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三百三,下次就是四百三了!”學委十分欣的拍拍江知火的肩,“火哥,你有書讀了!!!”
江知火:“???”
學委又問:“那你接下來的學習計劃呢?”
“接下來?啊,對,我下午請……”假。
江知火剛說一個“請”字,后面一個“假”字還沒說出口,周圍瞬間靜下來,課代表班委學委瞇起眼睛,凝視江知火。
“請假?”
“剛考好點就請假?”
“火哥你有點飄啊?”
“這學習態度不行啊!”
他們越說越往前,江知火一點點后退,后背在墻上:“不是,我下午有事。”
學委:“有什麼事?”
語文課代表:“高三學生能有比學習更大的事?”
數學課代表:“沒有,你沒事。”
班長:“是的,你要學習。”
江知火目驚懼:“……”
瘋了!這群人瘋了!
退無可退之時,有人敲了下窗戶。
是慕,單肩背包,拇指扣在背帶上,淡淡對他首:“走了。”
江知火瞬間從位置跳起,他就坐在窗邊,手掌撐在窗檐,輕輕一躍,整個人就已經翻出窗外。
他攬住慕的肩:“我是要和學神討論后半學期的學習計劃,大事,先走了,再見朋友們。”
說著,趁教室里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拉起慕一路跑到校門口。這人跑了一路依舊保持一張高冷臉,問道:“我為什麼也要跑?”
江知火:“你不跑會被追問Omega是誰。”
慕:“……”
他了眉心。
確實煩。
那篇關于他的飄紅后來走向有些許偏,開始曬起照片。
育課的,升旗的,走廊的,教室的,各種角度的拍。
每一張角度都奇形怪狀,但慕逆天值生生扛住了這些鏡頭。
拍都那麼帥。
一天下來,四班來了不高一學妹圍觀。
幸好四班同學經百戰,班里有大帥,還有學神環加,來拜圍觀的不,學神子高冷,不像江知火,還能不要臉的主走出去給那些人看,再問一句:“要拍照是嗎?想要我擺什麼姿勢?剪刀手行不行?”
四班早就練出經驗,下課鈴一響,關門關窗拉窗簾,出去上廁所的要對上暗號才放進來。
慕:“……”
頭很疼。
醫院距離學校不遠,兩人選擇走路過去。
還是上回那個醫生,先給江知火開了張拍片的單子,又去了管,回到診室時片子已經傳到醫生的電腦了。
醫生盯著片子,放大又小,移到另一張,循環,聚會神的看了一陣,神認真嚴肅得江知火要懷疑自己患不治之癥,良久之后才轉過,對江知火和慕首:“果然是這樣。”
果然是哪樣?不治之癥了?!
江知火不由得到張:“什麼?”
醫生沒有立馬解釋,而是先問了他們幾個問題。
醫生:“之前和你們說的各種意義上的接,你們有嘗試嗎?”
江知火點點頭:“有。”
醫生:“開始效果如何?現在效果怎樣?是不是在一點點短?”
江知火:“是。”
醫生:“你的標記,后頸上的齒痕,是不是也在變淡。”
“……是。”這一聲是慕回答的。
醫生:“那就沒錯了。”
江知火一頭霧水:“啊?”
之前他和慕都認為,抑制時間短是由于類似抗藥的機制,聽醫生這麼說,似乎不是?
醫生將電腦屏幕調整方向,往左偏了些,確保兩人都能夠看到,鼠標在其中一張片子上畫了個圈。醫生:“你原本是Alpha,被標記時Alpha征占主要,腺還未完全型,現在依舊于逐漸分化Omega的過程中。”
“所以,你這個深度標記,并不像其他Omega那樣會留一輩子,而是會逐漸消失,等你完完全全分化Omega,這個標記便會完全消失。”
江知火:“……”
“也就是說,齒痕之所以變淺,抑制時間之所以減短,都是因為標記正在消失,你對Alpha信息素的依賴也在消失,現在可以慢慢用一些特效藥了。”
“……”
“…………”
會診室陷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慕沒有開口,就連當事人江知火張了張,不知想說什麼,最后一句也沒說出口。
醫生見無人說話,便又拿出兩張報告,繼續往下首:“這是首都醫院的檢測報告,上次我就有標記可能會變淺的猜測,不過我們醫院的條件沒法完全確認,不能突兀的和你說,A變O患者大多集中在首都醫院,設備更加完善,度更高,這是那邊給出的報告。”
報告單上都是些專業數值,看不懂,不過也不需要看懂,江知火只要能認得最后一行字就夠了。
“該患者信息素水平正常,分化征正常,二次分化無風險,標記濃度99%,建議前期使用接治療,標記濃度退至50%時使用特效抑制劑。”
江知火盯著最后一行字,指尖越攥越。
這個消息來得很突然。
可以使用特效抑制劑,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標記濃度已經只剩下50%,不再需要靠接來抑制發熱。
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不用再和慕住在一起,不用再備補課煩惱。
他明明應該覺得開心。
但是……
“怎麼會呢……”江知火下意識喃喃,“前兩天,那些普通抑制劑都沒有用啊?”
醫生說:“你需要用的是特效抑制劑,普通的當然沒用。”
江知火愣愣的看著醫生,耳邊都靜下來了,無聲幽寂,只能聽見自己落寞的“哦”了一聲。
天還沒暗,暄氣初消,暮靄裹挾薄霧籠罩遠山,落日如火,一路燃燒至天際。
無人說話。
江知火從學校出來時什麼也沒戴,開的幾支特效抑制劑全裝在慕包里。
離開診室前,醫生和他們解釋:“一般這種特效抑制劑有效時間是一天,但效果因人而異,回去之后你試試,不排除沒有用的可能,到時候一定要及時聯系我,不過這種可能很小。先給你開一星期的量,下周一再過來一趟,我看看你的況。”
慕也沒說話,他平日話就,不說并不顯得奇怪。
江知火一反常態,之前不管關系再怎麼僵,總會瞎扯點話題,他一向話多。這次卻只是埋頭往前走,無打采,直至即將抵達住,才躑躅首:“一會就……不接吻了,我要試一下這個抑制劑。”
慕:“……嗯。”
江知火側眸向他。
慕神如常。
他其實很想問問慕,你沒有別的話要說麼?
但很快,他又覺得自己這想法著實有些突兀。
慕需要說什麼嗎?
點個火,放個煙花,恭喜你?
如果特效抑制劑能夠有效,解的應該是他們兩個人。
鑰匙/鎖眼,鎖扣“咔嚓”一聲,門開了,慕拔出鑰匙,門自拉開一條。
江知火先走進去,慕在門外站了大約十秒,才摁住往回關上的門。
時間在一秒秒過,沉默之中,一個半小時結束,先前接吻的抑制失效。
發熱所帶來的無法忽視的滾燙痛楚霎時間遍布全,醇香酒味縷縷自后頸溢出。
江知火想也沒想,甚至沒來得及換雙鞋,轉過,張開雙臂朝慕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