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自己到時候太尷尬,宋喻揪出一張理卷子,又開始研究力學。
馬小丁是個閑不住的,看到宋喻換了本理必修一的習題冊,很興:“喻哥你終于放棄數學了?”
宋喻翻開第一章,覺得他說話很有問題,扯了下角:“話放尊重點,什麼放棄?”
馬小丁這才反應過來,喻哥還有A城學霸的份,立馬自愧不如:“哦我傻了!喻哥那麼牛批,肯定是已經徹底掌握了。”
奚博文興致:“喻哥有沒有什麼學數學的方法推薦啊。”
宋喻是抬了下眼,他上輩子雖然不是學霸,但績也不差,用老生常談但真的實用的話敷衍:“認真上課多做筆記,學會總結,善于歸納。不懂就問,反正別留下知識。”
不然高三有你難的。
馬小丁不滿:“喻哥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宋喻翻個白眼:“那是你沒救了!”
謝綏筆一頓,笑了下。
還以為宋喻會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學習方法呢,畢竟是初中畢業就越階挑戰拉格朗日的人,沒想到那麼中規中矩。
馬小丁還在那里:“要我說數學這玩意真的反人類的存在。尤其是函數,簡直是世界對我最大的惡意,我初中彎下撿了一支筆,從此再也沒聽懂過這堂課。”
奚博文無語吐槽:“那你怎麼考進一中的。”
馬小丁有點得意了,了膛:“我語文好啊!沒見過偏科的學霸嗎?”
奚博文:“……”
還語文好。
就你那十年生死兩茫茫,左牽黃右擒蒼?
馬小丁說到這就停不下來了:“雖然我平時看起來就很混,但我骨子里還是個文藝青年。我特別喜歡背詩,要是擱在古代,我應該是那種殺一個人就念一首詩的劍客,懲惡揚善,牛批又拉風。”
“我來給你背幾首……”
馬小丁逮著他的同桌開始了他的個人秀。
奚博文:“……”
他覺再聽他念下去,他的語言古詩文默寫很危險。
不再理他們,宋喻開始靜心學習。
花了一節晚自習做了張理卷子后,他找到了充足的自信。
“我覺得我的天賦可能點在理上。”
對完答案,合上筆蓋,宋喻發出嘆。
他把卷子遞過去,筆在一道單元卷的力學軸題上點著。
“你看,這最后一道題我都會做,厲害吧。”
謝綏偏頭看他一眼。
他其實不知道宋喻這樣有什麼用,沒有一點規律和計劃的瞎做題。
可對上宋喻的眼,亮晶晶仿佛墜星河水,有些話在嚨打了個轉,就又回去了。
他垂眸看了一下卷子。
宋喻做的是一張高中力學單元測試卷,最后一道軸題,考點是杠桿原理。
宋喻問:“厲害嗎?”
謝綏盯著他,緩緩說:“厲害。”
宋喻嘖了聲,越發得意:“原來我的天賦點在理上。”
謝綏忽然想起了,開學前,他追蹤宋喻的ip看到的那些回復,微笑:“不,我覺得你的天賦點在抬杠上。”
宋喻:“……???”
這時下課鈴響起。
歐依蓮趕著時間在上面代完了事,說:“明天白天放假,晚上會是迎新典禮,晚上七點班級集合,再去禮堂,記住了別遲到。”
“好,下課,宋喻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莫名其妙被cue的宋喻一頭霧水。
馬小丁也愣愣的:“喻哥要不要我等你。”
宋喻抱起自己的書,嗤了聲:“我們一個住校南邊一個住校北邊,你等我干什麼?”
馬小丁哦哦兩聲,一步三回頭:“那你好好照顧自己。”
歐依蓮看宋喻抱著書起來。皺了下眉,顯而易見的不削。一句話都沒說,踩著高跟鞋就往辦公室走。
*
辦公室。
歐依蓮也沒看宋喻,就對著名單看,“宋喻是吧,聽校長說你是特殊學生,需要特殊對待?”
雖然在《溫控制》里歐依蓮的人品讓人不敢恭維,但現在畢竟還是老師,而且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宋喻不至于讓難堪。
聽了這話,搖搖頭:“沒有,不用特殊對待,謝謝老師。”
歐依蓮面無表,手握著紅筆畫了兩下,說:“我給你把座位調到講臺邊上怎樣?你特殊,需要清凈,沒有同桌吵鬧,更能靜下心。”
宋喻:“……”
宋喻面無表:“講臺邊上不是沒座位?”
歐依蓮:“我可以專門給你安排一個。”
宋喻笑了:“謝謝老師,不過我肺不好。”
歐依蓮把筆一放,作很大,皺起眉,明明擺擺把自己的煩躁給宋喻看。
語氣冰冷:“謝綏是市第一的績進來的,你坐他邊,不覺得力大嗎?”
宋喻反問:“那王辭坐他旁邊就沒力了?”
