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剛剛說什麼?
你要給我多東西,值得霍琰派一支小隊去抬!鎮北王派出的隊伍可都是親兵,戰力非凡——等等,你莫不是要把什麼稀世珍寶給我吧,還需要軍隊相護!
他心痛的不行,立刻就辭了:“別吧,舅母您悠著點嗎?能不能給我表弟表妹留點東西?這年頭婚嫁攀比風,都要好東西的!”
葉芃貞一聽這話更開心了,當著霍琰的面,就敢了把顧停的臉:“乖了!小這麼甜,這點東西恐怕還不夠了!王爺您可記住,待會兒出了這個房間,您立刻下令派一支隊伍去我江南老家拉東西,放心,咱們水路一起走,定能趕得上你們親!”
顧停:……
“別了吧,我說真的!”
“舅母也說真的,”葉芃貞覺得顧停再可沒有了,“放心,你舅母生下來就會賺錢,手里好東西多著呢,就你一個,可敗不完!”
“多謝。”
顧停還想再說,霍琰已經答應,還摁住了他,了他掌心——
乖了,聽話,有好東西,你夫君就沒有了?不過人來往,給,你就接著,回頭還更多!
顧停:……
行叭,一個個都是大佬,都有錢,就他是窮苦無依的小可憐。
庭曄這邊也在拽葉芃貞,不希給顧停太多力。
葉芃貞就瞪他:“怎麼,你就這麼一個外甥,馬上要親,你這個當舅舅的竟然這麼摳,都舍不得給點東西的?”
庭曄哪里舍不得,但凡他有的,都能給顧停,關鍵是他現在和葉芃貞關系……
葉芃貞知道他在想什麼,已經迫不及待要做實舅母份,甚至兇他:“閉,聽話的男人才惹人疼,知道麼?他們婚期可沒幾天了,就你這破子骨,這周的麻煩,你敢明正大一個我看看?”
簡直在用生命暗示——你敢不敢說一聲,不需要我幫你?
庭曄就沒話了。
他現在的確很需要幫忙。
看向葉芃貞,他剛要開口說什麼,葉芃貞突然又兇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臉頰都有些紅:“趣咱們私底下玩,這事先這麼定了!”
顧停:……
舅母你這樣直白真的好麼!我雖然小了一輩,但也這麼大的人了,趣什麼意思我還是懂的!你要跟我舅舅玩什麼?答應我,請一定悠著點好麼!
葉芃貞又轉向他和霍琰,目危險:“我葉芃貞送出去的東西,萬沒有收回的道理,你們一個兩個,小心眼都給我下去,我說要給,就是給,不準還回來知道麼!”
顧停推了推霍琰,霍琰只好拱手:“我和停停會注意。”
人現在還不回去也沒關系,以后總會有表弟表妹麼,他一點都不著急。
到了現在,他也完全理解了京城時,庭曄對他的針對。普通百姓對新姑爺還要挑剔呢,何況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家人?庭曄那時,除了試探他考驗他確定他人品到底如何之外,應該還有對自己能力的憤怒。
太晚了,真想知道的太晚,他錯失了顧停長的十幾年,最重要的十幾年。他想保護顧停,可保護他,就必須要遠離,不能相認,可這是他在世間唯一的緣羈絆,又怎麼舍得遠離?
其中痛苦艱難,外人難知。
霍琰拱手,嚴肅道:“舅舅放心,我會照顧好他。 ”
庭曄一口氣好懸噎死,誰準你舅舅了,誰是你舅舅!
可又一想,鎮北王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保護顧停,一心不二,不離不棄,若非如此,他也不敢直接把這樣的事說出來……會愿意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相信鎮北王能力,不管發生什麼意外,都可以庇護顧停。
顧停之前的十幾年長,他全部都錯過了,不曾給過一點照顧,現在……又有什麼立場挑剔霍琰?
