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自己送的東西。
*
吃完晚飯賀山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宋天天趴在角落里蹭電視,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播旅游綜藝。
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賀山亭隨手接通電話, 電話里傳來他外婆的聲音:“我聽小方說你有喜歡的人了,什麼時候帶柏林來看看。”
“他怎麼什麼都跟您說。”他瞥了眼在椅子上專心看書的年無奈,“早著呢。”
電話里的人有些憾:“你們要是結婚我把釀的酒都送給他,這在華國是不是嫁妝, 希對方能對你好點兒。”
賀山亭驀地斂下藍的眼,泛出分外和的緒。
“他對我特別好。”
而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宋醉默默豎起了耳朵,他聽不懂德語只覺對方的語氣格外和煦,打完電話竟還細心去澆了玫瑰。
肯定在和那個生打電話。
原來阿亭對誰都是這麼溫,他突然覺房間有些燥熱,了外套只穿著薄薄的短袖,可依然無法緩解心里那煩躁。
他把書一合走到男人邊,瞄著遠方故作鎮定問:“你和那個生怎麼樣了?”
賀山亭注視著年用氣音說。
“還在追。”
好好說話用什麼氣音,宋醉的耳邊像是被的羽刮過,接著男人把外套披在他上:“天氣冷別冒了。”
明明對方的作輕但他心里冒出一無名的火,登時把外套扔回了男人手上。
“用不著你管。”
他朝落地窗走去,因為溫度降低室外栽的花變得有些無打采,宋醉著花吸了吸鼻子。
他知道這不怪對方,只能怪自己傻喜歡上一個人,仔細想想對方也沒什麼好的,就是眼睛藍了一點,鼻子高了一點,對他偶爾溫了點,不如養只藍眼睛的布偶貓。
不過宋天天不會同意,小貓咪爭風吃醋小則絕食大則離家出走。
宋醉穿了件短袖站在窗旁,冷風從窗外扎堆灌進來,果然如對方所說打了個噴嚏,他關窗子時瞥見置架上的盆栽。
年漠然盯向長出葉子的玫瑰,剛澆完水青綠的葉片上掛著明的水滴,這花要是能長出來他能薅禿了。
*
賀山亭坐在沙發上見這一幕,邊思考買什麼藥邊挑眉問了句:“冒了?”
當然宋醉不會承認自己冒了,為了證明自己好還去洗了個冷水澡,當天他神異常好,不僅完了這周的作業還筆寫了一小半論文。
他可不像某男模那麼貴,別說他沒冒就算冒了不吃藥也能自己好,不用浪費藥錢。
然后就在第二天功起不來床了。
他的大腦像是被黏黏糊糊的牛軋糖糊住了,昏昏沉沉的沒有意識,鼻子又堵又悶,只聽到一個著脾氣的聲音傳來。
“知道難了?”
他覺有只手在抱自己,落在腰間浮出冰涼的,他揚了揚自己綿綿的手試圖威脅對方,并進了溫暖厚實的被子里,躲到抱不到的地方。
年窩在被子里就像只張牙舞爪又脆弱的寄居蟹,小聲說著難,賀山亭對著這樣的宋醉生不起氣,了年發燙的額頭。
他自己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既然知道宋醉是別扭的子,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也如此,昨天應該抱著喂藥,不聽話就拍屁。
他打電話了家庭醫生,用巾在年額頭上拭降溫,對著被窩里的狐貍崽子問:“下次還貪涼嗎?”
“不貪了。”
“會不會乖乖吃藥?”
這段時間總跟他較勁的狐貍崽崽乖乖點了點頭,沾的卷發散落在白皙的額頭上像個有問必答的乖寶寶。
可得想親。
賀山亭克制住念頭催了下家庭醫生,掛了電話低頭看著異常的宋醉,半晌泛著若有若無的鄭重開口:“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聽到這個答案他不意外斂下眼簾,長睫在蒼白的上投下暗的影,停頓了會兒才抿問:“為什麼?”
