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宋醉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了, 睡被扯下大半截，他被撞得往前傾了傾，但對方按住了他的骨。

如果不是親吻激起的水聲, 對方的吻落到他的脖頸上, 他們看起來本沒有異樣, 賀山亭只是從背后抱住了他。

迷迷糊糊里他聞見了油味兒，冰冰涼涼的覆在后面, 腦子里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但賀山亭把他弄懵了。

他的大腦一陣陣發黑，像溺水的人單憑本能抓住枕頭, 手指深深陷在的枕頭里。

后來宋醉才想起對方沒退貨, 買的東西全用在他上了，當然這是后話了暫且不論。

*

熱鬧的大年初一在小雪里到來，狀元路掛滿了紅燈籠, 燈籠紙上的雪像柿子上的霜。

狀元路盡頭的小房子上了春聯，連屋頂的風車都系上了平安符，無不洋溢著節日的氣氛。

宋醉給宋天天穿了件紅的小，窩在沙發上發新春祝福短信, 每個人的回復都不同。

楊老先生督促他好好學習，馮思文祝他們和和, 方助理祝他健康平安, 賀老夫人激回復德文。

有個未接電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看歸屬地應該是去智利留學的許寧, 這會兒大概在小島上喂企鵝。

他沒理許寧的電話, 準備出門去超市買東西，因為今天超市打五折。

賀山亭平時是不逛超市的，但見他出門也跟著出了門, 比宋天天粘人多了。

宋醉發現他倆牽手走路時總會不自覺放慢腳步，可能是想陪在對方邊的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

兩人拉著手慢吞吞到了超市。

超市堆滿了促銷的年貨，差點令人看花了眼，不同分區的促銷員拿著大喇叭在吼。

“冰糖桔每斤三塊三。”

“洗八瓶九塊九。”

“旺仔牛五箱一八八。”

促銷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話，圍著促銷員的人也差不多，但有名促銷員周邊一個人也沒有。

宋醉好奇走上去聽了聽，只不過走到邊上就停住了腳步，因為促銷員拿著安全套在叭叭叭：“這款自帶潤劑，口味您還能自己挑，同也能用。”

宋醉聽到潤劑三個字臉黑了，他還沒忘賀山亭上次怎麼在他后面抹油味潤劑的，后來大都被拍紅了。

他想也沒想轉就走，然而令他臉更黑的是賀山亭留下了，平靜聽著促銷員介紹新品。

到周圍阿姨們八卦的視線，他決定遠離賀山亭，不能跟著一塊兒丟臉。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以為是許寧打來的越洋電話沒接，第三次他才接通了電話。

手機那邊的發小委屈：“哥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啊？”

“以為是擾小廣告。”

宋醉淡定把許寧的電話歸到了擾小廣告里，搞不好就是找他要歲錢的。

要是許寧知道年的想法肯定會吐，他遠在智利冒著被小叔知道的危險聯系宋醉，不接電話就罷了，還侮辱他是厚臉皮討歲錢的。

而發小聽了宋醉的話哦了一聲：“我打電話就是問問你今年回不回來？”

宋醉握著手機抿。

“不回來了。”

“你三年沒回來過了，總要去給你媽上墓吧，我畢竟是個外人。”

“幫我多燒點紙。”

宋醉之前不想回去是因為劉勇要錢，現在不想回去大概是習慣了，三年都沒回去過的地方有種近鄉怯。

他倒是想去療養院看看劉，雖然有吳警的保證但沒親眼看過不放心，他始終覺得自己對劉是負有責任的。

他掛了電話不知道賀山亭是什麼時候站到他邊的，只不過手上拎了袋安全套，他收了手機開口說：“我想去看劉。”

宋醉以為對方會問自己原因，賀山亭卻什麼也沒問，了他的腦袋溫聲道。

“我陪你去。”

