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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有個心尖寵》 233

見他還是有些蔫,霍琰就輕聲逗他:“先說好,我可沒有翻你的禮單,是那日你接過禮單打開看時,我不小心就看到了……停停的東西都是停停的,本王的東西也是停停的。”

顧停耳緋紅,推了他一把:“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

霍琰拉他的手:“走吧,咱們把赤草拿出來,趕做藥。”

這味藥材有些奇怪,名字赤草,長得卻一點都不像草,反而有點像蘑菇,只是比一般的蘑菇長,傘蓋也沒那麼大,小小一圈頂在頭上,蘑菇起來是潤的,的,赤草卻非常,非常干,小刀不鋒利,甚至不能傷到它一星半點。

婁宏再一次見此奇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盯著看了半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對對沒錯,就是這個!你們怎麼搞到的?哪里還有賣,方便讓我知道麼?有這東西你們早說啊,又何必為換之法糾結!”

半天,婁宏又犯了愁:“若是藥炙之法,沒的說,我都會,且手藝練,可這藥膳——我不會啊,要不咱們直接用藥,雖說效果銳減,肯定也是能救命的……吧?”

顧停深吸一口氣,挽起袖子:“我來!”

“啊?你會?”婁宏覺得這個世界簡直玄幻了,這年頭都流行把狗騙進來殺麼?你們真的需要請個大夫治病,而不是故意讓人看著眼饞的?

赤草他沒有,藥膳之法也不會……他尋思著來一趟不能白來,治不了病,他可以學嘛,他著手,十分不要臉的請求圍觀:“萬沒有師的意思啊,就是特別想開開眼界,公子能允我旁觀麼?”

顧停并不介意這些:“只要稍稍離遠些,不打擾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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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房間,霍琰當然立刻跟隨,寸步不離。

石炙之法確實特殊,卻并非完全失傳,顧停從來沒這麼做過,不代表不會。他走到后廚,捋起袖子,讓人準備一些大小合適的鵝卵石,起火炙熱,再把藥材清洗干凈,進行第一遍石炙。

作很干脆,并不過快,也一點不慢,眼神始終不離,看起來行云流水,觀舒適。

直到第一遍炙烤結束,進第一道煮,他才輕輕呼了口氣,暫得輕松,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霍琰一直看著他。

“怎麼了?表這麼嚴肅?”

“你做的太好,覺不認真一點,都對不起你的這份專注,”霍琰拿出素帕提他汗,“其實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會做藥膳,還如此擅長?”

據他所知,顧家沒有人擅長這個,開的鋪子也沒一間做藥膳,想要學習似乎很難。藥膳不比做飯,自己長點心眼,多多在廚娘做飯時旁觀,慢慢的,山珍海味做不出來,家常菜肯定沒問題,藥膳要求很高,是藥三分毒,怎麼配伍,怎麼調合,怎麼適應不同人的質,都是大學問,一個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可顧停一直做的很好,效果甚至比得上專門做藥膳的世家。

顧停盯著鍋里滾沸的水,用筷子小心撥了撥,眉眼彎彎:“厲害吧?”

霍琰眸底倒映著他的笑,緩緩頜首:“很厲害。”

煮的差不多了,顧停把東西撈出來,進行第一的蒸:“我其實也不知道,小時候吃不飽穿不暖,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有時間研究什麼藥膳?藥材也是要用錢的。可有段時間我老生病,怕死,就各種想法子,然后就發現……嗯,我從記事起,邊就有一個小箱子,說是我娘留下來的,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幾本破書,還缺頁缺角的,大概就是因為太爛,別人不稀得拿,就一直留在我邊了。我小時候不認字,沒當回事,后來發現破書雖破,也是有點容的,跟著里頭學,就學會了這些。沒事時,能喂飽自己,生病時,可以順便給自己治個病,虛了,還能給自己補一補,最重要的是這種手藝還能賣錢,比一般的吃食可貴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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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停一點點說著,有上輩子過往,也有這輩子經歷,有過心酸,也有過溫暖,往前總結,這一手藥膳本事的確幫了他很多,不是會這個,他斷難走到現在。

那些書真的不錯,看起來破,記錄的手法可不破,非常有用,他懶,平時用的都是簡單手法,難的,練習的略,可都記在腦子里呢,需要時稍稍想一想就知道怎麼做了。

“……自學就能才,大概是天賦?”

