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著說。”白綺催促他。

工作人員埋頭核對了下號碼。

“之前出來的是這個沒錯嗎？”

“沒錯啊……”

工作人員只好重新拿起電話聽筒：“好吧，那我就和您直說了吧，我手里有您的車出現在民政局附近的照片，還有您出現在珠寶定制店的背影……”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段，然后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竟然聽完一點靜也沒有。

“我希我們能洽談出一個合理的價格……”

白綺：“你發吧。”

“什麼？”

白綺：“文案記得寫通順點，照片角度也選好看一點。”

工作人員：？？？

白綺禮貌地說了聲“再見”，然后才掛斷了電話。

這家狗仔工作室遭遇了他們從業以來最迷的事件。

“哪個明星聽說了我們手里的東西，不是著急得火急火燎的？”

“故意詐我們的？”

“剛才接電話的是席乘昀？”

“不是他還能是誰？電話是他家的沒錯啊。”

幾個人對視一眼：“草！接電話的不會就是那個結婚對象吧？”

“……”

白綺才掛斷電話不久，鈴聲就又響了起來。

他也還算有空，就順手又接了起來：“喂。”

那邊換了個口吻：“原來接電話的不是席先生啊……沒關系，我們也可以談。很多明星都是婚，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一旦曝，不止是他們本的人氣會下跌，另一半也很可能遭到人，再被罵上熱搜，三百六十天辱罵不間斷……”

白綺咂咂：“沒關系，我喜歡出名。”

“……”

工作人員啪嗒掛斷了電話。

這天兒沒法聊了！

白綺著電話聽筒還有點意猶未盡呢。

惡毒上位心機婊，他還沒演夠呢！

白綺將聽筒放回去，結果沒幾秒，鈴聲就又響起來了。

對方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白綺眨眨眼，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呢，斜里出來一只手，拿起聽筒再放下去，就這樣強勢地將電話掛斷了。

白綺這才發覺，吹風機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住了。

他轉頭一看，席乘昀腰間系住的浴袍帶子開了一點，出了一點膛和腰腹，那里覆著一層薄而有力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白綺抬起頭，正對上了席乘昀的目。

席乘昀好像笑了下。

但很快，那點笑意就消失殆盡了。

席乘昀盯住了他的雙眼：“你沒必要對外表演，你費盡手段才終于和我結婚了。你不用背黑鍋。”

白綺：“啊？”

席乘昀頓了下，接著說：“是我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我需要一個合法的結婚對象，以此來繼承我母親留在信托基金會的一些。”

席乘昀后退兩步，在對面的沙發上落了座。

他倚著沙發靠背，姿態慵懶，褪去了一點白日里的紳士皮囊。他演過太多的角，直到這一刻，才好像流出了零星的真正屬于自己的緒。

他那雙承載過無數愫的眼眸，冰涼漆黑，像是驟然浸了無邊的深潭。

“從一開始就是選誰都可以。本來我也不打算結婚，那麼對象也就不那麼重要了。但真正篩選起來，并不是這麼一回事……和假結婚，對于對方的影響會是最大的。所以我優先剔除了這一別。其次，因為我的職業的特殊，導致了我的部分會對我的結婚對象，抱有很大的敵意。這或許并不是一筆酬勞金，就能簡單平的……”

白綺張了張。

啊不是，您對五千萬有什麼誤解？

這筆錢可以平一切傷痛啦！

席乘昀的目不聲地籠住了白綺。

白綺乖乖地坐在那里，想說話又閉上了，只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席乘昀目閃了下，這才又接著說：“這個時候恰好，你進了我的視線。我支付你一些錢，并且將你從蔣方這個沼澤中帶出來。這樁易或許才算得上是公平的。”

白綺心說那我這運氣，不去買個彩票都可以了！

謝金主爸爸看中了我，分了五千萬給我！

“電話里沒有說錯，你可能會因為我遭到人，被罵上熱搜，你的私信里，可能會有人將你的照片惡意P照再發給你……有些人會像是糞坑里的蛆一樣，纏著你不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在攻擊你。”

“你怕嗎？”席乘昀低聲問。

其實不是他之前沒有和白綺說清楚。

而是那個時候，他本沒打算和白綺說這些話。

其實現在后悔也還來得及，那一疊照片還沒發。

還不算真正的實錘。

白綺輕輕“啊”了一聲，腦子里先是飛快地掠過了一個念頭：剛才席乘昀站在他后，到底是離得有多近啊？連電話里的聲音都全聽見啦！

白綺看著席乘昀，低聲問：“嗯……席先生遭遇過這些嗎？”不然怎麼這麼清楚流程？

席乘昀一滯。

重點是在這里嗎？

白綺認真地問他：“席先生行以后，事業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飛快地往上竄，這樣也會被攻擊嗎？”

席乘昀冰涼冷仿佛塞了一塊石頭的口，猝不及防地了一下。

他挲著沙發的扶手，應聲回答：“當然。這是互聯網的特，蛆蟲總是抱團的。無論你上散發的是香氣還是臭味，沒有任何緣故，都總會吸引來這樣的人。”

白綺又問：“那席先生看見之后，會生氣嗎？”

“我不會。”席乘昀用冷淡的口吻說：“我有錢。”

白綺快樂地笑了起來：“哈哈！我也有錢啊！”

說著，他出了席乘昀給的銀行卡。

……才五千萬。

席乘昀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的有錢和白綺的有錢，不是同一個標準。

但白綺高興得真心實意。

真心實意得……有點可。

-

席乘昀后面沒有再追問白綺是否會害怕了。

白綺當晚還是洗了個澡，然后哧溜鉆進了被窩里。這臥室太大了……哪怕開著暖氣，他還是覺得好冷啊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修太冷淡風了的原因！

白綺閉上眼，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當天狗仔工作室再打電話來，這次接電話的人終于換了席乘昀。

他只開口說了兩個字：“發吧。”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弄得那邊的狗仔一口哽在了嚨里，吞吐不得。

等白綺睡醒，席乘昀的房子里多了幾個助理模樣的人，他們拎著滿滿幾大袋的服，看起來就跟剛從批發市場回來的差不多，正往柜里填服呢。

但是仔細一看吧……

嘿，左Armani，右VERSACE，差點就認不出來是國際大牌了都。

席乘昀正在打電話，聽見白綺的腳步聲，他立刻回了頭，說：“你挑一套，看哪個穿得舒服，換上我們就出發。”

白綺：“嗯？去哪兒？”

席乘昀：“簽個合同。”

白綺從小林手里接過小籠包，啊嗚，一口一個，等咽得差不多，他才接著出聲：“簽合同？”

席乘昀點頭：“對，一個綜藝。”他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有通告費。”

白綺應該會喜歡。

白綺雙眼噌地就亮了，眼地盯著他：“我也有嗎？”

“嗯。”

嘿，那可好！

白綺，立馬換服去了。

上午十點，席乘昀帶著他到了工作室。

等抵達以后，白綺才知道席乘昀口中輕飄飄的一句通告費究竟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