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奚淮出手握住了他纖細的手腕,說道:“隨我來。”
他被奚淮帶上了雙人的飛行法,奚淮一路護著他回了之前那條街。
千宗會第一日的夜間有千宗夜行。
所謂的千宗夜行,便是每個門派都有幾個人可以乘坐上統一的飛行法,排著隊進夜行街。
街道兩側會有各式各樣的燈與其他裝飾,還會在石雕玉刻周圍放上可以發出熒的法。
這一路上可以路過很多地方,所經之地都會布置上彩燈以供觀看。
下了奚淮的飛行法,奚淮一直拉著池牧遙的手腕進人群。
在魔門的地界,人人都悉卿澤宗的宗主,奚淮額頭的龍角實在太有標志,就算不認識他也能認出龍角來。
當然,大家也識合歡宗的門派服裝。
當奚淮拉著一名合歡宗弟子走進人群,這著實是引人矚目的一幕。
那一暗紅衫的男人牽著一抹,與紅沾了邊,似乎連那個高大的男人都跟著溫了三分。
其他人議論紛紛。
“宗主怎麼和一個合歡宗的弟子在一起?看起來關系不錯,難怪之前那麼維護合歡宗。”
“我怎麼覺得這個合歡宗的弟子是個男的?”
“男的?不可能吧,合歡宗還有男弟子?”
“真的,你看他的高,再看材,確實是個男的。”
池牧遙明明覆著桃花面,依舊覺得有些窘迫,他試圖回自己的手,可惜奚淮不松開。
他趕提醒奚淮:“你別拉著我,別人看了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奚淮突然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邊,使得他撞在了自己的上,他再抬頭便與奚淮四目相對了。
那侵略十足的目讓他對上奚淮眼睛后下意識瑟了一下,心口猛地一跳。
他避開奚淮的目解釋:“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們之間什麼關系?”
“我們、我們……是老相識。”
“哦,對啊,我們是老相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對不對?”
“嗯,可以這麼說。”
“所以我拉著你有什麼不妥嗎?”
“不妥,我們并肩走行嗎?”
“好啊。”
池牧遙還當奚淮突然通達理地答應了,誰知手剛松開,諸多鴛鴦袖便到了他的袖子上,他的袖子和奚淮的袖子粘在了一起,迫使他只能和奚淮手臂著手臂走路,靠得更近。
他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別扭了,跼天蹐地的,還頻頻回首去看自己的同門安不安全。
宗斯辰和松未樾姍姍來遲,到了之后追上了奚淮和池牧遙,繞著兩人走了一圈。
覺得沒看清,他們又追上兩人仔細打量。
松未樾本就有一雙大眼睛,此刻更是睜得老大,微微張開,舌尖一直懸著。
宗斯辰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難得暫時放下了平時的儒雅,接著和松未樾對視了一眼。只需一眼,就可以確定對方眼里的震驚。
活的阿九!
就在奚淮的邊!
兩年多了,終于找到了!這讓他們覺得有些神奇。
松未樾還想和池牧遙說話,卻被宗斯辰拽住了,最終只是跟在他們的后。
松未樾盯著前面的兩個人看,看得直撇,神識傳音給除池牧遙的另外二人:“我雖然不太聰明,但是也不是個傻子吧,池牧遙真當我們看不出來?就那下那小,那戴上面,面都會空出來一截的小臉,還有那脖頸,那材,不就是池牧遙嗎?”
宗斯辰也跟著看了看:“嗯……他還在偽裝嗎?”
奚淮突然回答:“讓他裝!”
松未樾開始嘆起來:“還真是池牧遙啊,怎麼可能是他啊!我的天!老頭長這樣的嗎?老頭該長這樣嗎?這和我想象中的老頭不一樣啊!他看著比我還呢!”
宗斯辰則是一個勁地重復:“不虧不虧,這三年值了,找了兩年也值了!不對,這是賺了!這哪里是老頭,這是得比較久。”
松未樾已經開始考慮二人的未來了:“我也覺得……說不定宗主都能看在池牧遙長得這麼的分上,同意宗主和合歡宗的弟子在一起。”
宗斯辰也跟著嘆:“我要是長這樣,我都不舍得戴面。現在周圍的人只是詫異宗主和合歡宗的弟子在一起,或者是驚訝合歡宗有男弟子。如果面摘下來,那絕對是另外一種效果。賞什麼燈啊,大家聚在一起賞人就不虛此行了。”
奚淮不想聽這兩個人沒完沒了的胡說八道,提醒道:“睡你的在后面呢。”
宗斯辰聽完當即來了神,回過神去人群里找徐冉竹,還真在十一個戴面的孩子里一眼認出來了,走到了邊:“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還。”徐冉竹冷淡地回答。
“有沒有想我啊?”
“喲,您哪位?”
“別這樣了,過幾日我也閉關結丹了,我努力修煉好不好?”
從某種角度來想,找合歡宗弟子做道也很刺激上進心。
畢竟他們的修為若是一朝落下,他們的道就容易跟別人跑了。
婁瓊知見徐冉竹不太想理宗斯辰,當即出了大招,拽了拽徐冉竹的角:“娘,他是誰啊?”
不止是松未樾和宗斯辰,連徐冉竹自己都愣了愣,接著回過神來回答:“哦,舊識。”
宗斯辰如遭雷劈,整個人傻在當場,聲音抖著問:“你、你都有孩子了?”
徐冉竹點頭承認了:“對。”
一般來講,這是終極大招,一瞬間就能讓死纏爛打的人死心。
果然,宗斯辰聽完整個人都傻了,許久后才問:“那你有幾個孩子?”
“沒幾個。”
“孩子們都多大年紀?如果比我年紀還大,我做他們爹還是很有力的……”
心掙扎了許久,宗斯辰居然說出了這樣一段話,合歡宗眾弟子都震驚了,婁瓊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徐冉竹也很驚訝,最后無奈地笑了起來,也不回答,搞得宗斯辰很忐忑。
婁瓊知終于不笑了,對宗斯辰說道:“那爹爹要加油修煉哦。”
徐冉竹很快罵道:“滾蛋。”
這會兒宗斯辰算是知道自己被逗了,松了一口氣。
松未樾則是好奇,問們:“你們宗門有這樣一個大人,你們怎麼沒人和他做道的?”
婁瓊知問:“你是說小師哥?”
松未樾:“對啊!”
婁瓊知搖了搖頭:“第一,我們不喜歡修為低于我們的;第二,我們其實不太喜歡和小師哥在一起,不然會顯得我們很丑。”
松未樾想了想點頭:“說得也是。”
這就是承認池牧遙長得,們都不及池牧遙了。
偏們來氣,卻什麼也說不出。
婁瓊知又問:“你們宗主抓住小師哥后會怎麼樣?”
宗斯辰想了想后回答:“多半是帶回卿澤宗去。”
趕追問:“帶回去做什麼?”
宗斯辰被問笑了:“還能做什麼?把你們小師哥送上金丹期。”
婁瓊知突然抿,賊兮兮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許久,似乎覺得還不錯,隨即又小聲嘟囔:“這小別勝新婚的,小師哥得住嗎?”
宗斯辰倒是覺得沒什麼:“這有什麼?那三年不也好好的?”
“可是那三年宗主被拴著啊!現在拴不住他了!”
宗斯辰聽完忍笑許久,才道:“這個拴字用得很有靈。”
不過,宗斯辰還是看了看奚淮和池牧遙并肩前行的背影,安道:“放心吧,宗主珍惜著呢。”
*