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洗完澡,也不知道顧晏寒在外面等他多久了,抬手去夠放在高架子上的浴袍,手指牽住了一個角,順勢往下拽等它落進手里,萬萬沒想到這浴袍還是個有脾氣的浴袍,蘇余一抬手,它哧溜從旁邊滾落了下去,牽著那一點角的手就像拿著一個對聯似得,半邊服已經落進了浴缸里,的布料迅速吸水,眼看著這件浴袍是不能穿了,蘇余忍不住暴躁了一聲。
指節敲擊玻璃門的聲音傳來,顧晏寒高大的廓映在磨砂玻璃門上,他關切的問:“怎麼了?”
“我浴袍掉水里了……”
外面沉默了片刻,磨砂玻璃門上的廓微微了一下,似乎的略微側,他聲音格外的沉靜,幾乎沒有一波瀾起伏:“那穿我的吧。”
“好。”
磨砂玻璃門外上的廓離去了,沒一會隨著細微的腳步聲再次出現,蘇余起將門開了一條隙,站在門后看著送進來的浴袍,抓著浴袍的手,收攏得很,直到蘇余的手抓住了浴袍:“拿穩了。”
“嗯,不會再掉了。”
修長的指節才松開。
顧晏寒站在門后,結滾了一瞬,眼神晦暗落在那塊磨砂玻璃門上,隨即垂眸收回目,抬手按住了發的眉心。
蘇余走出浴室的時候看見的是就是這樣一副畫面,顧晏寒正扶額按著額角坐在的矮沙發上。
“你怎麼了?”蘇余快步走上去:“帶藥了嗎?”
顧晏寒聲音有些啞:“剛剛吃了。”
蘇余余掃過,看見旁邊的小幾上還放著半杯水,看著他蹙眉戾氣四散的模樣,走上前去想要讓顧晏寒好一些。
腳步前移,還沒能靠近,顧晏寒驟然抬眼看向他:“離我遠些。”
蘇余的腳步一下僵在了原地,才踏出一步的腳是一個往前走的作,現在卻了一個進退維艱的作。
顧晏寒深吸了一口氣,著眸間晦暗:“你去床上休息吧,我怕我會弄傷你。”
他果然是失調癥又發了。
蘇余腳步微微一,繼續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顧晏寒旁,很近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嗅到顧晏寒上信息素暴烈變化的過程,也近到顧晏寒能嗅到他上淺淺的信息素甜香和沐浴殘余的淡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的睡袍擺垂著,著顧晏寒的膝蓋。
“一起痛吧。”蘇余咽下張,看著顧晏寒額角的薄汗,抬手為他掉了,低下頭抱住他的肩。
這是一個依托的擁抱,蘇余睫羽微,閉上了雙眼,著顧晏寒上信息素的不斷變化,接近于一場發,蘇余本能畏懼的輕,只覺到一雙寬闊炙熱的手放在了他后背,有些用力的按著他背心。
一下,一下著。
蘇余忍著張戰栗睜開眼,側眸看向顧晏寒,看著他皺著眉頭眉眼間滿是戾氣的模樣,雙眸格外的深黑,繃的下頜將平時冷銳的線條顯得更鋒利。
他側頭過來,滿是戾氣的眸子也轉過來,冰冷的眸子里映出他的臉,像在看著野在看獵,在他后背的手在細微抖著,在極力的克制下,顧晏寒陡然閉上眼眸,抱了蘇余,輕輕在年額側落下一吻。
“不會有事的。”
他漠然著年的發:“一會就好了。”
蘇余蜷在他懷抱里,有些遲疑:“你確定?”看起來覺非常嚴重的樣子。
“嗯,確定。”顧晏寒答。
房間里只剩下他倆的信息素,的纏融合在一起,顧晏寒閉雙眸抱著年,依然在一下下輕輕著他的背,不知道是在安年還是在安自己快要接近瘋狂的緒。
“其實……就算我失調癥發作應該也沒關系……最近癥狀好像一次比一次輕了……”
著年后背的手一頓,停在上方兩厘米,遲遲沒落下。
伴著一聲嘆息一般的喟嘆,掌心輕輕按在年背心:“你還小。”
一個連信息素都還會抗拒的年,能到的只會是傷害。
“……”顧晏寒不就說他還小,讓已經年了的他很沒面子好不好:“我年了,你不要總把我當小孩。”
“好,下次不把你當小孩了。”
“這次!”
