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逍還是努力裝作聽不懂,懶洋洋道:“什麼往上走啊?”
“那天吃飯的時候,你姥姥談到你當年打算輟學放棄考第一軍校的事,你笑著說都快忘了,可你真的忘得了嗎?你弟昨晚告訴我,你總是會對著以前的那些獎狀發呆。”
“季逍,我問過醫生,他說人流手對你影響不會很大,可以保證你的健康。我可以借錢給你去做變手,讓你做回你戶口簿上的那個alpha。這筆錢你想什麼時候還都行。”
虞逸涵深吸了口氣,道:“季逍,你是個比很多alpha都優秀的多的alpha。抹去這個孩子,抹去你是個omega的意外,回到你原本的軌跡,去追求你夢寐以求的事吧。”
......
季逍一直怔怔看著虞逸涵,聽著他說的話。
過了一會兒,虞逸涵突然出手,了下他的眼角。
季逍看著虞逸涵帶著疼惜的黑亮眼睛,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低了下頭,捂住有些的眼睛。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最近怎麼......靠,太丟人了,老子以前真很這樣的啊!耗子都懷疑過我有干眼癥的。”季逍了把通紅的眼睛,尷尬得不行。
他又故作灑,帶著鼻音對虞逸涵哽笑了下,“可能,風有點大吧。”
虞逸涵輕聲道:“嗯。”
虞逸涵深吸了口氣,放下幫季逍過眼角的手,溫聲道:“那我就送到這里了。季逍,回去吧,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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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虞逸涵。”
季逍住了轉的虞逸涵。
虞逸涵停了下。
季逍努力忍住恥,低聲道:“你不是還說,想做禽的?”
虞逸涵當然想。
他怎麼可能不想?季逍那樣遷就他,縱容他,甚至主對他投懷送抱。這兩天他掙扎過很多次,包括昨夜季逍吻上來時,他的私沖垮過理智。
只是,他怎麼忍心。
季逍對他的不是喜歡只是激。
能看著那人幸福就好了。
虞逸涵努力語氣淡了點,道:“我現在,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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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看著虞逸涵的背影,心里突然有點慌,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眼前這個人也許真的會就這樣和他分道揚鑣的覺。
“虞逸涵,你,是不是今天我沒在四季桃園那邊的古橋跟你牽手,你多想了?我,我現在跟你牽,行麼?”
季逍想拉虞逸涵的手。
這一次,虞逸涵卻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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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虞逸涵躲開季逍時手指微,道,“你不用道歉,我帶你去古橋不是他們說的那個原因。當時想牽你的手,也只是下意識的作。”
季逍看著虞逸涵躲開了他的手,手指蜷了下,心里突然更慌了。
虞逸涵道:“季逍。我要回去了。”
“你,你站住!”季逍急得住了虞逸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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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意識到自己語氣激了,又趕調整了下,他一時間太了,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抓了抓頭發,胡走了幾步。
“不,不是,我沒想兇你。我是,我就是......”
季逍看著虞逸涵星下溫的背影,突然再也忍不住心里洶涌而來的緒,本能從后面抱住了虞逸涵。“我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想你走。”
虞逸涵脊背劇烈了下,僵住了。
他了下,像是想回頭抱季逍,但又像是在心里掙扎著什麼,沒有。
季逍見狀,紅著臉,努力在他耳邊引道:“你,真不想了?昨晚你在外面的時候還一直說想進......”
季逍恥極了,抱虞逸涵把滾燙的臉埋在他的背,“虞逸涵,你留下來,我就讓你......”
最后那兩個字的極低。
虞逸涵想不到那麼排斥被人當omega的季逍會直接說出進來這樣的字眼,呼吸重起來,攥了季逍修長好看的手腕。
他的眼睛掃到了墻角的一層在夜風中搖晃的白星子花,想到季逍早上那副懊惱推開他整個人混的幾乎要崩潰的樣子,猛然清醒過來,離開了。
“季逍,別我。我不想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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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愣怔地看著虞逸涵掰開他的手,往前走。
他不知還能說什麼,千言萬語憋在嚨眼,最后只能紅著眼吼道:“虞逸涵,你他媽就一宇宙無敵大白癡!”
虞逸涵苦笑了下,“你就當我是個白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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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走了很久,季逍還杵在二樓圍欄那兒發愣。
心里不知怎麼前所未有的難,簡直要炸開了。
又不能煙。
他看到臺上有個小碎水泥塊,狠狠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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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我去!”耗子在樓底下嚎了一嗓子。
“虞逸涵!你......”季逍趕撐著圍欄去看,還以為虞逸涵回來被砸到了,就見耗子騎個電瓶車在樓下。
耗子拍著脯,“幸虧運氣好,不然我剛騎車路過,差點就得挨一下。”
季逍見不是虞逸涵,也沒砸到人,才收回視線,繼續靠著圍欄,煩悶地皺著眉。
“咋了?哥?”耗子看著季逍有些難看的表試探著問,又安道,“跟咱嫂子鬧別扭了?別擔心,我看嫂子瞅你那眼神鐵定慘了你!肯定馬上回來找你!”
“個屁!”
季逍進屋把門一把甩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方,下一章絕對甜甜甜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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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送邊的
【一更】
季逍關上門的時候才發現剛剛那一甩門的靜有些大, 頓了下。
好在小風和姥姥都還沒休息,正在客廳里,聽到靜都朝他的方向偏過頭, 季逍努力斂了下臉上的緒, 笑道:“今天風大的。我去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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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回到房間里, 看著墻上那些過去的獎狀。
因為時間太久, 已經不太粘黏了,邊角都有些松。
季逍深吸了口氣, 靠著門。
虞逸涵說得對,他確實,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時候,是怎樣親眼看著往上走的路一條條被堵死。
母親去世后,家里只剩下他和一個失明老人還有一個路都走不穩的小孩, 討債的人破了門。
一切都已經那麼絕,他還是覺得只要他咬牙堅持下去總有希, 直到他發現, 就連他出生時登記的別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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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被命運狠狠戲弄過后就摁進了下水道里, 渾沾滿泥污, 幾近窒息,看不到明,看不到希。
不知有多次,他夢到他重新回到了學校座位上, 在窗明幾凈的教室里,沒有那麼多煩惱,沒有那麼多憂愁,不懂守護家人的責任有多重,不懂現實的殘酷, 還是那個對未來充滿向往,天傻樂著去為考進第一軍校的夢想而斗的三好年。
他甚至夢到幾年后的他,上穿著筆的軍裝,前的徽章像是太一樣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