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些緩不過來。
想來蘇又了傷,也不想跟人斗法,而且蘇又的目標只有他,沒必要跟其他人打起來。
他把事想得太嚴重了。
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又問:“奚淮為何遲遲未歸?”
松未樾大咧咧地回答:“他啊,挨揍呢。”
他吃了一驚:“挨揍?!”
短短幾個瞬間,心起伏幾次,真夠他的。
松未樾點頭:“對,他跟宗主說要正式迎娶你,氣得宗主揍人。我爹和宗斯辰他爹,還有幾位前輩都沒攔住,宗主估計還是挨了幾鞭子。”
他聽完急得不行,手里拿著的乾坤袋都忘記收起來,急匆匆往外走,因為著急語速都快了許多:“那怎麼辦?我們得想想辦法啊!現在能不能去求?”
宗斯辰趕攔住了他:“你可別去,你現在去了宗主更生氣,他可從來沒想到兩個男子還能為道。”
奚霖,鋼鐵直男,完全無法理解奚淮怎麼就能看上一個男的!?
之前奚淮到尋人,奚霖還當奚淮是記仇,為了報復,現在他們突然“相”了?
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奚霖不了,奚霖都要氣瘋了。
池牧遙急得原地打轉:“那怎麼辦?讓他一直挨打嗎?”
宗斯辰和松未樾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很無奈。
宗斯辰攤手聳肩說道:“如果連我爹他們都攔不住,我們去了也沒辦法。”
松未樾也跟著說道:“宗主一直因為虺的事,總覺得自己虧欠宗主,平日里也對他縱容得很。我想著這次估計也只會發一陣子脾氣,時間久了,宗主心了,說不定也會同意你們兩個人的事的。”
池牧遙有點糾結,他沒想到奚淮會直接跟他爹說這件事,這簡直是平白挨打!
他本沒想過要做奚淮的道!
現在奚淮挨了打,他也不喜歡奚淮,奚淮豈不是很可憐?
可憐到池牧遙愧疚得心臟都揪了,心臟像是被束縛類法地捆著,一次次地收,讓他的流通不暢,心口疼,腦袋也漲漲的。
如此難,導致腳下虛浮,險些倒下了,好在被宗斯辰用佩劍扶了一下。
宗斯辰見他擔憂,趕安道:“你放心,我們宗主還是很講道理的,遇上這種事只會教訓自己的兒子,不會找你的麻煩。”
松未樾跟著點頭,急急地說道:“對,而且你長得那麼好看,我覺得宗主看到之后肯定會驚訝的,到時候,說不定就同意了呢。”
池牧遙看著他們:“……”
他戴著桃花面,他們怎麼知道自己長得好看?
他覺得他現在這個馬甲已經逐漸變得明,他這般用力地捂著,也只是能讓自己多層防護,顯得“暖和”一些,算是一種心靈藉。
可憐其他人還要配合他的表演,裝從未發現。
宗斯辰和松未樾沒有多留,送來了東西便下山了,估計也是想下山打聽一下消息。
池牧遙拿著乾坤袋探神識看了看,確定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且數量驚人,不由得有些驚訝。
收好了乾坤袋,他又走回了府,進去等奚淮回來。
奚淮在第二天早晨才回來,是被松未樾扶著回來的,看樣子已經理過傷口了,只不過還是有些不適。
池牧遙迎到了門口,松未樾將奚淮給了他,之后是由他扶著奚淮進的府。松未樾溜得特別快,估計是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他扶著奚淮進府。
他之前都只是坐在椅子上等待,不悉府的構造,還是在奚淮的指揮下才進了里面的房間。
當他看到那大得有些離譜的床時,腳步不由得一頓。
這床是直徑足有五米的圓床,占據著房間正中間的位置,上方有一圈的帷幔垂下來,籠罩著整個床鋪。
層層疊疊的帷幔,有錦緞,有紗簾,站在外界只能約看到床鋪的廓。
床鋪周圍放著各式的家柜子,桌椅擺放整齊,還有立式的燭臺。
府一直開啟著除塵陣,使得府時刻保持整潔干凈,空氣清新,不會有腐味。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掀開帷幔,將奚淮送到了床鋪上,讓奚淮躺好,接著靠過去詢問:“你哪里傷了?給我看看。”
奚淮翻了個,不準備給他看:“你無須擔心,都是小傷,已經理過了。”
“那我看看恢復得怎麼樣了。”他跟過去扯奚淮的服,發現了奚淮的閃躲。
池牧遙跪坐在床邊,不死心地扯奚淮的外,態度強地說道:“奚淮,給我看看!”