向來冷靜著稱的他握了手里的巾,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握得多用力,直到水滴落到宋醉的臉頰。
年似乎不喜歡水落在臉上的,昏昏沉沉里皺了皺眉,悶聲悶氣答出埋在心底的想法:“因為你每天給玫瑰澆水。”
“你都沒每天給我澆水。”
意識不清醒的年沒頭沒腦控訴,嗓音里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委屈,可賀山亭卻聽懂了,這是不滿他喜歡別人呢,不喜歡他的原因僅僅是他喜歡別人。
他抿一條直線的驀地彎了彎,那雙晦暗的眼也有了溫度,燦爛得像大霧散去的太。
“我也可以住在花盆里。”年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因為鼻子堵氣泛著濃濃的鼻音。
大概是野生小紅狐貍羨慕家養在盆里的玫瑰,想悄悄把花拔了,拉拉土鉆進去,剩個紅的尾尖假裝自己是家養小玫瑰。
難怪總是不懷好意盯著花盆看,賀山亭低頭親在年的額頭上,低語氣充滿蠱問:“那你為我的小玫瑰好不好?”
年擰著眉似在認真思考,但病得稀里糊涂也思考不出什麼,最后憑著本能說了句。
“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看打屁(bushi)
小狐貍把自己埋小玫瑰片段來自于85章Milk糯米圓及煙淑小天使的評論,太可了忍不住想寫進文TAT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捉蟲)
梁醫生帶著助手戰戰兢兢來到狀元路, 令他驚訝的是在被野薔薇圍簇的房子里看到了閉眼沉睡的年。
年的皮尤為白皙,不是外國人的冷白而是泛著層釉,上挑的眼尾暈染出一小片紅暈, 因為生病出易碎的脆弱。
他驚訝倒不是因為這副漂亮的長相,而是因為他三年前見過這個年。
那時渾是的年瞎著眼被賀山亭抱在懷里,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賀山亭這麼溫對一個人, 收斂了全的冷漠。
梁醫生著守在床邊的男人下了思緒, 用溫計給年測溫:“溫38.7,吃點藥就行了,最好用溫水拭。”
當梁醫生走后賀山亭倒了杯水給年喂藥,他細長的手指將藥片輕撬開宋醉的牙關塞進里,剛一喂進去轉頭就給吐了出來。
賀山亭:…………
大概是嫌味道苦年死活不肯吞藥,在喂了三次無果的況下, 不算好子的他把年抱在了上,一手著宋醉的臉頰一手喂藥。
這才喂完了藥。
喂完藥賀山亭抱著年拭,而夢里的宋醉只覺沾水的巾仔細過自己滾燙的皮,冰冰涼涼的格外舒服。
他不自覺將整個人住對方,任由對方像抱布娃娃般抱自己,乖乖坐著一不。
在到頸窩的時候宋醉覺得了, 歪頭躲開巾, 頭無意識在男人手上磨磨蹭蹭,乎乎的扭來扭去, 直到對方按住自己他才沒了。
賀山亭低頭看著只顧自己舒服的年, 了把病里的年,放下長刃起去了洗手間。
*
病里的宋醉覺自己睡了很長的一覺,夢到他坐在一個金的沙丘上,燦爛的太照在他上, 長出來的小葉片在溫暖的風里小聲響,其他的什麼也記不得了。
醒來后他發覺已經是第二天了,功錯過周一的課,他不得不給輔導員打了個電話,輔導員同意開假條。
于是他發消息麻煩吳縝幫他補請假條。
【吳縝】沒問題包在我上,你的病得嚴重嗎?
【宋醉】好得差不多了
他不太習慣麻煩別人,轉手給吳縝發了個紅包,關了手機覺肚子里空的,再不吃東西他懷疑自己會死。
宋醉的眼前出現麻婆豆腐、跳水鯽魚以及麻辣兔頭的影,就在他肚子得咕嚕嚕的時候,他聞見一陣清淡的粥香。
賀山亭端著瓷碗走到床邊坐下,沒錯過年輕微失的眼神:“給你熬粥還不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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