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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醉不知道方助理心里的翻江倒海，翌日他腰酸背痛從床上醒來，腰上還被男人的手箍著。

作息雷打不的他準備下床看書，轉頭見賀山亭毫無瑕疵的臉，有那麼兩秒突然理解了從此君王不早朝。

正在這個時候楊老先生的電話打了過來，平時兩人都是郵件聯系, 宋醉心里浮出不太好的預。

果不其然楊老先生嚴厲批評：“上周的讀書報告我看了, 完全沒以前用心。”

宋醉沒有反駁。

之前是因為賀山亭的病耽擱，現在他看了看環住他腰的手，現在還是因為賀山亭耽擱。

楊老先生語氣越發嚴厲：“你看書不是為了我而看，我也不會你看書, 好好想想學理是為了什麼吧。”

宋醉依然沉默。

如果說上一個問題是無法反駁, 他沒有給自己找借口的習慣，沒做好就是沒做好，但這個問題他想不出答案。

宋醉學理的目的很功利, 他沉浸在理里可以不用去管冷冰冰現實，和玩游戲沒什麼區別，很難歸結到原因。

楊老先生失掛了電話。

宋醉握著手機垂下眼，他知道楊老先生對他寄予眾，除了楊老先生應該沒人會問他這個問題了，全在贊嘆他在理上的天賦。

楊老先生的話讓他開始思考為什麼要學理，如果是為了掙錢沒有比理更不掙錢的學科了，如果是為了隔絕現實，現在也沒這個必要了。

他大可以選擇一門前景明的專業，而不是和理大廈上空兩塊兒烏云較勁。

現代理前路是看不見的迷霧，他可能窮盡自己的一輩子，也只能堪堪到烏云底端，這并不是件投資回報相稱的事，按道理他這樣的人就該在金錢堆里打滾，偏偏想要不自量力撥云見霧。

大概是從他在講臺下聽老鄧講球狀閃電，又或許是當初賀山亭對他說適合讀書，他從六便士里看見了月亮。

如果不是喜歡又怎麼能完全沉浸，想到這兒他撥通了楊老先生的電話：“因為我喜歡理。”

楊老先生似乎松了口氣。

“那就好好學。”

宋醉掛了電話預備下床看書，但有只懶洋洋的大貓纏著他不放，他按了按太說：“你手從我屁上放下去。”

“太累了不放。”

宋醉不由得一滯，昨天半點看不出這人有哪里累，察覺到后有抬頭的跡象，他磨了磨牙開口：“那以后兩天一次。”

賀山亭慢條斯理改口。

“為了寶貝兒累也值得。”

“謝謝我不需要。”

“爽完就不認賬了。”賀山亭在他后面一頂開口，“昨天是誰抬起來讓我進去的？是誰嫌我慢讓我快點兒的？”

宋醉聞言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昨天比較投就留下話柄了，不對他鉆地前應該先把這人的堵上，為什麼能厚無恥說這樣的話。

客觀來說他是賀山亭的，但只有一瞬，比如現在他就想喪偶了。

“說兩天一次就是兩天一次。”

他斬釘截鐵拍板。

“那明天開始。”

賀山亭覆了上來。

拍板完宋醉就后悔了，因為他不知道每次的時間這麼長，后來他獲得狄拉克獎時的言是珍惜時間，公眾都十分疑這位最年輕的獲獎人為什麼如此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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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遠的訓練營里，凌晨四點許寧麻木從木板床醒來，說是床不如說是兩張禿禿的木板，板子上還有大小不一的倒刺。

他的背被生的木板出淤青，但他沒有時間抱怨，打著哈欠沖向板材搭的小澡堂。

因為去晚了連澡堂都搶不到。

他不指能在訓練完搶到澡堂位子，那些牲畜一一個個跑得比車還快，他只能趁著天不亮洗澡。

洗完澡許寧穿好訓練服去食堂，吃了二十天大白饅頭的他不敢置信了自己的眼，難以想象今天居然有噴香的包子！

他忙搶了兩個往里塞，吃得太快差點被嗆到，但他舍不得把包子吐出來只能拼命往下咽。

食堂的玻璃映出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他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眼睛忍不住紅了紅。

