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意識到自己失態,松手解釋道:“上次,你也躲了……”
江知火愣了半天才想起慕說的上次。
從慕家搬出去后,他躲了慕一陣。
可況不一樣啊!
上次是因為做了那種夢,覺得沒臉見人,這次……這次他沒想躲啊?
這麼一想,江知火忽然覺得一生氣就想走的確不對,兩人之間的事,再難說清也要說。
他轉過,直截了當道:“你那確實是表白吧?”
慕:“是。”
江知火繼續氣:“我沒懂,你不是有白月麼?這次你要把我當替了?你火哥日天日地,決不做替!”
慕:“我沒有。”
這三個字說得斬釘截鐵,江知火反而不知道如何往下,又把話題扯向自己:“而且,我這個紋,他、他……”
話音未落,慕輕他的肩膀,隔著服,細細描摹半只貝殼的形狀。
江知火:“這紋可是我為……”
“嗯。我知道,你為另一個人紋的。”
?
你知道了?
你怎麼又知道了?
不是,知道了該是這個表嗎??
慕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看向他,問道:“紋的時候,你想的是什麼?”
語氣似乎還有點難以察覺的愉悅。
這反應不對勁吧?
“?”江知火,“你確定要我說?”“沒事,你可以不用說。”慕說,“我不介意。”
?
江知火滿臉懵,比看到論壇里的告白還懵。
他都知道這是為別人紋的了,怎麼一點反應也沒?
這番奇怪的對話功拐跑江知火想說的話,只能贊嘆:“哥不愧是哥,能屈能。”
慕盯著江知火略顯疑的眉眼,沒有繼續紋的話題,而是一字一句,認認真真道:“我沒有把你當作替。”
這話一出,氣氛突然嚴肅,江知火忍不住想站直:“啊,然后呢?”
“這件事我暫時沒有辦法向你解釋,但我沒有把你當作任何人。”
“我正在追你,是認真的。我不希你因此再躲我一次。”
即使這番話已經在心里準備過多次,但說到最后一句時,慕還是緩緩偏開眼神。
“我想……”他頓了頓。
江知火瞇起眼睛。
這種嚴肅的時候他不該想其他的,可是他的的確確,清清楚楚的看到,學神的耳垂好像,似乎,大概,一點一點的變紅了。
“我希你能夠多了解我一些。”
這幅場景讓他想起上回在寵醫院外的小巷里,慕同樣紅著耳朵對他說:“我們的關系,能、能緩和點嗎?”
一模一樣的景。
“噗。”江知火低笑一聲。
慕:“?”
他很確定自己剛剛是在表白,也很確定自己很嚴肅,原來很好笑麼……
江知火看見慕皺起眉頭就知道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立馬捂住,下笑意:“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就是,很開心!好了好了,你繼續說!我在認真聽!”
算了,要真能老老實實聽他說話,那就不是現在的江知火。
慕繼續說道:“你可以慢慢想,我并不是要你立馬給我回答,你可以先好好一下。”
江知火:“什麼?”
慕捧住他的臉,拇指輕輕挲,溫道:“被追求的覺。”
!
指尖過,的。
江知火的臉瞬間燒了起來,被的地方沒完沒了的發燙,不斷提醒他慕剛剛那下有多。
他后退三步,偏開頭,絕不讓人看到他此時此刻的窘迫,催促道:“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該比賽了,快去吧快去吧。”
說完轉頭就走,還擔心慕又抓住他,走得飛快,腳步如風。
剛告完白,人就跑了的慕:“?”
*
江知火接起一捧冷水往臉上潑,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雙手撐在洗手池邊沿,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淡定淡定淡定啊!
不就被一下嗎!
親都親過了,被一下就小鹿撞,太沒見過世面了!!
即使心里一直這樣對自己說,但慕的聲音仍然徘徊耳畔,揮之不去。
江知火又往臉上潑了一捧水,覺得臉不燙了,又換了套服,把自己打扮得清清楚楚,才往育館走去。
高三年段跳高已經開始了好一會,場上只剩下六七個運員。
江知火拉起兜帽,戴上口罩,混在人群里。
論壇里的事還沒過多久,他暫時不想看個比賽還被人磕CP。
白語筠正在育館觀看比賽。
育館觀眾席早已坐的滿滿當當,外圍還有一圈沒有座位的地方,只能站著,環一圈。
白語筠的頭發長了許多,虛虛蓋住頸上佩戴著的脖環,依舊一白,仙氣飄飄。
白爭甌出事之后,白家的事由負責善后,很疲憊,卻前所未有的到輕松。
能夠離泥潭,還得謝江知火。
實際上,心底里也十分好奇,江知火到底是什麼份,在從事什麼工作,為什麼要接近來調查,但沒有問過,這是火哥的私,刨問底的并不是聰明人。
旁生了,指向對面那圈,站在最前面戴口罩的高個男生:“那個是不是火哥。”
江知火同樣也看到白語筠,沖揮揮手。
白語筠點頭一笑,對生說:“是他呀。”
生捂:“哦噗。”
只是笑了一聲,很快正經臉。
畢竟之前學神和江校霸都在追白語筠,結果兩人追著追著就“搞”在一起了,自己要是磕CP磕得太明顯,可能會傷了白語筠的心。
白語筠對好友這個反應到無奈。
江知火和慕的事……其實早就知道。
酒吧那天,雖醉了,但那酒的度數并不深,趴了一會便迷迷糊糊的醒來,只是頭還是很暈,繼續趴著休息。
后來有人進來,把慕抓出去,在臺問他倆是不是在“打啵”,問話的這兩人靜大,一錯不錯的全聽了進去。
還是那句話,刨問底的不是聰明人。
白語筠選擇裝醉,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會私底下磕一磕CP,別的不說,兩個大帥站在一起還是很養眼的。
場中又是一結束,橫桿高度升至一米八五,場上只剩下三個人。
慕,和另外兩個育生。
一米八五,已經超過國家三級運員標準線,非專業運員實在很難跳過去。
慕第一個上場,前兩次總是差一些,橫桿被落。
第三次。
慕退至起跑點。
他并不在意運會績,只是優秀慣了的人,在能夠做好的地方總是不想輕易認輸。
他調整呼吸,深深吸氣。
育館早在橫桿上調之后就變得異常安靜。
這個高度著實恐怖,甚至比一旁的裁判高還要高。
所有人屏息觀看慕第三次起跳。
慕閉了閉眼,又睜開。
正起跑,觀眾席傳出江知火的聲音:“哥加油啊啊啊!”
聲音在安靜的育館十分清晰,回,再回。
慕看向江知火,角卷起一道極其清淡的笑容。
從來不笑的學神,笑起來可太讓人心了!踩在心尖上似的,心跳、脈搏全被這一抹笑帶,以一種極度激烈的節奏,劇烈跳。
慕收回眼神,后退了一步,接著是輕快有力的起跑,飛燕般在桿前躍起,形后仰起一道極其漂亮的弧度,角也被捎帶得往下,出一小截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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