歐依蓮被破心思,沒說話,盯著他。
宋喻的眼珠清漆黑,一點笑意都沒有的時候,就顯得乖張冷戾:“老師,你把我喊辦公室就是為了讓我給王辭讓個座?”
歐依蓮避開話題,冷著臉:“宋喻,這是你跟老師說的態度,你這是學生的樣子?”
宋喻已經懶得理了,拿出手機:“既然是謝綏的同桌,你也說了學生間自己安排,為什麼不問問他的意愿。”
歐依蓮氣急敗壞:“跟他聊是我的事,不到你管。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態度問題,老師只是想讓你換個座位,你就和我懟上了。你那麼厲害,你給我轉班啊!你這種人我也不想管,反正管出去以后也是社會的敗類。”
宋喻都不想和涉,點了幾個數字。
“嘟——”
通話音響起。
宋喻把手機給:“轉班的事,你和校長說吧。”
歐依蓮所有的話都噎在了嚨里。
視線在宋喻上恨不得撕下一層皮。
氣笑了:“你在威脅我。你以為我真不能把你怎麼樣?”
宋喻笑了下。
電話接通。
校長在那邊和藹地說:“喻喻怎麼突然打電話啊?”
歐依蓮一愣,然后語氣一變,委屈說道:“校長,是我,歐老師,宋喻的班主任。”
校長:“哦哦,歐老師呀,怎麼了?”
歐依蓮語氣活像是了天大的委屈:“校長,這學生我是管不了了。我只是把他喊過來,問一句有關座位的事,他就沖我發火,還打你電話威脅我。我教了那麼多年書,就沒見過那麼乖張的學生,他不好,我也不敢對他說什麼重話。這打不得罵不得,怎麼教的下去,還是換一個更有能力的老師來教吧。”
校長那邊沉默了很久。
“喻喻他不好,你多擔待一點。”
歐老師吐苦水:“校長,不是我不擔待,是他打心里就瞧不起我,不尊重我的工作。你見過開學第一天跟老師杠上的學生嗎?”
校長:“你把電話給喻喻。”
宋喻冷淡看著避重就輕倒打一耙,接過手機:“喂,校長。”
歐依蓮冷笑著盯著他。
宋喻垂眸,看起來特別乖巧。
瞥見歐依蓮的表,角玩味地勾起。
“沒有,我覺得一班好,歐老師也好。”
“暫時沒換班的打算。”
“想讓我坐到講臺邊,我不愿意,就開始罵我,說我以后是社會的敗類。”
歐依蓮的笑容僵下來。
校長那邊明顯是生氣了:“歐老師,喻喻說的是真的嗎?”
歐依蓮苦不堪言:“校長,這孩子,唉,這孩子斷章取義。我擔心他,想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照看,才說安排到講臺邊。問了下他意見,他就和我杠上了。我這不是之深責之切嗎?把每個學生都當自己孩子,看他油鹽不進,說話就重了點,可都是為了他好。不過可能他理解的就是我兇他,不喜歡他吧。這疙瘩已經在心里結下,我也有苦難言,不想多說。為了他好,也為了我好,校長你還是給這孩子換一個班吧。”
沉默很久,校長那邊的話傳出來。
“喻喻剛剛說喜歡你嗎,也喜歡一班,他不想走,你就讓他留下來吧。還有歐老師,不是所有冠以為他好名義的話都可以隨便說的。你有你的教育方法,但請你也考慮一下孩子的承能力。”
“喻喻先天就不好,你多多照顧。別什麼小事都哭到我面前。”
歐依蓮人都傻了。
宋喻抱著他的資料書,微笑。
電話忙音響起。
歐依蓮的表赤青黑紅,很是好看。
宋喻風度翩翩地一笑:“歐老師,三年,請多指教。”
我一定會為你教學史上最鮮明的一筆——教你做人。
歐依蓮氣的鋼筆差點劃破花名冊,瘋狂翻宋喻的資料,看來看去,也不過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所以就因為一個病?特權那麼多?
不知道怎麼跟王辭代,又了一個結王家的機會,氣得磨牙。
“好,下次月考后換座位,你看你還能不能坐在謝綏邊。”
宋喻放好手機,微笑:“好的,老師再見。”
下次你還在不在這個班,都說不準呢。
他都搞不懂,景城一中那麼多知識淵博和藹可親的班主任,怎麼偏偏謝綏攤上這麼一號人。
又蠢又毒,還有,以的智商和品,教師資格證真是自己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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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滅亡的世界中有三種生存方法。現在我已經忘記了一些,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正在讀這篇文章的你會活下來的事實。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 完” 我在舊智能手機的屏幕上艱難的刷著網絡小說平台,向下滑,然後再向上滑動。 我這麼做過多少次了? “真的嗎?這就是結局?” 我再次看了看,毫無疑問的“完”。 小說結束了。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