他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會吃軍訓的苦，以前別說普通包子了他連人參做的包子都看不上。

許寧覺自己在滬市夜夜笙歌的日子恍如隔日，他悶頭吃完兩個包子加三個大白饅頭去訓練。

早上是兩小時的站軍姿，教要求不能否則加一小時，他渾繃站立，在烈日下汗水從鼻尖往下淌，一小會兒就打了大片服。

他開始來的時候還把自己當了個人，跟教對著干就要在水泥地上坐著，被關兩次小黑屋就老實了，現在站得比誰都小心。

下午是二十公里的負重跑，站軍姿還能靠毅力，負重跑真的全看力了。

生慣養的他力最差跑在最后，但他不敢不繼續跑，因為不按規定時間跑到目的地就沒晚餐吃，更要命的是還采取連坐制，跑他前面的人怒其不爭回來踢他屁。

許寧嗓子眼火辣辣的像在灼燒，兩條酸痛得像灌了鉛，他覺得跑二十公里比殺了他還難，他完全不指熬到回家了。

死了算了。

直到他想到了一步步背他去醫院的宋醉，那個時候是不是也像這麼辛苦，不，那麼瘦弱的肯定比自己還要辛苦。

許寧忽然覺得宋醉對他不是沒的，肯定是一見鐘吧，不然為什麼會背著快要死了的他走二十公里。

只是他扼殺了那個喜歡自己的宋醉。

許寧想到這兒心就了一下，醒悟自己不是在訓練而是在贖罪。

意識到這點他開始盡力訓練，不管多苦多累沒想過放棄的念頭，直到負責人通知他：“你可以回家了。”

許寧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以至于他愣了半晌才接過自己的行李，拿出許久不用的手機，打電話人來接他。

不過下了飛機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滬大，想去看宋醉，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對方。

于是路人驚訝地看到一只臟兮兮的土狗從豪車里出來。

而宋醉假期要在圖書館自習，不得不給賀山亭買茶安，但賀山亭不肯接任何形式的安，兩人僵持在店門口。

宋醉嘆了口氣本離開，忽然鬧小子的男人溫牽上了自己的手。

許寧蹲在校門口想告訴宋醉他多辛苦才逃出來，誰知他蹲到的是他小叔牽著宋醉的手，看到兩人分同杯茶他心都碎了。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雖然宋醉不明白賀山亭為什麼改變想法了, 但他不由得松了口氣，可以安心在圖書館上自習了。

而不是留在家里賀山亭上他。

宋醉低頭喝了口對方手里的芋圓茶，在初冬喝到暖和和的東西, 他瞇了瞇狹長的眼，又喝了口自己的烏龍綠。

他察覺到賀山亭似乎在有意無意往后看，咬了顆芋圓含嗓音含糊問：“后面有什麼人嗎？”

“一只小土狗。”

賀山亭仿佛心很好的模樣。

宋醉便沒再理會。

剛從營里出來的許寧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小叔牽走宋醉, 心下酸楚又沒辦法，這時白問秋的電話劈頭蓋臉打過來：“你不回家去什麼地方了？”

許寧聽到白問秋的聲音愣了愣, 驚覺自己很久沒想過白問秋了, 他每天想的都是宋醉的名字。

他本來對白問秋還有些疚, 聽到疑心的質問便演變為不耐，在營地的三十天讓他學會好聲好氣。

“和磊子他們在酒吧。”

許寧掛了電話通知狐朋狗友到常去的酒吧聚會，為了慶祝他爬出地獄大家將昂貴的香檳潑著玩。

吃慣了饅頭的他出聲說喝酒就好好喝，制止了這一浪費行為，完了許寧坐在皮沙發上吐苦水。

“我準備去看宋醉。”

和他玩得好的兄弟安他：“你沒必要。”

許寧糾結怎麼說關于他前男友了小嬸嬸這件事，兄弟拍著他的肩膀樂了：“你這樣誰能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