奚淮抬頭看了看他,有些遲疑,不過手已經按得沒有那麼用力了。
他當即扯開襟看了看,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傷口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都是修真者,經歷過煉,強韌,再配上藥膏,尋常的傷口一般可以迅速康復。
這一點奚霖自然知道,了真火后,用的武也不尋常,他用的鞭子是五雷荊藤。
這種法每一鞭子都會蘊含著靈力,在上造的傷口不會立即康復,而是持續一陣子都會帶著雷電,涂再好的藥膏療傷都無用,只能等傷口的雷電全部散了,才能康復。
而這種雷電會持續數月之久。
想象一下,已經被得皮開綻,傷口還長期被雷電持續不斷地折磨,是怎樣的痛苦?
池牧遙看得指尖一,眼圈一瞬間紅了,問道:“你爹他怎麼下得去手?他怎麼舍得?”
“這次他發的火比較大……”
畢竟是卿澤宗的宗主,做了合歡宗弟子的爐鼎,對于卿澤宗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傷口該怎麼辦?”他說著,手想要幫奚淮導出傷口的雷電,卻被奚淮握住了手腕。
“你別,雷電會傷到你。”
這種傷口里蘊含的雷電非常難纏,不但會折磨傷的人,如果有人到傷口,都會被傷口的雷電傷到。
皮完整的人到雷電都像百針扎般痛苦,更何況有著傷口的人了。
池牧遙看得心疼不已,愧疚更重。
他遲疑了一會兒,取出桃清釀來給了奚淮:“要不你先醉一會兒,這樣就不用一直承痛苦。”
奚淮看到桃清釀突然笑了,問:“你又想跑?”
“我要是想跑,你挨揍的時候我就跑了,那個時候你們也沒心關我。喏,你先喝了。”
“我喝完了睡著之后,你不會傻乎乎地幫我療傷吧?”
“我哪有那個能耐!”
奚淮想了想,還是坐起來,拿著桃清釀喝了兩口,本來還想把竹筒遞還給池牧遙,手剛移位置便醉倒了,后仰躺在了床鋪上。
醉得一如既往地快。
池牧遙收起桃清釀,湊過來研究奚淮的傷口。
這種傷很棘手,如果只是普通的傷,他瞬間就可以治療完畢,估計奚淮萬寶鈴里的藥膏也能做到。
但是他如果想要治療這種傷,得先解決了傷口的雷電。
他出手去,嘗試著引出紫電來,剛剛到傷口便被刺得一。
他快速收回手來,再去看奚淮,就算已經醉酒依舊在蹙眉,想來他的痛苦更甚。
終于,他下定決心,合歡宗的吸收功法和無云霓鹿的能力同時運用,將紫電吸收到自己的上來,再轉移出去。
轉瞬間,電流轉。
奚淮上的雷電源源不斷地通過池牧遙出的兩指,導到他的上來。
他上匯聚著紫雷電,雷電相撞劈啪作響,竟然產生了一陣電。紫環繞在他的周,放肆地旋轉,炸起又消失,像是他經歷了一場持續不斷的雷劫。
他銀牙咬,強行忍這種痛苦,到后期竟然痛苦到低吼出聲。
直到堅持不住了,他才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奚淮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