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澤臉很不好看:“磨磨蹭蹭的。”徑直穿著皮鞋走了進來,我已經無力提醒他讓他換鞋了,反正他也不會聽,等他走了我再拖吧。
“這就是蘇簡安給你買的房子?也不算大,我給小兒的分手禮可比這個破公寓大多了。”
“哦。”
“哦什麼,沒良心的,老子來給你送禮的。”
他掃了我一眼,坐進沙發里,隨手把一個小盒子扔到我懷里。
“你怎麼知道是我生日的?”
“上次咱們一起去開的房,我看見你份證了。”我剛有點,他就接著道:“跟挽挽的生日是同一天,還好記的。”
打開的盒子,看見了一塊百達翡麗的表。
“太貴重了。”我低聲道。
“不貴。”褚澤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隨口道:“給挽挽挑了好幾個月的禮,本來想送畫和料,后來一想,肯定有人會送,我再送就送重了。所以我就送了個俗的,買了個收藏紀念款的表,后來聽說蘇簡安也送的表,我跟誰重也不跟他重,又另選了其他的禮。這個表就多余了,我也不缺表,家里一柜子,本沒人戴,這塊干脆就給你了。”
如果褚澤不把這塊表的來歷說得這麼清楚,我想我會很激他。
畢竟他是唯一一個記得我生日,并且送我禮的人。
我把他手里的手機出來,坐到了他的大上,大概是月太迷人心了,我居然覺得今晚褚澤的臉格外的。
他不耐地挑起了眉,想拿回手機:“我還有事,鬧我。”
我捧著他的臉,認真地吻上了他的。
褚澤已經漱口五分鐘了。
“媽的,這是我初吻。向希你發什麼瘋?就因為一塊表你就對我死心塌地了?你賤不賤?”
褚澤氣得口不擇言,我以為他會摔門離開,但他沒有。
我忽然想起來,他來我家里,絕對不只是為了給我送禮,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沒這麼重要。
算了,看在那塊百達翡麗的份上,我就再給他睡一次吧。
睡完就掰。
第7章
我在家里安安靜靜畫畫的時候,又接到了褚澤的電話。
“開門。”
我無奈地跑去給他開門,手上還沾著許多暖調的料,熱烈得像波西米亞的人和長,令人醉死在夢里的濃艷。
我生日那晚之后,褚澤不僅沒有同意跟我掰,反而睡我睡上癮了。
他饞我的子。
我饞他的錢。
“你還會畫畫?”褚澤這次終于知道換鞋了,我新給他買的。
他不配穿我男朋友穿過的拖鞋。
“我和簡安一個大學,他是金融系,我是藝學院。”
“哦,想起來了,蘇簡安之前還掏錢給你辦過畫展。”褚澤難得有興致在床以外的地方和我閑聊:“我去看看你畫的?”
我竟然有些怯,領他到了畫室,畫架上是我新畫的人面,他瞥了一眼就失了興趣,直接把我抱起來,往門外走。
我捶他的肩膀,有些好笑:“你又不懂畫,還非要看,看了又不興趣。”
“誰說我不懂畫的?”
“那你說我畫得怎麼樣?”
蠻可笑的,我竟然還帶著希冀。
結果他不耐煩地說:“你這水平,畫個畫、漫畫當然可以,但是缺點太多,最主要就是缺乏靈,運用也太古板。你要是想跟挽挽一樣辦畫展,就讓人笑話了,蘇簡安也真是的,你自欺欺人,他也陪你一起鬧著玩。”
我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揚起的角慢慢地、慢慢地耷下來。
他跟我上床的時候我一直在哭。
褚澤手里拿著皮帶都無從下手,最后咬著牙把皮帶扔了,拍了拍我的屁:“別哭了,哭得這麼丑,我都要痿了。”
我咬著手指,勉強克制住自己不要哭出聲來掃他的興,但是眼淚還是簌簌地往下落。
他狠狠撞了我幾下,在我釋放出來。
“矯。”
然后穿好服,摔門走了出去。
我繼續伏在床上哭,滿床的狼藉,但是最臟的是我。
我知道自己不如單挽。
所以從此以后,我都不會再拿起畫筆了。
我打著哭嗝在浴室里洗澡。
哭了一會兒又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褚澤就是賤,我也從來沒指從他那里得到認可。他得我爽了,我也功地惡心到了蘇簡安,難道我哪里虧了嗎?還有那塊額外得來的百達翡麗,這麼高的嫖資,放哪個被包養的小兒上不得高興好一段時間。
褚澤說得對,我到底在矯什麼?
我找來手機,泡在浴缸里開始找同學賣褚澤給我的那塊表,同學幫我估價,應該能有個幾百萬。
錢幾乎可以治愈所有的不開心,我瞬間就原諒褚澤的賤了。
正好拿這一筆錢出去旅個游,離褚澤這個狗男人遠遠的。
我手腳利索地訂好了去三亞的機票。
外面傳來了沉穩的敲門聲,只敲了三下,我沒有理。
片刻后,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鎖芯被扭,發出細微的聲響。
除了我,只有蘇簡安有這里的鑰匙。
我心臟幾乎驟停,想起了臥室里凌的床鋪,床單上還有臟污的不明,褚澤的領帶也還扔在地上。
最重要的是,大白天的我還在浴室里洗澡。
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朝臥室走近。
我匆匆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就看到蘇簡安面無表的一張臉。
“又是褚澤?”他眼底總漾著的溫和笑意然無存,聲音極淡極緩:“又是被強迫的?為什麼不找我?”
我被他的眼神刺得有些疼,蜷起腳趾,堪稱怯地站在浴室門口。
水珠一滴一滴順著小濺在地板上,我的肩頭還有褚澤咬的一個牙印,鮮艷而生,無論是誰,都能輕易就能窺見方才那場暴的影。
我像是被咬了一口的毒蘋果,在王子面前變得不貞潔。
“我想你現在應該會陪著單挽,不想打擾你。”
“和這個沒關系。我說了,我們依舊是朋友,你傷害的時候我會護著你,除非你和褚澤是自愿的。”他盯著我,眼里有失,但他還是不愿意對我說很重的話。
他斟酌著,盡可能委婉地說:“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說。”
他不知道,有時候,正是自以為是的,傷人于無形。
我對他笑了一下,抱歉的、激的、靦腆的。他似乎有些容,可下一秒,我就把他撲到了地毯上,騎在他的腰間,俯去吻他的。
極其清淡的味道,猶如懸崖峭壁的松,清苦而孤峻。
“蘇簡安,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婊嗎?”我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他:“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還要和我做朋友?”
蘇簡安沉默了一瞬,溫和俊雅的眉目間有些無奈神:“希希,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們都已經年,很多事不是用喜不喜歡來衡量。每個人都有要承擔的責任,我當初和你往,也是這個原因。”
“我知道,你要對我負責,所以才和我往。”我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膛上,他的心跳很快。
我終于又離他那麼近,“那為什麼要分手?”
他被我的話噎了一下:“你當初不是很快就答應了?”
這種引人誤會的話,好像如果我不答應,他就會妥協。
他給予我的一線希,是刀尖懸著的、是口腹劍的毒。但我還是很快接住了他拋給我的橄欖枝,像是話故事里那只不長記的、一次次撞到樹樁上的兔子。
“我那是為了裝大方,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我輕而易舉地再次被他吸引,向他示弱,試圖挽回:“我現在后悔了。我知道你喜歡單挽,但是你們不是還沒有在一起嗎?你們認識那麼多年,要是你們倆互相喜歡,早就了。我覺得你們不了,所以你別和我分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