他只能深呼吸,臉繃住:“你明白就好。”
氣氛及至如此,融洽溫和了許多。
葉芃貞這才有時間問自己很關心的問題:“所以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你邊一直有蒼蠅跟著,我知道,我以為這些人只是想你說出,沒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你即便重傷也不會死,可這次明顯不對勁,他們好像……想殺了你?”
庭曄瞇了眼:“他們在暗道里留了一只老鼠,說訓練過的,可以帶信,但很不巧,那只老鼠死了。就算不死,能出去離開的也只有它,并不是我,別人耐心已經耗盡,我注定得死在那里。”
葉芃貞輕:“老鼠……是你殺的?你在求死?”
“我也不會跟他們做易,”庭曄卻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道,“你們來的,的確剛剛好。”
頓了頓,他又道:“我家傳承雖斷,知道的東西還是比外人多些,這些年不懈尋找,我已知曉,這筆財寶果真存在,且就埋在這晉城的群山之中,只是到底在哪個位置,我并不知曉。”
葉芃貞眸睜圓:“就在這里,這晉城?”
庭曄頜首,沉片刻:“非常機,想要找到,還需要一個暗碼冊子指引。這本冊子早年就丟了,至今毫無線索。”
葉芃貞更驚訝了:“冊子?還暗碼?”
霍琰雖做了多年鎮北王,這種事也是第一次聽說:“一點線索都沒有?”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戶部丟失的那個冊子,還有輿圖……是否就與這個有關?
庭曄一看他表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要真這麼容易找到,我這些年為何那般辛苦?戶部倉房丟的東西,二皇子或是皇上,抑或在暗至今不知名姓的人,他們手上的東西全是假的,都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真正的冊子在哪里,連他這個守寶人都不得而知,別人想找到?做夢!
葉芃貞眼簾微垂:“但是別人仍然在找,而且很急迫。”
找不到寶藏,拿到的東西是假的,不管這中間庭曄如何努力挑起幾方矛盾,拖延多久,總會有人去試錯,試出來發現不對,仍然會過來盯著庭曄,并一次比一次更恨庭曄。
他的境,本就越來越難,寶藏不出,況就不可能改變。
“你剛剛說……書冊?”
顧停遲疑開口:“可是一本書,并不算太厚,也很不起眼?”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很久之前得到的東西。
重生之后,決定去九原,幫霍琰度過那段艱難時間,全當報恩了,然后就在一條暗巷里,遇到了小賊東西,他得到了一本書,《酈人行》。當時想方設法拿到那本書,只知它很重要,很長一段時間里很多人都在找,可他自己并不知道為什麼,翻了又翻,也只是一本游記而已,描寫的大多是山中景致,看起來并沒什麼特別,難道就是……
他知道自己有些天馬行空,但是真的太巧了,他不得不往這個方向想。
庭曄突然頓住:“你知道?”
二人視線相接,四目相對,空氣安靜無聲,似有不明緒在蔓延。
電火石間,二人異口同聲,說出了三個字——
“《酈人行》!”
“《酈人行》!”
說完之后,彼此都很震驚。
庭曄垂眸,突然笑了。原來兜兜轉轉,最重要的東西并沒有留落旁,就在自己人手里,果然上天有眼,庭家不該絕,他的外甥,是個福星呢。
顧停想的是,這也太巧了,想當初還是霍琰把東西從小賊里搶過來的,還用這本書他,說什麼是拼命搶來的東西,不能隨便給人,想要,就求他——
想起往事,他眼瞧了瞧霍琰,命運也是奇妙,很多緣分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呢。
霍琰很意外:“在你那?”
想起東西在哪,顧停表更奇怪了:“就在溫泉莊子里,你送我的那個。 ”
當時他覺不能霍琰繼續下去,決心要走,可潛意識里還是不想和他分開,遂把那本書,留在了那個溫泉莊子里,大約想著,如若未來有一天真的需要,他還能借口回來拿,再看一眼霍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