*

他們坐飛機到了省會的療養院，療養院坐落在滿是櫻花的南山上，過了時節枝頭上全是積雪。

穿白制服的護士帶他們來到劉的房間，劉躺在床上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頭發全白了。

宋醉對變老這個詞很陌生，他媽媽在他出生時就死了，老鄧在他十六歲時也死了，只有這個對自己好的老太太一天天衰老。

但他并不覺得病床上的老太太難看，在他眼里依然是那個笑瞇瞇給他做糖葫蘆的老太太，依然是那個在他挨打后摟著他的老太太，只是頭發變了雪而已。

宋醉在門口站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腦子里都是小時候的畫面，在賀山亭的鼓勵下走了過去問。

“你還記得我嗎？”

他雖這麼問但沒抱什麼期待，中風后記憶力會衰退，可能連自己的親人都記不得，怎麼會記得鄰居家的小孩子。

陪床的護理見狀開口：“老人家經常念叨你的名字呢，可惜昨天做了手今天沒有神，上午孫子孫們剛走。”

方助理納悶以老人家的神狀態，能記得宋醉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經常念叨宋醉的名字。

護理向年介紹著老人在療養院的生活，說上午神好會坐椅去院子里走走，下午有專門的人按，周末孫子孫會來探。

每句話都在展示老人生活得有多好，好比有心設計過的臺詞。

方助理格外不自在，但他著年松下來的神忽然明白了，賀山亭是為了宋醉能沒有負擔地活著。

誰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快不快樂，他知道的是宋醉肯定會因此放下心里的包袱。

方助理直覺抵賀山亭的做法，像是在年邊繪制了虛假的畫卷。

可那張畫卷的筆又極為溫，如果世界是黑的，那我就畫個白的給你。

方助理最終什麼也沒說，為了溶在畫卷里的人，他低下頭驚訝見老人費勁了年的手。

即便可能不記得年是誰，但再次見面依然會努力想接近，原來流淌在手間的溫度是真的。

*

從療養院走出來宋醉松了口氣，能看到劉被照顧得好他真的很開心，還好命運沒有辜負善良的老人家。

“劉以前總會給我做吃的，桂花糕、糖葫蘆什麼都會，我差點問是不是我親。”宋醉不知不覺對賀山亭開口。

“不像老鄧天天拿掉的撣子揍人，也是我嫌他腳不好跑起來丟人，不然他怎麼可能追上我。”

賀山亭靜靜聽著宋醉的話，他沒有參與宋醉的年，所以想多聽聽年講自己的過去，仿佛也能看見年的宋醉。

盡管宋醉提到鄧老師沒句好話，但他知道宋醉對自己的爸爸其實很深，宋醉本質上是個淡漠的人，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像個小孩兒。

正如日記本上寫的討厭他，如果真討厭他本不會寫滿一個本子，所以他的小狐貍很喜歡自己的爸爸。

盡管千辛萬苦借來錢，親眼目睹爸爸從天臺上絕跳下，還是很喜歡自己的爸爸。

宋醉說著說著到了車門旁，忽然聽到賀山亭讓方助理訂去山南的機票，他好奇問：“去山南干什麼？”

年想不通賀山亭為什麼要去山南，誰知賀山亭慢條斯理開口。

“去看看岳父。”

問題是他們結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亭亭很會給自己加戲.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要保守古板的老鄧要知道他找了個男的肯定會從墳墓里爬出來, 畢竟他青春期看個片都被著寫了三個月四書五經。

饒是這樣年的耳朵尖還是紅了一點點，他出聲糾正：“沒結婚見什麼岳父。”

賀山亭挑起形狀鋒利的眉。

“原來你想始終棄呀。”

宋醉聽到那個呀字人都不好了，覺自己被路上的野貓抱住瓷了, 當著方助理的面他只能著鼻子答應。

“去去去。”

如此賀山亭才出心滿意足的表, 宋醉后知后覺自己默認了結婚, 他要是后悔的話怕是賀山亭會鬧著他爸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