顧停最后還小小得瑟了一下,沖霍琰笑出一口小白牙。

霍琰卻很難笑出來:“你娘……去的很早?”

顧停輕輕嘆了口氣,知道霍琰心疼他了:“你是不是想問我委不委屈,傷不傷心?當時肯定是難過的,覺得天都塌了,不知道哭了多回,后來慢慢的,就習慣了。我娘最初只是我父親的外室,獨自生活在外,沒資格被接回來,直到去世,五歲的時候吧,我才被接到了顧家,早知道顧家那德,但凡我大一點,都不會去。 ”

灶下火正旺,溫暖了灶前人的眼睛,顧停和霍琰斷斷續續說了會兒話,之后就沒再說了,因為第二的石炙已經開始,他不得不全副心神盯著,連自己的手背燙傷了都沒注意。

反倒是霍琰,一時看看正在各種炮制的藥,一時看看灶里的火,一時又看看顧停的手,似乎有些火氣,又不知道向誰發,最后只好握了拳,打手勢命令下邊趕去找燙傷膏。

別人怎麼想不知道,反正婁宏是大開眼界,原來是這麼搞的!此炮制之法如此妙!顧公子先這樣又那樣又這樣……完蛋,眼花了看不清怎麼辦!

怪不得人家說不介意,可不是不介意唄,你就算過來旁觀師了,又能得到多?這事是看天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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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學沒學會吧,今天這一幕著實深刻的印在了他腦海,此后久久不能忘,甚至每每為人治病,提起這件事總是嘆服連連,言道顧公子算是他唯一佩服的外行人。

不知過去多久,世人好似也記住了顧停這個名字,不是醫者,卻能做膳醫人……

“好了!”

在廚房里好去整整一個時辰,終于得到一碗湯藥,顧停急急的拉著霍琰出去:“再晚天都要亮了,不知道現在來不平得及!”

可一定要是好消息啊!

顧停沖進房間,就要給孟楨喂藥,可惜孟楨牙關咬,怎麼都不肯張,藥當然就喂不下去。

“怎麼這樣呢?”他十分著急,“孟楨你張吃藥,要吃完就好了,這種時候可不能任了!”

怎麼努力,藥都喂不下去。

婁宏嘆了口氣:“該是之前用藥消耗太大,他現在并不是有意抵制,只是尚在昏睡,神思不屬,沒有辦法思考,只能想辦法撬開他的牙,喂了。”

孟策:“我來。”

霍琰:“也好。”

把藥碗從顧停手里拿過來,遞給孟策,他拉著顧停就往外走:“我們先出去。”

顧停擔心孟楨,腳步有些沉。

霍琰起他的手,讓他自己看:“都腫這樣了,還不用藥?”

顧停:……

霍琰:“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所有,干等在這里也沒用,先出去把藥了,要相信孟楨,他一定能過來的。”

顧停只能最后看了孟策一眼:“那……你好好喂他吃下,看他是否會不舒服,藥材還剩下一點,不夠我再去做。”

二人離開了房間,婁宏當然也跟著出去了。藥已經做好,按著吃就行,不需要他這個大夫時時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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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房間里,孟策端著藥碗,輕輕孟楨的下頜,想讓他張:“小楨乖,吃藥了。”

顯然這個時候,別人沒法乖,就是張不開,張開了,手一松,又立刻合上了。

孟策沒辦法,只好自己先喝一口藥,俯,以哺之。

過往年月,他不止一次消想過這里的滋味,卻從未想過是這樣的形,這樣的心

孟楨藥吃久了,就特別怕苦,尤其喜歡吃甜的東西,顧停味道調的很好,這碗藥并沒有多苦味,甚至也有一種特殊的芳香之,并不難吃,回味還有些甜,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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