皇上可以弱一點,但不能慫,不能退,如果連新帝都失去了,江山無主,就再無勝算可能了!
宋時秋看著底下大臣們黑頭頂,滿意了。他就是知道形勢不利,才敢這麼說,很多時候,示弱比逞強容易多了,這麼多年,他不都這麼過來的?
“既如此,不若朕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