沾在花瓣上的珠滴落。
啪嗒砸在了地毯上。
顧晏寒垂下眼指節收攏,倏地站起,將年抱在懷中一路帶到了床畔,俯下吻住了他。
……
一直吻到蘇余失調癥發作才放開呼吸紊的年。
漆黑眸子垂眼,俯瞰年因為失調癥發作疼痛蜷起的軀,眼眸深是無盡的復雜,他知道,蘇余提出這個要求,只是想要和他一起疼痛而已。
“小瘋子。”
凌的發掩住了年眉眼,蒼白的臉上忍著一陣陣的疼痛,聽見顧晏寒的評價忍不住出笑容:“我害你發作,你害我發作,這樣才公平呀。”
作者有話要說:抱抱讀者大大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安然cloud10瓶;不2瓶;紅茉1瓶;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8章
顧晏寒垂下眼,手指著年的發,細的發穿過指,偶爾翹起來的一兩縷發尖刮過掌心,是麻麻的微,直往心里鉆。
俯指節彈了彈年額頭,張開雙臂將人抱進了懷里,細細嗅著,摟著年的肩膀安:“好些了嗎。”
蘇余臉蒼白抿了抿,嗅著顧晏寒的信息素覺好了很多,花香摻雜在其中,一縷一縷纏繞在鼻端,勉強點了點頭:“好多了。”
顧晏寒在后抱著他,長久的沒出聲,過了很久似乎是在喟嘆:“下次不許再這樣,我不會再陪你胡鬧。”
蘇余蜷在顧晏寒懷抱里,無聲笑了一下,并不后悔自己的之前的決定:“不管是我們倆中的誰,在那樣的況下很難袖手旁觀只是站在一旁看對方痛苦啊……”
“誰讓你袖手旁觀了?端茶倒水送藥,那樣不需要人做。”
“嘁……。”
“嗎。”
“……”
蘇余下意識回味了一下,想到剛才的,火熱麻中腦海簡直一片空白,但……
“你又不是鴨子,當然……!”蘇余急忙捂住,覺這話越說越不對勁。
顧晏寒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熱的呼吸落在他耳畔,最終了他發頂,沒有再逗下去。
寂靜的花香中,蘇余蜷在顧晏寒寬闊的懷抱里,一點點沉沉睡去。
看著年逐漸睡,睫羽靜謐的垂著,顧晏寒撐起,扯過薄被給年蓋上,將一切聲音降到最低的起,坐在床沿垂眸,抬手了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往浴室走去。
……
兩人在B市呆了五六天,直到蘇余早晨起來已經習慣了落地窗外的那片大海,才收拾行李離開。
一路上蘇余照了不照片,準備等回到家可以分給朋友或者顧夫人看,也算是這次活的一些見證,在最后一站買齊了特產,顧晏寒和司機拎著大袋小袋跟在年后,正式踏上返程。
返程和回程的路途差不多,下了飛機蘇余已經因為輕微的不適覺快要昏昏睡了,才從出口走出來,一抬眼,全部瞌睡都嚇走了。
好大一幅橫幅,上面寫著歡迎月歸來,還有紅的玫瑰泡泡,鑲金邊框設計優雅滿分,如果下面沒有寫著什麼共鑄巢之類的字眼就好了。
不得不說,顧夫人明白這種事不能打上名字確實是很明智。
蘇余了脖子,想要直接把頭進脖子里,把脖子進里,把進地里,因為這次不是送行,是接人,周圍的乘客都在用若有若無的眼神注視著他倆,正在觀察他倆會不會走向那張夸張的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